唐曼跟著方山去了山西的方家大院。

方家大院可真是大,山西第一大院了。

“其它的門都封死了,只有這個小門開著。”方山敲門。

看門人開啟門,看到方山叫了一聲“爺”,讓方山進去了。

方山帶著唐曼在這大院轉著,實在是太大了,院套院,路接路,園帶園,水連水。

“當年呀,在這大院住著的方家人,有上千人。”方山說。

唐曼不說話,看著,轉了半天了,天快黑下來了。

“我們離開這兒吧,夜不進方家院,這是外面傳的,確實也是,這方家院,後期沒多少人住的時候,總是出點怪事,慢慢的都搬離了,就空了。”方山說。

“什麼怪事?”唐曼問。

“就是那些人們傳說的,確實也發生過,但是沒有那麼懸,原因,就是方完的祠堂在院中,這祠堂應該是在院外建的,但是建在裡面了,年頭太久了,也就沒辦法了,所以出現點怪事,也正常。”方山帶著唐曼吃飯去。

唐曼和方山喝酒聊天。

方山說:“真的想回來,可惜回不來了,這宅子也住不了人了。”

“人老了,就想家鄉了。”唐曼說。

“是呀,是想呀,想了也只能回來看看罷了。”方山說。

“其實,你可以回來的。”唐曼說。

“回不來了,能回來,我何苦遠走他鄉。”方山搖頭。

這裡面的原因,也許是更多,唐曼也不便於再打聽。

第二天,方山帶著唐曼四處的轉著,轉了一天,晚上喝酒的時候,方山猶豫了半天還是問了:“晉妝如何?”

唐曼心想,看來是妝是跳不出去了,本想好好的休息十幾天。

“晉妝我也是一直在看著,有一種妝恐我克服不了,看不下去,原因我不知道出現在了什麼地方。”唐曼說。

“噢,如果你方便,我帶你去方家祠堂,也許就能克服了,這個不是大的問題,晉妝有一個大的問題,我一下解決不掉,當年那些方家的妝師,到現在,只有我活著了,十六代妝師,最後就剩下我一個,他們沒有一個活過四十歲的,我快60了,現在我也不害怕死了,但是我想弄明白,為什麼他們都活不到四十歲。”方山說。

唐曼心裡一哆嗦,這個真是有點恐怖了。

“嗯……”唐曼猶豫。

“您不用為難,動不去都可以。”方山笑了一下。

“去。”唐曼決定去。

“夜不入祠堂,是因為恐怖,並沒有其它的原因,如果你能承受住,我們吃過飯,大概九點多過去。”方山說。

“好。”唐曼說。

這方山似乎有點著急,但是唐曼很清楚,方山是不會害自己的。

聊天,唐曼也問了進祠堂的禁忌。

“禁忌是人規定出來的,懷著對死者的敬畏之心就可以了。”方山說。

方山介紹說,祠堂供奉著四百多位先祖,其實,有六十位是棺位,其它的都是骨灰牌位,共三層,一層就是一個祭祀,只有牌位,沒有實棺實盒,二樓三樓是實盒,三樓供奉的是老祖宗……

唐曼聽著,這祠堂真是夠大的了。

晚上九點多,去方家大院,只有那個小門,有一盞昏暗的燈亮著。

方山敲門,門開了,那個人依然是叫了一聲“爺”,不多說一句話,把他們放進去。

院子裡漆黑一片,方山從看門人那兒拿了兩把手電。

給唐曼一把,開啟往裡走。

石板的路,不太平,方山在前面不時的回頭看一眼,說小心。

一個專門的圍牆,高有三四米,牆是黑色的,牆有牆脊,上面做的是各種奇怪的獸,唐曼用手電照了一下,猙獰可怕,唐曼一哆嗦。

“這些獸是守獸的,是防止陰氣出來的。”方山說。

開啟門,進去。

對面就是鎮坊,高十幾米,雕刻著地獄十八圖,還有龍紋,鳳羽,鎮坊八腳下,是坐龍,成惡相,八條坐龍姿態不同,看著冒冷汗。

往裡走,臺階,然後就是大門,漆黑的木門,開啟鎖,推開,一股陰氣就衝出來,唐曼感覺很明顯。

方山說:“在外面呆一會兒吧,時間太久沒有開啟了。”

點上煙,唐曼坐在臺階上抽菸,心裡發毛,後悔答應來這兒。

抽過煙,方山說,進去。

一樓,非常的大,幾十根柱子,四百多牌位,牆上掛著祖宗的像,供臺前面都是跪的墊子,青色的,幾百個之多。

“方家每年一次的大祭祀,最多的時候,千人在這兒磕頭,上香。”方山說。

唐曼看著,十幾分鍾,方山說上樓。

樓梯是左右兩側,加中間。

“男走左,女走右,中間送棺送盒的,這個如果不是送棺送盒,是不能走的。”方山說。

中間的臺階寬大,抬棺材上去都沒有問題。

方山走左,唐曼走右,規矩有的時候還是不能破的,尤其是在這種地方。

唐曼上到二樓,看到了那邊的方山,站在另一邊,二樓都是骨灰盒,照片,擺著西面,一排排高低的架子,有跪墊,供品都是腐爛之後,幹掉了……

唐曼沒動,方山比劃一下,讓她過來。

唐曼走得小心,過去。

“你這次要走左面,我走右面,這是方家的規矩,錯了,會出問題的。”方山說。

唐曼一愣。

“這是方家自己的規矩,老祖宗怎麼規定的不清楚,是絕對不能走錯的。”方山說。

唐曼站住,方山往那邊走,走到臺階那兒,比劃一下,上臺階。

上去,唐曼還是被嚇了一跳。

三樓擺著棺材,大小不一,形態也不一樣,棺材六十口,繞了一圈擺的,西面就架子上的骨灰盒。

唐曼感覺頭皮發炸。

“唐教授,我帶你到這兒來,想讓你三妝,就是晉妝的三個時期的妝。”方山說。

唐曼緊張,想了一下點頭。

既然來了,就看看晉妝。

方山說:“我要祭拜一下,您能把頭轉到窗戶那邊嗎?”

唐曼點頭。

方山不知道是怎麼祭拜的,有十分鐘,才說話。

“我開棺,您不能說話,看好了,您看我一眼,就可以了。”方山說完,走到一口大棺前,費了很大的勁兒,推開了棺材。

唐曼走過去看,清朝的官服,三品棺服,唐曼愣了一下,看妝,五分鐘,唐曼抬頭看了一眼方山。

方山蓋棺,棺蓋推動的聲音,讓唐曼渾身發冷。

開了第二棺,唐曼看棺,民-國的服裝,唐曼看了幾分鐘,看方山。

蓋棺,開了第三棺,是七八十年代人的穿著,死者是女性,女性單獨成棺,而且進了祭祀的祖位,這個唐曼有點想不明白了。

她多看了有幾分鐘,看方山。

方山蓋棺,就往樓下走,走到二樓的時候,唐曼冒汗了。

她聽到了說話的聲音,很清楚。

“這個女人是誰?”是男人的聲音。

“方山這是要幹什麼?”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唐曼匆匆的往下走,出去,站在外面,方山半天才出來。

出了方家大院,唐曼就坐到外面的臺階上,點上了煙。

“我聽到了有人說話。”唐曼說。

就這種地方,就是聽到有人語這聲,也是聽不清楚,聽到的不過就是竊竊私語之聲,說什麼絕對是聽不清楚的。

方山愣了一下說:“沒事的,十幾年前,我們族的一個人也聽到了真切的說話聲,沒有人相信,但是我相信。”

“怎麼會這樣呢?”唐曼把聽到的和方山說了。

“沒關係的,老祖宗是不高興了,我帶著生人進祠堂。”方山說。

唐曼依然是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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