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分鐘了。

“董禮去讓人出來。”唐曼說。

董禮進去,幾分鐘後,家屬出來了。

死者的父母過來就跪下了,唐曼一把扶起來,衣小蕊幫著拉扯著。

平靜下來。

“原來的錢返給你們了嗎?”唐曼問。

“返了。”

“正常的費用,明天交一下,我努力做到最低了,四萬多。”唐曼說。

“謝謝,唐場長,太感謝您了……”

唐曼她們離開場子,董禮非得說去喝酒。

去小北街一條街,喝酒。

“場長,董區長,我沒弄明白,那妝直接上就不行了嗎?就像一加一,你知道答應了是二,直接寫出來,非得要寫過程嗎?”衣小蕊說。

“以後出來,不在場子,叫姐。”董禮說。

“是。”

“繁進簡出,繁如底,無底何成妝?只有這樣,效果才能出來。”董禮說。

“難怪我評級只有四級,看來我還真不行。”衣小蕊說。

“你知道是四級了?”董禮問。

“有人告訴我的,我是姐姐的助手,有人……”衣小蕊說。

“你是我的助手,記住了,不要搞特殊。”唐曼說。

對於評級的問題,有問題的,還需要現場實妝,依然還是有人不服氣。

“董禮,明天你的普妝要現場實妝,已經有人提出來了質疑。”

“我對妝是有信心的。”

唐曼會讓董禮第一個再場實妝,讓其它的人看看,也對妝有一個重新的認識。

“有人質疑你的普妝超妝了,你到時候要準備解釋,細節上一定注意,肯定也會有人當場反對。”

“師父,放心。”董禮說。

“姐姐,我想什麼時候能教我妝。”衣小蕊看著唐曼。

“不是在教你了嗎?”唐曼說。

“噢。”衣小蕊捂著嘴笑起來。

讓衣小蕊跟妝,就是在教妝,這樣的機會不是誰都有的。

喝過酒,唐曼去那個老宅子,去衚衕口,她沒有想到,竹子站在拐角處。

“竹子?”唐曼很奇怪。

“我出來轉轉。”竹子說。

一起回家,唐曼並沒有說什麼,喝一會兒茶,休息。‘

早晨,唐曼上班,竹子似乎有話說,但是沒有說出來的樣子。

到辦公室,別茶,巫雨一會兒進來了。

她把資料給唐曼。

唐曼看著,確實有幾個人,在妝上受到質疑,需要現場實妝,董禮就是其中的一個。

“準備好了嗎?”

“都通知本人了,在大妝室,九點。”

“好,你去忙,我看看資料。”唐曼說。

巫雨離開,唐曼看資料,也是選著看,沒有問題,就公示,公示時間七天,不用太長的時間,時間長了,會出現一些問題。

唐曼看到八點四十,秘書孟雅靜進來提醒,實妝要開始了。

唐曼收拾一下,去大實妝室,她進去,人都來了,唐曼坐在觀妝臺上。

巫雨說:“開始吧!”

巫雨說完,小聲說,董禮安排在最後。

巫雨這樣說,並不是因為她是場長,只是告訴唐曼一聲,巫雨這個人很正。

唐曼看著,第一個妝師,實妝,真是讓唐曼看不下眼了。

那妝跟拼湊的一樣。

“怎麼回事?”唐曼以為,這是對評級制度的不滿。

“老妝師,明年就退了,十八歲開始工作,也幹了三十多年了,在妝術上,確實是不行,本來是高階妝師,重新評定後,這妝術,恐怕只有四級,那工資,待遇就下降下來。”巫雨說。

唐曼沉默了,她對自己的九級制,還是考慮得不周全,對於老妝師,在文化上也是有差異的。

“巫院長,你的意思?”唐曼小聲問。

“對於這樣的老妝師,就不用進評,按照原來的高階職稱,退體。”巫雨說。

“嗯,不錯的想法,你來劃分這個年齡段,我不看了。”唐曼起身離開了。

她到花園坐著,抽菸。

她知道,當化妝師是太不容易了,九級制,重評,這原本也是針對帥小天的,確實是帥小天的人,級別高,但是並沒有那樣的水平。

唐曼回辦公室,喝茶,看日記,那日記撕掉的頁碼到底寫的是什麼?

現在唐曼更懷疑,這裡面有問題。

下午,巫雨來了,把結果說了,有三名老妝師,實妝出現問題。

“按你說的做,公示七天,情況寫明,三名老妝師都按高階職稱算。”

“謝謝場長。”

“我得謝謝巫院長,幫我解決了問題。”唐曼說。

“謝謝。”

“巫院長,休息幾天吧,這段時間你太累了。”唐曼說。

“我沒事,教材的事,我得盯著。”巫雨說。

“注意身體。”

巫雨走了,唐曼想著,這個巫雨確實是一個人材,但是沒有和帥小天站在一條戰線上,她還能當副院長,看來也不是簡單的一個人。

唐曼知道,在這個場子裡,帥小天也許不算什麼,隱藏著的人很多。

三戶絕就是,現在找到一絕,但是事情她辦不了,因為她不知道鬼市是哪兒,她知道,絕對不會是西城鬼市,她更不知道,哈達是誰,副團長又是幹什麼的。

唐曼知道,自己不能著急,一切都要慢慢的來,竹子,董禮,都非常的小心,那肯定是為了什麼。

竹子出現在衚衕口,絕對不是偶然,他肯定是怕她做什麼,是那個姓恩的人,還是宅子?

下班,唐曼自己走的,又到那個宅子,她站在門口,門鎖著,老式的銅鎖。

唐曼坐在臺階上,點上煙,看著這條街,她感覺這一切都那樣的熟悉,似乎就在這裡生活過,那種親近感,是來自內心的。

老恩搖著輪椅過來了,在拐角處,看著唐曼。

唐曼看著老恩,兩個人笑了一下,老恩搖著輪椅往另一條街去了。

唐曼喜歡這樣的,淡淡的生活,可是現在她感覺自己似乎就在一個殼子裡一樣。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殼子呢?

唐曼又看到了竹子,從街的另一個過來。

竹子過來,坐下。

“如果喜歡這個宅子,就買下來。”竹子說。

“我可買不起。”

“我打聽過了,一百三十萬,我們買下來。”

“算了。”唐曼起身走。

唐曼知道,這裡面有問題。

回去,喝茶,沒再聊這事兒。

第二天上班,評級公佈,很安靜,沒人來找唐曼。

唐曼下午去了唐色。

唐人在喝茶。

“哥,我有點事想問問。”唐曼說。

“說。”

“那個宅子,是什麼人的?”唐曼問。

唐人想了半天說:“喜歡就買下來。”

“我問是什麼人的?”

“你不說是也姓唐嗎?我對這個沒興趣。”唐人說。

“哥,你隱瞞了什麼?”

“你一天事那麼多呢?回家去。”唐人發火了。

唐曼離開,她明白了,這些人,對她隱瞞著什麼,那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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