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見過最陰暗的慾念
溫燃當然猜不到趙曉曉許了個什麼樣的願望，不過他能看出這丫頭彰顯出的虔誠，
爛漫年紀的女孩子總會相信這些有的沒的，溫燃自然不信，但這和他看到流星就想到要許願並無衝突。
老城區的檯球廳門口，紅毛目送郝楠發動摩托車離去後，整個人有些失落的坐在臺階上，
點燃一根香菸，煙霧順著手指向上蔓延，
背後的招牌上，霓虹燈已經被切斷了電力，這代表著存放他許多回憶的檯球廳在今天正式結束運營。
剛剛的飯局上，郝楠已經將自己的打算以及未來兄弟們的規劃詳細講述了一遍，
紅毛的確是混混出身，可這並不代表著他沒有一顆積極向上的心，
出來混嘛，早晚都是要遇到問題的，
這個道理大夥都懂，因此在郝楠決定將檯球廳停業時，所有人都沒有站出來強烈反對。
“紅毛哥，咱們接下來該咋辦？”紅毛身邊的一個小兄弟同樣叼著煙，臉上卻沒了往日叱吒風雲的神色，反而增添了一抹焦慮。
“老子也不知道！既然楠哥讓咱們想辦法走正道，那就試試唄！現在這世道，幹啥不是幹，不都是為了那點臭錢麼。”
沒有郝楠在旁邊，紅毛不自覺的展露出自己身為小大哥的風範。
“可是咱們也沒啥好手藝啊。”
說到這裡，紅毛皺起了眉，對面馬路上，從左到右依次是一家髮廊，一家理髮店，一家按摩館，
有人肯定好奇為什麼會將髮廊和理髮店區別開來，2011年嘛，懂的自然懂。
既然決定了跟隨郝楠走正道，這些擦邊的行業紅毛肯定不會去沾邊，
視線再往右看，路口的另外一側，紅毛看到了老孫開的便利店以及快要倒閉的網咖。
“狍子，那家網咖我記得是不是幹不下去了？”紅毛吸了口煙，指著問。
“是啊哥，他家配置跟不上，好多遊戲都帶不起來。咋啦哥，難道你想開個網咖？”
紅毛半猶豫的點點頭，然而立即就被小弟潑了一頭冷水。
“哥啊，網咖咱們可開不起，投資太大了， 沒有四五十個根本開不起來。”
“多少？四五十萬？我裡個大貴貴！”紅毛倒吸了口涼氣，他從來不喜歡上網，因此對這些東西也不熟悉。
“算了算了，不想了，明天的事兒明天再說吧，你們要回就早點回吧，我喝了一肚子酒，現在餓了，想去吃碗餃子去。”
大酒量的人都清楚一個常識，啤酒雖然特別漲肚子，但沒過多久後人就會迅飢餓，
紅毛習慣喝過酒睡覺前去吃一份水餃當宵夜，他的小兄弟裡不少人也同樣被帶成了這種習慣。
一聽去吃餃子，原本準備回去睡覺的也來了精神，於是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朝醫院旁邊的餃子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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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女，你先回家睡吧，媽把這些餡包完就回。”
任真聽到母親的催促，慢吞吞的從桌旁站起來，
她算了算面前盆中剩餘的餃子餡，估摸出自己老媽最少還要近兩小時才能包完。
“媽，要不我在陪您一會兒吧。”
“可別，你趕緊回家睡，明天早上不上學啦？再說了，你在這兒又幫不上我啥忙，就你那手藝啊，餃子包的跟蛤蟆似得。”
任真母親的吐槽並不是空穴來風，自家經營這家店多年，閨女從小到大吃的餃子無數，但就是學不好動手包，
不過當媽的才不在乎這些，只要閨女學習好就行了。
"媽，我就在這兒幫您。"任真堅持道。
她知道媽媽的辛苦，也知道這家店的重要。
"行行行，那你就幫媽媽把明天的餃子皮給揉了吧。"媽媽笑著說，看著自己的女兒，心中滿是欣慰。
任真點點頭，接過媽媽手中的麵糰，開始揉起來。她的手法雖然不夠熟練，但看得出是在用心做。
"媽，為什麼您就不肯漲價呢？隔壁的飯店現在都漲價了，只有咱們家的價格還跟以前一樣。"任真突然問道。
"漲價"媽媽有些驚訝，看著自己的女兒，她有些話也湧到了嘴邊。
“傻丫頭，媽把餃子館開到醫院旁邊，一來是因為媽的哮喘病，二來呢，也是順便幫襯下其他來這裡看病的人，你也知道賺錢不容易，更何況看不起病的那些人呢。”
任真聽後默然，她知道媽媽的善良與艱辛。
之所以她一門心思地想要考上醫科大學，終其原因就是因為母親常年患病，可惜造化弄人，在自己那不靠譜的父親“連連保證下”，自己成功邁入了“高四”年級復讀，
然而，對著一連串遭遇任真本來已經快要想通了，
可誰又能想到自己新學校新班級的班主任居然是個滿嘴跑火車的小混混，
雪上加霜的感覺在任真的心中可謂是異常濃重。
“媽，有件事兒我想跟您說一下。”
猶豫再三，任真還是決定把班主任的情況和母親溝通一下，可是就在這時，餃子館的門口突然傳來一句喊聲，緊接著四五個人搖搖晃晃的進了門。
“老闆，給我們一人來一碗水餃，要......嗝！要豬肉大蔥的！”
看清楚他們幾個長相的一瞬間，任真懵了，
沒有記錯的話，這幾個傢伙就是半下午自己從學校偷跑時半路想要堵著自己的那群小流氓。
紅毛這時也看到了正盯著自己一動不動的任真。
“咦？小妹妹？怎麼是你啊？太巧了吧！”
見任真不吭聲，臉上還有些膽怯，紅毛笑了笑露出人畜無害的表情，繼續道：“下午哥哥們剛準備問你個事兒你就跑了，我們也沒嚇唬你吧？”
任真依舊瞪著眼睛，但是任真的母親已經聽出來些異常，
她不動聲色的靠前一步，將自己女兒護在了身後，右手甚至還順帶抄起了擀麵杖。
如此情況，紅毛立馬意識到了自己被誤會，他有些委屈的擺了擺手：
“姐啊，您可先別誤會啊，我們真沒對她怎麼著，下午那會兒我們去學校接人，看到她從學校大門出來，就想要問問學生們幾點放學而已，可結果我們剛一開口，她就跑了，不信你問她啊！”
任真母親這才側過頭，看向女兒，
任真點點頭，剛要開口補充些想法，紅毛就又接上了剛才的解釋。
“你看她都承認我們沒欺負她了。我們真是好人，良民！絕對的良民！哦對了，我們那朋友在她學校是當老師的，還是班主任！小妹妹，郝楠你認識嗎？高三的班主任，這學期才去的新老師。”
聽到【郝楠】二字，任真整個人頓時更加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