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潔白纖長的手指,挑起他浴袍的帶子,在他的視線裡,攏好鬆散的袍子,扯著帶子繫了個相當漂亮的蝴蝶結。

祁煙相當滿意自己的傑作,還不忘叮囑。

“天氣涼,就算屋裡有地暖,也不能光著肚子。”

“……”

沈饒不知是不是氣到了,看看腰間的蝴蝶結,又看看滿臉無辜的祁煙。

冷哼一聲,轉身進屋。

望著他憋悶的背影,祁煙有些不解。

但還是從隔壁抱來被子,躺在主臥室的沙發上道晚安。

沈饒見她在沙發上都能睡的舒服,再看那張三米的大床,臉更臭了。

深夜。

沈饒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起身想喝點酒,目光觸及到沙發上的人又放棄。

他躊躇一會兒,走到熟睡的祁煙身邊,凝視著她的臉,細細描摹她精緻的五官。

半晌,似是無可奈何的幽幽道。

“我該拿你怎麼辦?”

聲音低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沈饒不敢去碰她,怕擾醒了夢中人。

只好半蹲下身,靠坐在沙發旁,閉上眼感受她平穩的呼吸。

躺在一旁的祁煙,其實一直沒睡著,他失眠下的所有小動作,她都能感受到,直到人靠坐在她旁邊才睡著,心口慢慢泛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緒。

翌日清晨。

祁煙特意比沈饒醒的晚。

沙發旁,放著正合身的換洗衣物,等她洗漱完,沈饒已經坐在樓下,划著手機不知在看什麼。

桌子上放著早餐,只是他一口沒動。

祁煙坐到他對面,還沒出聲,對面先開口了。

“我會請其他保鏢,你不用再跟著我。”

語氣冷淡又強硬。

他將手機放下,認真的看向她。

祁煙要拿湯匙的頓住,這次抬眼沒再笑。

“我可以保護好你,沒必要多些人。”

“不需要你,我身邊危險,你就應該離開。”

沈饒聲線平穩。

說罷,他便拒絕溝通般站起身,向外走。

祁煙垂眼看著碗裡的粥,轉頭叫住他。

“沈饒,懂點事,你這樣只會讓別人平白送死。”

如果只是普通的保護,他們不會硬塞給她,後面牽扯頗多,這件事摻和的人越少越好。

他緩慢地轉過身,黑眸深處壓抑著洶湧暗沉。

“我只不想你死。”

祁煙心一顫,在沈饒的頎長身影消失後,本能的去掏煙盒,手下卻落了空。

又摸向另一個口袋,入手是冰涼的金屬打火機,她拿出來看了看,無波無瀾的眸眨了眨,又放了回去。

抬腳快步追上沈饒。

司機將新的勞斯萊斯開出來,看到祁煙本能的縮了縮脖子,剛想加速離開,車頭卻被單腳踩住。

司機只好急剎。

祁煙站在車前,雙手插著兜,頗有股混不吝的氣質。

沈饒頭一次對她這麼煩,握住手腕的手慢慢收緊,青筋不可控的凸起。

她這次非常順利的將車門開啟,坐到他身旁。

沈饒一直盯著她,直到擋板徹底升上,他才開口。

“你聽不懂人話?”

兩人的位置徹底顛倒,從前對他避之不及的祁煙,現在甩都甩不掉。

不知道是不是不裝了,祁煙神情淡然,再不見半點昨日的假笑。

“沈饒,如果要死,那死的也應該是我,別再找其他保鏢,沒有必要。”

她語調平淡。

出任務會死,是很正常的事,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

更何況她的實力,她很清楚,沒那麼容易死。

祁煙對生死的態度很平常,像是對待今天有沒有雨的天氣預報。

沈饒聽到前半句時,心臟猛地一窒,悶痛到他喘不上氣,眼眶瞬間湧上淚,只是硬撐著沒掉出來。

他聲音帶上哽咽:“祁煙,我現在不需要你,也不需要你為我死,你走行不行?”

祁煙張張唇又閉上,只好抬手將沈饒攬入懷裡,拍著他微微發抖的肩膀,細聲安撫。

“別怕,我不會死的,我也不希望你死,同樣不希望無辜的人因此喪命。”

沈饒本來悸動的心,在她後半句話出來時,又沉了下去。

他頭埋在祁煙的肩膀處,嗅著她身上摻著冷松的沐浴露香氣,唇角勾起自嘲又苦澀的弧度。

早清楚的,她的心裡,從未有過他。

他抬起頭,掙開祁煙的懷抱,黑眸沉沉,也沒說到底答不答應。

祁煙瞧著他的完美的下顎線,半晌緩緩道。

“如果你要趕我走,那我只能背地裡跟著你保護,這樣你也攔不了。”

“你……無賴!”

沈饒惱怒,瞪著她的眼角還留著些淚光,憋著張冷臉,整個人氣的渾身發抖。

祁煙看他氣的憋屈又彆扭的樣子,只覺得好笑。

剛想說什麼,視線掃過窗外,她突然讓司機停下,拉著沈饒下車,同時也將駕駛座的司機拽下來。

帶著他們往遠處走,沈饒不解本想詢問。

‘轟隆——’

隨著一聲爆炸的巨響後,火光沖天,汽車殘骸到處飛濺,爆炸引起的恐怖熱浪撲面而來。

沈饒愣住,司機更是嚇的腿肚子都發抖。

要是不停車下來,現在被他們一定沒命了。

祁煙如古井的清眸,映著直衝天際的火焰,內裡的淡漠沒有絲毫變化。

這時她還慢悠悠道。

“等抓到人,一定要賠錢。”

今早剛開來嶄新的勞斯萊斯,還沒上路一個小時就報廢了。

祁煙感嘆完,走在前面,轉頭見沈饒還怔在原地,只好回去拉著他走。

他這才回頭看她:“你早就知道車上有炸彈?”

祁煙搖頭:“上車才知道的。”

“怎麼知道的?”

她被問笑了,指指耳朵。

“當然是聽到的。”

意識到車上有炸彈後,為了防止誤傷和不必要的恐慌,她等司機將車開到空曠處才讓人下車。

沈饒望著她隨意散漫的背影,抿緊了唇。

大概再難找有祁煙這麼心大的人。

才剛經歷生死,她卻拉著沈饒去吃早點,美其名曰炸都炸了,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

司機則待在附近等待處理現場。

他看著面前剛出爐的小籠包,泛白的唇緊抿,回想剛才的一切。

沈饒到現在才意識到,當時祁煙對他說的,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就像是身處黑與白的分割線兩端,他站在平安享樂的外面,而她處在刀光劍影的裡面。

祁煙身上有種從槍林彈雨中走出來對死亡的鬆弛感。

他不知道她的過去,但根據這段時間的認知,應當是不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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