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的辦公室。

祁煙手指停在螢幕對話方塊上,半晌也沒打出一個字。

直到下屬將資料抱來,她才收起手機埋頭處理公事。

沈饒這邊怕打擾她,也沒再發訊息來,正在研究新愛好。

——刺繡。

袁圓站在一旁看他按照教程起草圖,在一堆花花綠綠的繡線裡挑色,準備穿針,不禁質疑道。

“您真的能學會嗎?”

沈饒嗤聲,看都不看她一眼:“你在瞧不起誰?”

他好歹也是人人稱讚的天才,小小繡花,還不是手拿把掐。

但他很快就發現,這玩意不是那麼好拿捏的。

半個小時過去。

在再次被繡花針扎破手指後,沈饒額前凸筋,暴躁反上來,一把將桌上的東西全掃落在地。

“什麼東西,這是人學的嗎?!”

一臉果然如此的袁圓抱著藥箱勸。

“您就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了,少家主會心疼的。”

沈饒還在氣頭上,一點聽不進去:“她又不在,心疼什麼?”

袁圓莫名聽到一絲幽怨,嘆氣,把藥箱放在桌面,彎腰收拾地上的東西,嘀咕了句。

“不過以前祁山確實有繡嫁衣的傳統來著……”

這時,沈饒氣憤離開的腳步一頓,袁圓還在唸叨:“就是現在沒什麼人做……”

她剛要伸手撿起的線杵被另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捷足先登。

袁圓抬頭,見沈饒正挨個撿起來,放回去,一聲不吭地給自已手指包完創可貼,繼續看教程,穿針引線。

她意識到什麼,趕緊解釋。

“您不用在意我剛才說的話,現在已經沒有人那麼做了,到時候您結婚用的服飾,他們肯定會找最好的繡工。”

沈饒手裡的線頭又精準錯過針眼,冰冰冷冷覷她一眼。

“吵死了,滾出去。”

“……”

有命在身,袁圓必不能滾,只得比了個封嘴的手勢站在一邊待命。

然後,她眼睜睜看著——

沈饒跟穿針較勁,被扎,跟穿針較勁,被扎,跟穿針較勁,被扎,繡錯,扔了重來,重複以上操作,直至入夜。

他扎得十根手指陣亡了一多半,袁圓心情複雜,想說點寬慰話,又在觸到他陰沉的臉色時全嚥了回去。

不說話,她不會說話。

默默給沈饒上了道滷豬蹄。

沈饒:“……”

他看著那道菜,陰惻惻的視線射向她:“嘲諷我?”

“吃哪補哪。”袁圓笑得無害。

“滾。”

“好嘞。”

這回袁圓滾了足足有兩米遠,沈饒懶得跟她計較,肯定是祁煙給她下了什麼奇怪的命令,招招手又讓她回來。

半分鐘後,袁圓抱著滷豬蹄,重新滾回兩米開外。

吃完飯後,沈饒才等來祁煙的晚餐照片。

簡簡單單,跟中午差不多的菜色,就食堂來說是很豐富,轉頭看看自已的晚餐,他有點鼻酸。

有種‘老公’在外打拼,他在傢什麼都不幹就知道敗家的愧疚感。

有這份愧疚在,沈饒再看看手上的傷,他卻連繡花都做不好……

要是祁煙在這,他高低粘著她要哄要親要抱抱,但是她不在。

沈饒只能打字訴衷腸,手上有創可貼,沒有之前敲起來利索。

【好想你。】

這次對面沒回,直接彈的視訊通話。

影片畫面,她好像剛把誰的臉推走,對手機螢幕面色如常地說。

“那我回去?”

沈饒注意力馬上被她這句話轉移:“別,太麻煩,太累了。”

“你不是想我了。”女音輕飄飄的,透過話筒傳進耳裡有點撓人心癢。

“我可以忍一忍,”沈饒扣著創可貼翹起的邊邊,還不忘重申的,“你別回來了。”

“好。”

祁煙表示同意後就沒出聲了,將手機立在一側。

她還在吃飯,背景應該是那邊的食堂,有些嘈雜,偶爾有人經過,還有膽子大好奇的往這邊伸頭望,跟看猴一樣。

沈饒趴在床上,抱著枕頭陪她吃飯,時不時說些有的沒的話。

“晚飯吃的有點晚。”

“還好。”

“說實話。”沈饒語氣有點變了。

“……”祁煙默了一秒實話實說,“太忙了。”

“好辛苦。”沈饒心疼得不行。

祁煙勾了下唇,清眸透過手機螢幕看向他,這次說的是實話:“有你在,還好。”

“……”

沈饒的心被擊中了,他現在是知道‘異地戀’的艱辛了。

即便祁煙才離開不過幾個小時,但這種不能伸嘴就親到的感覺簡直折磨。

想親她,又不敢說,只能睜著粘稠的黑眸盯著她意淫。

她這一頓飯下來,反而整的沈饒‘餓’得不行。

結束通話後。

祁煙抬眼就見封喬溪揶揄的表情。

“這麼寶貝?看一眼都不行?”

“不行。”祁煙放下筷子,神色淡淡然,“想看自已去找一個。”

天天盯著別人結婚物件算怎麼個事。

“真是一點戰友情都沒了!”封喬溪衝她背影喊。

沈饒瞅著跳轉到聊天頁面的手機發愣。

十來分鐘後。

他從床上坐起來,拉開房門,對一直守在門外的袁圓說。

“去幫我找刺繡老師。”

袁圓:“?”

這個問題難倒英雌好女,祁山會刺繡的老一輩倒是不少,可大多都在山下城裡,山頂,你說用繡花針殺人的還能有,用繡花針繡花的真不多見。

主人家的吩咐,沈先生的話就是少家主的話,又不能不聽。

袁圓抱著頭左搖右擺,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

直到第二天,接到喬家的邀請信,她突然一拍大腿。

“對了!”

“先生,先生!”

一大清早,沈饒跟著府邸的園藝師澆花,蹲在地上給祁煙拍不起眼的漂亮小花分享日常,老遠就聽到袁圓叫喊,蹙著眉看去。

“急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叫魂。”

袁圓早已習慣這位男主人的毒嘴,將手裡的邀請信雙手奉上。

“喬家家主,給您的邀請。”

“誰?不認識,”沈饒不接,“不去。”

袁圓走近兩步,悄咪咪說:“他刺繡手藝一絕。”

一聽這話,沈饒直接奪過來,拆信封,信封紙質比較特殊,看起來是手作紙張,有股淡淡的本草香氣。

展開帶有墨竹印花的信紙,裡面的字是用油煙墨寫的簪花小楷。

字澤色濃,筆鋒有力,氣味清雅,處處透著厚重底蘊的矜貴。

沈饒看信時,袁圓在身邊介紹這位‘喬家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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