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饒接過沖她傻兮兮一笑,說得話也傻。

“沒想到我還有給你量婚服尺寸的機會,跟做夢一樣。”

祁煙沒忍住不輕不重地掐了下他的臉頰,“還覺得是做夢嗎?”

這下,沈饒唇角的弧度咧得更大了,瞧起來更傻了。

“不疼,應該是在做夢。”

祁煙無奈地揉揉他的臉蛋,笑道:“你啊。”

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兩人之間快要冒粉紅泡泡了,特別是沈饒看祁煙的眼神能甜到膩死人。

另外幾個人,表示吃了一嘴的狗糧。

其中吃得最多的就是可憐的單身狗封喬溪,她只能含淚又往嘴裡塞了一盒糕點。

好吃,好吃……

不過糕點和狗糧都吃不飽,午飯一家三口留下來用餐。

餐桌上,封喬溪看著北府邸的伙食沉默了。

吃這麼好啊?

不對啊。

她記得上次來招待她的只有清湯寡水,就差撇她兩塊壓縮餅乾打發了,當時都沒好意思說自已沒吃飽。

封喬溪的目光劃到對面吃相優雅,一看就要精細養的矜貴大少爺。

她好像知道是因為誰了。

禮送了,飯吃了,封喬兩家要退場了。

不過掛件封喬溪沒走。

她癱在沙發上,吃著傭人招待她的零嘴,瞅著在整理清單的兩人,嘴裡咔滋咔滋的,絲毫沒有電燈泡的自覺。

陪沈饒看到一半,下屬來叫祁煙,她朝後指著沙發上那癱閒人。

“先讓她陪你,我忙完就來找你。”

說罷,親了下他的側臉,便急匆匆地走了,都沒等沈饒發表意見。

“……”

沈饒摸著臉頰還殘留地餘溫,轉頭看向興致勃勃瞧來的封喬溪,皺了下眉。

“你什麼時候走?”

電燈泡。

本來她不會只親臉的。

“認識這麼久了,咱們也算朋友嘛,這麼冷漠的趕我走,會不會太無情了,沈先生?”

沈饒:“……”

你先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再說話!

他對旁人,素來沒有對祁煙那樣的好臉,俊臉冷冷淡淡,周身透著生人勿近的疏離。

“你在這吃,我先走了。”

“哎,等等啊,”封喬溪站起身叫住他,“咱們聊聊唄。”

沈饒清清冷冷的視線掃來,那意思是說:我跟你有什麼好聊的?

“您就不想知道小姐最近在忙什麼?”封喬溪笑嘻嘻嗑瓜子,一臉的勢在必得。

奈何沈饒並不買賬,抬腿就走。

開玩笑。

他好奇他不會去問祁煙嗎?

需要聽一個外人說?

那他才真是糊塗了。

“哎哎哎,您真是……”封喬溪趕緊喊住他,“別走啊,我直接說還不行嗎?您真是油鹽不進。”

沈饒斜睨她,嗤道:“你是隻進油鹽?”

“……”封喬溪一噎,要不說怎麼叫‘沈饒’呢,嘴真是不饒人。

她也不賣關子了,繼續嗑瓜子。

“小姐想出去。”

沈饒要離開的步子一頓,轉身看她的眼神好像在說:什麼意思?

“啊?”

封喬溪滿臉‘原來你不知道嗎?’的震驚。

“她在準備向您求婚,覺得在祁山又不太合適,畢竟您的家人朋友又沒法進來,對您多不公平呢,只好加班加點把接任前的工作完成,申請外出嘍。”

沈饒薄唇逐漸抿成一條直線,站在原地不發一言。

回想著她這些天忙碌到沾床就睡,還朝他笑著說沒事的模樣,心裡瞬間又酸又澀。

她就是個笨蛋。

封喬溪看著沈饒匆匆離開的背影,往嘴裡扔瓜子仁,舒舒坦坦地翹著腿歪回沙發上。

小姐,我可不能看你一個人幹忙活。

……

晚飯,祁煙又沒時間吃,派人來傳話,讓他先吃。

沈饒垂著鴉羽般的長睫,盯著桌子上熱氣騰騰的飯菜輕顫,宛如苦苦等待,卻被冷落的可憐蛋。

袁圓剛想安慰幾句。

‘刺啦’一聲,沈饒直接站了起來。

“先生,您不吃了嗎?”

沈饒不吭聲,大步朝外走。

如果是一般人,這會兒肯定是忍了。

但沈饒是誰,帝都說一不二的祖宗,圈裡都敬著的太子爺,脾氣爆到堪比炮彈,他氣勢洶洶地到書房門口。

然後,暴脾氣的沈太子爺抬手敲了三下門。

“進。”

沈饒推門進去。

下屬們正在祁煙堆滿檔案的隔壁幾個工位埋頭整理,見沈饒來了起身向他打招呼:“先生。”

沈饒點點頭,走到祁煙身邊,修長的手指敲敲她的紙面,提醒道。

“該吃飯了,阿煙。”

他的氣息自身後傳來,祁煙緊鎖的眉頭舒展些,輕聲說:“你先去吃,我一會兒就來。”

沈饒斜她:“你的一會兒是多久?知道已經幾點了嗎?”

她一點AC數都沒有!

祁煙掃了眼檔案山,再看看牆上的擺鐘,掩飾尷尬地笑了笑,“我吃麵包就好。”

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一隻手越過她的肩膀,按住還要繼續蓋章的手,用很低很低的音量說。

“祁煙,我沒有那麼急著結婚也可以,你現在解散,大家去把晚飯吃了。”

聽到上半句,祁煙仰頭看向他繃緊成凌厲弧度的下頜,握著專屬印章的手緊了下,很快猜到嫌疑人。

“封喬溪告訴你的?”

“你別管是誰告訴我的,”沈饒眸色發冷,不容置喙道,“現在,立刻去吃飯,不然別怪我讓你顏面掃地。”

“……”

祁煙好奇他要讓自已怎麼丟面子,但看他硬邦邦的神色,還是沒能問出口,抬抬手將下屬們打發了。

“剩下的明天再繼續。”

“是!”

最近快要被抽乾的下屬們看好像在看救命恩人。

沈先生,您簡直是天使!!

餐桌上,傭人們餘光瞟著被薅回來的祁煙,又是一場無聲的震驚。

要知道,以他們對少家主的瞭解,她最討厭在工作時被打斷,出現計劃外的情況。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沒人敢招惹那時候的她。

結果,她這會兒一點要生氣的跡象都沒有。

傭人看沈饒的眼神開始冒閃閃發光的星星。

這就是真愛的魅力嗎?

吃著飯,見沈饒臭脾氣降下來,祁煙敢問了。

“我好奇你剛才準備怎麼讓我顏面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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