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煙看著他,突然笑了一下:“生氣了嗎?”

“廢話!”

沈饒現在想把這串破糖葫蘆扔她臉上,不過他沒捨得。

他的肺都要氣炸了,祁煙還有心思笑,她伸手去拉他另一隻手。

沈饒不給她拉,可躲了幾次還是被她緊緊握住了。

沈饒懊惱。

自已就是太慣著她了。

無法無天,還敢拿送過別人的玩意糊弄他。

祁煙勾起食指,撓了撓他的掌心,聲音比暖風還輕地哄。

“彆氣了。”

沈饒瞪她,那意思她不給個合理的解釋,今天這事沒完。

“是給封啟買的。”

好嘛。

一聽到這個名字,沈饒的毛都要飛了,但下一秒,肩頭一沉,熟悉的氣息依賴般貼住他。

他脊背瞬間僵,連手裡的糖葫蘆都差點沒拿穩。

祁煙靠著他的肩緩慢垂眸,有一下沒一下揉著他漂亮的指骨,輕聲解釋。

“封啟的姐姐,很寵愛她這個弟弟,每次任務回來都會給他帶一些山下的小玩意,他們父母早逝,只有姐弟倆相依為命,那天她承諾,給弟弟帶一串糖葫蘆。”

“……”

沈饒忽然不說話了。

“儘管晚了很多年,我想也該了他一個心願,就讓封喬溪幫他買一串,她也算是他的姐姐。”

祁煙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還在不疾不徐地響起:

“是我沒能及時救下他們,說要照顧他卻只顧自已,這麼多年只知道埋頭做任務,做自認為正確的事,對他不管不問,他會走到這一步也有我的錯——”

她頓了頓,忽然喚他:“沈饒……我是不是太壞了……”

沈饒感覺到她攥著自已的手在極輕地顫抖。

他心肝一抖,立即回握她,頭歪下貼住她的腦袋,低低地,一遍一遍地說:

“你不壞,祁煙,你已經做的夠好了,真的,我想沒有人能處理的比你更好,別再自責了。”

沈饒想:她還要做的多好?

封家對封啟的關照並不少,他身居高處,在祁煙的庇護下,可一世無憂,只是還不知足罷了。

祁煙悶在他肩頭,甕聲甕氣說:“可是你總說我很壞。”

沈饒:“……”

他嘴角抽了抽,硬聲硬氣道:“你對我就是壞啊,我說錯了嗎?”

沈饒感覺到肩頭的人在不停顫抖。

他急了,也顧不上面子了:“怎麼了?我錯了,你不壞我壞行不行?別哭啊。”

結果,祁煙一抬頭,哪有半點哭的模樣,她在笑,笑得胸腔震動,喘不來氣了似的。

沈饒有點惱:“笑屁笑。”

真是白擔心她了。

她就沒有心!

祁煙朝後倚住粗壯的樹幹,清脆好聽的笑聲纏繞在後院,止不住似的,沈饒真怕她笑抽過去:“你慢點,喘口氣。”

沒多久,她好不容易止住,隨手擦掉淡紅眼尾的一滴淚珠說。

“不喜歡就扔了吧,我再送你別的。”

她也覺得這樣不太好,不過她不想虧欠他,也不想瞞他。

所以她研究著做了一串,藉此告訴他這件事。

“誰說我不喜歡。”

沈饒立馬急了,跟護寶貝似的,護著手裡那串醜不拉幾的糖葫蘆。

“你不是不想要一樣的嗎?”

“哪裡一樣?”沈饒頭頭是道,“他是買的,我這是你親手做的,能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了。

“祁大小姐親手做的糖葫蘆,別人這輩子也吃不到,我有福了。”

說著,沈饒咬了一口最上面的山楂。

嗯。

糖衣硬的能磕掉牙。

“味道還可以嗎?”祁煙沒什麼底氣地問。

沈饒咀嚼著瞅她。

心想:想真難吃,糖的溫度都不對,牙快要崩掉了。

但是她做的。

心裡比這齁嗓子的糖還甜。

如曜石的狹長黑眸眯起,好似在盪漾波光粼粼的春水:“好吃啊,特別甜。”

祁煙肉眼可見的鬆口氣。

沈饒嚥下說:“你要不要嚐嚐?”

祁煙點點頭,她剛要俯身咬,下巴就被挑起,沾著糖蜜的薄唇堪稱兇狠地吻住她,交換纏綿。

一吻結束,沈饒勾著唇問氣喘吁吁的她:“甜嗎?”

祁煙不知是不是因為缺氧導致的,白皙的臉頰頃刻更紅了,抿著泛水漬的唇啞聲說。

“甜。”

很甜。

又酸又甜。

後面祁煙說要嚐嚐自已做的糖葫蘆,沈饒一副護食的樣子,一口不給她。

“你給我做的想吃自已買去。”

祁煙:“……”

好小氣。

沒辦法,她只能放棄,親親他甜滋滋的唇角也算嘗過了。

實則,沈饒是用心良苦,真怕她把牙崩掉了。

他沒事,他牙硬。

吃完那串醜醜的糖葫蘆,沈饒是徹底消氣了。

他能明白祁煙一直深埋心底的愧疚,不過是託人給對方買了串糖葫蘆,他沒有那麼心胸狹隘,不過……

沈饒想起路過廚房,袁圓看到糖葫蘆恐懼的眼神:“以後不要再下廚房了,祁煙。”

那真不是她該待的地方。

現在在袁圓那,糖葫蘆已經是不可視之物了。

沈饒難得生出憐憫。

……

這天,沈饒一大早就被祁煙弄醒。

他賴在床上抱著她的腰,臉埋在她胸口蹭蹭,沾了一身冷香才罷休:

“幹嘛,好早,天還沒亮呢,你不是不忙了嗎?”

“去見我母親,”祁煙突然扔出來個重磅炸彈,似是請求的問,“你想去嗎?”

沈饒立馬清醒了,瞬間頂著雞窩頭坐起身:“去去去,我怎麼可能不想去?”

祁煙笑笑:“那快點起床吧。”

沈饒吃早飯的時候人還恍恍惚惚的,出門坐上車時還手腳冒汗,渾身不自在,直拉著祁煙問:

“你媽媽要是不喜歡我怎麼辦?”

祁煙沉默了幾秒,嚴肅說:“我想她就算不喜歡你,也發表不了意見。”

“她給你託夢讓我們分手怎麼辦?”

祁煙:“……”

沈饒也是緊張的沒邊了,淨問些奇怪的問題。

畢竟付上校,不僅是祁煙的母親,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祁煙安慰般拍拍他的手,輕笑說:“放心,我從來沒有夢到過她。”

很奇怪。

好像故意不見她似的。

氣氛忽然變得沉重起來。

沈饒伸手緊緊抱住她,試圖將自已的溫度和力量傳遞給她:

“沒關係,祁煙,沒有夢到證明她過的很好,說不定早早投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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