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要。”
眼見方晚晴如此放低姿態,竟然對陸沉這樣的螻蟻彎腰鞠躬。
最難受的赫然不是方晚晴自己。
而是跪在地上的卓文武。
他臉上的表情,還真的是猶如死了老孃一樣難受。
您,何至於如此啊。
他悲憤無比,恨不得一頭撞死,感受到了奇恥大辱。
方家高高在上,怎麼可以,對陸沉這樣的螻蟻低頭。
怎麼可以哀求陸沉。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他這樣想到,悲憤無比。
覺得陸沉簡直是該千刀萬剮。
陸沉這種傢伙,何德何能,竟然能夠享受到這種待遇啊?
卓文武悲憤無比,卻沒有想到,還有更加讓他難以接受的事情發生。
陸沉面對方晚晴如此低三下四的哀求,卻不為所動,面無表情的樣子。
“你走吧。”
陸沉緩緩說道。
方晚晴當面彎腰鞠躬,看似卑微道歉,但是對陸沉來說,並無半點觸動,沒有什麼好值得驕傲的地方。
“陸先生,爺爺生命危在旦夕,求您務必救救我爺爺。”
方晚晴著急,直接說道:“不管什麼要求,我都答應您。”
“治病救人,醫者天職,我之前就說過了,三日內,不會有性命危險,到時候我自然會出手。”
陸沉說道。
“陸先生,救人如救火,爺爺命懸一線,危在旦夕,要等三天,不是拿生命開玩笑麼,這不行啊。”
方晚晴著急,覺得陸沉這樣說,只是一個推辭的言語罷了。
自己已經放低姿態,彎腰鞠躬祈求,他,還想要如何?
“我不喜歡你這種人。”
方晚晴這種傢伙,要不是地位和身份背景的原因,就是一個超級心機婊。
這是陸沉最為討厭的存在。
不會客氣。
“陸先生。”
方晚晴著急,她可是給方默涵保證的。
現在自己回去。怎麼說得過去。
三日內平安無事,誰能保證?
“之前一切都是晚晴不對,向您道歉,求您,務必出手。要打要罵,悉聽尊便,我絕無二話。”
她緩緩開口說道。
“你,不夠資格。”
陸沉緩緩說道:“讓更有分量的人來。”
形勢逆轉,陸沉卻覺得牛大寶說得很有道理。
中醫,不是廉價的代名詞。
主動送上門,或許,他們還真的不懂珍惜。
你!
方晚晴勃然大怒。
這該死的混賬。
她捏緊了拳頭。
自己已經表現得足夠卑微了。
竟然還貪心不足,想要更多,簡直是不知死活,該死至極。
癩蛤蟆吞天,好大的口氣!
但是面對悲憤惱火的方晚晴,陸沉的神色卻淡定平靜,並無搭理的意思,也無回應的餘地。
總之,不為所動!
“我們走。”
方晚晴深吸一口氣,剋制住了自己發飆的衝動。
畢竟現在爺爺危在旦夕,萬一,真的只有陸沉這傢伙能夠治療呢?
等這件事情之後,你給我等著。
方晚晴在心中發狠。
然後,迅速轉身,直接氣沖沖的離開。
“小子,你真的有種,羞辱方家大小姐。”
卓文武在後面,惡狠狠的威脅陸沉,然後,迅速衝了出去,追上方晚晴的步伐。
此刻,心中對於陸沉的憤怒已經上升到了極點。
等到這件事情一過,肯定要找陸沉狠狠算賬。
這件事情,不會就這樣算了。
陸沉淡定一笑。
自然知道將人家得罪狠了。
但是他並不在意。
而是慢條斯理的選取了茶葉,然後開始煮茶,一舉一動,都顯得很有韻味。
“閒來無事,自己種了一點,自己採茶,自己炒茶製茶,味道還行,嘗一下?”
泡了兩杯茶水,陸沉直接對著門外開口說道。
門外空無一人,陸沉說完話之後,也並未有半點動靜傳來。
似乎,陸沉的媚眼似乎只是拋給了瞎子看。
陸沉也不在意,自斟自飲,似乎之前說的是夢話一般。
“之前你的所謂強勢表現,是故意做給我看的?”
最後,還是有一道聲音忍不住了,直接傳遞出來。
是薛冰凝,她一直隱藏在暗處,覺得陸沉不可能發現自己。
在和陸沉兩個較勁。
但是陸沉在說完這話之後,就一直淡定自斟自飲,似乎根本沒有在意有沒有人回應自己的意思。
本身薛冰凝就是帶著目的和好奇而來,最終還是比不過陸沉的忍耐性,忍不住直接走出來,開口詢問。
“我是瞎子。”
陸沉將茶水朝著前面推了推。
繼續說道:“眼睛看不見,耳朵再不好用,那豈不是完了?老天爺對我也未免太不公平。”
“你自己弄的茶?叫什麼?”
薛冰凝走過來,在陸沉對面坐下,看著面前的茶水,有些好奇的詢問。
湯水金黃,清香鋪面,有種自然的味道,茶葉細長,在水面浮浮沉沉,很有賣相。
“茶名,人生!”
陸沉緩緩說道。
“哈……好大的口氣。”
薛冰凝是醫學專家,地位崇高,自然有著過人的氣度和雅量。
但是在陸沉面前,這種氣度失效,看著陸沉一副淡定沉穩的樣子,她就有氣。
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頓時皺眉。
好苦!還澀。
她頓時失望,直接呵斥:什麼爛茶葉,連五塊錢一斤的茶渣都比不上。
說完這話,薛冰凝卻直接愣住,滿滿的不敢相信。
因為,口中開始浮現回味甘甜,進而,產生各種各樣的複雜味道。
酸甜苦麻辣,似乎都有。
混合在一起,衝擊大腦,帶來了一種別樣感受。
複雜到難以形容,但是絕對厚重,讓人難以忘懷。
酸甜苦辣,喜怒哀樂。
人生,本就是複雜多變,需要細細品味。
陸沉緩緩說道。
薛冰凝的神色嚴肅且複雜,看了陸沉一眼,沒有回應,而是自己將茶杯再次端起來了。
慎重且仔細的品味,沒有半點輕視的意思。
這茶,有意思!
“方老爺子的病,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心臟之中的寄生蟲沒有半點徵兆,也沒有半點動彈,不管是誰,借住多麼先進的儀器,都無法斷定才是。”
薛冰凝有這樣的自信,要是她連寄生蟲什麼都不能判定,也不用繼續行醫了。
但是現實,就是這麼玄幻,她被狠狠打臉了。
還是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中醫……額,婦科中醫。
她不服氣。
不能接受。
但是與此同時,結結實實擺在眼前的事實也是讓薛冰凝對於陸沉生出了強大的好奇心和好勝心。
憑什麼,陸沉就能夠如此篤定?
“中醫。”
陸沉此刻,茶水喝完,臉上浮現出來笑容:“幾乎伴隨龍國的歷史一直髮展到現在,面對洶湧而來的各種針對和自身的衰敗,卻到現在依然頑強存在,沒有那麼簡單。”
聽到這話,薛冰凝頓時浮現不屑表情,一揮手,直接開口說道:“現在的中醫,淪落到只能靠嘴炮展現自己的本事和尊嚴了麼?”
面對薛冰凝氣勢洶洶的針對。
“薛神醫是現代醫學的領軍人物,對中醫不屑一顧,但是薛神醫表現出來的手法,卻讓我感受到了中醫的底子,而且,還不低。”
陸沉開口說道。
讓薛冰凝的臉色直接變了。
“但是你卻對中醫嗤之以鼻,不屑一顧,我很好奇,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薛冰凝原本淡定,咄咄逼人,帶著挑刺的目的而來,就是為了給陸沉挑刺的,但是她顯然沒有想到,被陸沉抓住了最關鍵的地方,直接反客為主。
薛冰凝的臉色變了,無比的難看,她盯著陸沉,目光不善。
“所以,你要用這件事情拿捏方家,換取到足夠讓你滿意的回報?所以,你才會讓方晚晴回去,逼迫方默涵親自出面求你?”
薛冰凝深吸幾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看向陸沉,開口說道。
“說得好聽,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得到足夠的回報而已。”
薛冰凝開口說道。
對陸沉顯得分外不屑。
“沽名釣譽,目的不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