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原與北梁的交界處,亦凜剛經歷了一場惡戰,他坐在城牆上,擦拭著手中的長槍,就是這把長槍,和他一起阻擋了一次又一次的西原軍隊的進犯。

文曉臻提著兩壇酒,躍上城頭:“凜叔。”

在邊境的小半年時間,因為多變的氣候和時常爆發的兩境戰爭,她已經變了許多,不光是外貌。

“曉臻,你來了。小時候你老吵著要我和文大哥帶你來這邊境看看”

“如今你倒成了這半個邊境之人,可文大哥卻,哎。”

月光之下,長槍泛著寒光,就如同亦凜嚴重的冷然和憤怒一般:“這江山,我本該替文大哥守。”

邊境的風,總是來得凜冽,文曉臻極為認真:“凜叔,這江山還是父親的,只不過,得先拿回來罷了。”

意思很簡單,她要反。

常人聽到這話該嚇傻了,亦凜沉默了幾秒,而後大笑起來:“沒錯沒錯,拿回來不就是了,曉以大義,百福具臻,曉臻曉臻,文大哥倒是真起了個好名字。”

“那凜叔不妨陪你一起賭一把。”

兩壇酒相碰,就是一輩子的承諾。

守衛抬頭,一道金光在黑夜中破空飛來。

“這是什麼?”

“是流星吧?”

“那還不快許願?”

亦凜也抬頭,看到了所謂的流星,猛的拍文曉臻的後背:“曉臻,快許願,這可是百年難見。”

“......凜叔你還信這些?”文曉臻差點被拍的背過氣去,但看到亦凜泛著光的眼睛,還是認真道,“我希望,我和凜叔,能順利將父親的東西奪回來。”

金光飛來,卻在接近文曉臻頭頂時越來越慢,最後停下了。

“這流星......還會停的?”

下一秒,黑影從金光上一躍而下,一道清冽的女聲傳來。

“許願要大聲啊,我聽不見。”

文曉臻扶額,她從不信許願就真的能實現,只是,這人也太亂來了。

沒錯,來人正是黎淮。

可亦凜一看,那哪得了啊,這是天降之敵,絕不簡單,提槍,準備直捅黎淮腳底。

“凜叔等下......”

“曉臻勿多言,且看你凜叔怎麼拿下這古怪女子!”

槍尖要刺上黎淮之時,黎淮腳下赫然出現一個陣法,擋於她與槍尖之間,她腳尖輕點,翩翩然落在城牆之上。

一擊不成,亦凜轉換招式,對著黎淮的頭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橫掃,黎淮單手拔出短刀,將手抬起,輕鬆擋下橫掃而來的長槍。

亦凜都驚呆了,自己這天生神力,七成力的橫掃還能被一個小姑娘單手擋下了?

他!不!相!信!

“有本事,再來!”

文曉臻連忙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凜叔等等等等等等,她就是我之前和你說的黎淮啊!”

這名字耳熟,亦凜想了一圈,想起來文曉臻曾說皇城中有絕對可以相信的兩人,一人是文肆之子文月言,另一人,就是被文月言撿到的女孩子,就叫黎淮。

在文曉臻的形容裡,這人就是一個強,而且很聰明。

當時亦凜怎麼說來著:“強?不信。我還沒見過誰能抵擋得了我這一身罡氣的!”

想起來後,亦凜好好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黎淮,看了看手中長槍,讚許地點了點頭,算是知道曉臻的評價不假。

另一邊的黎淮收起刀,有點感嘆:這個亦凜,啊,四十多年的練家子,那這這罡氣確實有點牛的,手臂現在還有點痛。

剛那一下橫掃,是黎淮將絕大部分靈力聚在左手上,才能完全接下。

“小淮,你怎麼來這裡了。”文曉臻不解,黎淮為何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明明文月言那邊的事還不算完全解決。

“晚上卜了一卦,和西原之間的衝突好像有些古怪,所以我來看看。”

亦凜冷哼:“這有什麼古怪,西原那些人,本就不安分。”

三人來到存放情報的房間,亦凜將一疊紙丟來,情緒全寫在了臉上:“這幾個月,西原人不知犯了什麼毛病,時不時在北梁境地搞事情。”

“另一邊的漠寒雖也與我們接壤,但可比西原老實多了。”

黎淮接過情報,打算好好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三個月前,西原商人喬裝成北梁人將一批下了藥的食物送入城內,導致出現了小規模的植物中毒。

兩個月前,西原術師假扮北梁百姓企圖裡應外合搶奪邊城。

一個月前,西原軍隊於半夜無端挑釁守衛致三人死亡五人受傷。

......

看著這些,黎淮突然很懷疑這些人的智商是不是過於扯淡了,因為諸如此類的意外,比比皆是。

亦凜直接雙手環胸:“我倒還沒找西原那個守城皇女關山約舒的麻煩,她倒是好,先給我傳了信,說我在西原的地上偷摸策反西原人,還有什麼偷他們的牛羊,簡直放屁!”

“我從軍數十年,就沒幹過這麼沒出息的事。”

不過就因為這些事,導致這些日子兩國衝突不斷,已經到了兵戎相見的地步,也確實夠讓人心煩意亂。

反倒是文曉臻在一邊託著下巴:“我倒是覺得這些事有點奇怪,畢竟之前我們和西原的關係算不上太好,但因為通商的原因也大有緩和,怎麼這段時間變得意外頻出。”

聽到這,黎淮眯了眯眼:“怎麼,沒有派人傳信請關山一起坐下來談談嗎?”

“有啊,他們回信叫我們滾。”

噢天哪。

原本還安逸著的黎淮這下來了興致:“看樣子明天我得去一趟西原啊。”

兩人連忙來勸她,叫她再考慮考慮,黎淮卻擺擺手:“他們怎麼知道,我和你們認識。”

亦凜這才反應過來,是了,黎淮今夜之前可從未出現在邊境過啊,誰能證明她是軍中之人,而且這一副清冷出世的樣子,絕非軍中之人能有的。

他找人臨時為黎淮安排了個住所,並且囑咐她不可冒進,定要安排妥善再出發。

一路上,黎淮極為認真地答應著,看那模樣,亦凜才稍微放心了點。

結果第二天,再去尋黎淮時,房間裡哪還有人,亦凜的手抓著門板,差點就給門卸下來,無法,只好再跑去找文曉臻,誰知這丫頭更是滿不在乎的樣子,邊啃饅頭還邊朝她擺擺手:“凜叔,你放心,西原人當著我們面跳舞然後問我們跳的怎麼樣的可能性都比她出事的可能性大。”

亦凜還是將信將疑,然後就想到了昨晚那一刀,好像放心了那麼點,文曉臻嚥下最後一口饅頭,開始為亦凜講黎淮曾經在隱閣所做過的事。

越講,亦凜越心驚,這好好兩個姑娘都經歷了些什麼事啊,不過也是如此,他對黎淮算是有了初步的認識。

或許,這姑娘真就有不一樣的辦法。

幾日後,西原地界之內,一個人的名聲鵲起。一個宣國來的女修士,戴著一副銀色狐狸面具行於西原內,不光卜得一手好卦,還有通天的本事,誰有困難,只要去找她就能完全解決,而且不收錢財。

旁人問她,她也只說為修行渡天下苦,然後繼續向前走。

這件事傳得很快,不久,西原人間便有了個說法,戴銀狐面具的女修,專祛世間苦,是草原神女的化身,有緣就能遇到她。

當然,這些傳言散播得這麼快,自然有黎淮的手段在裡面。

這話遲早會傳到關山約舒的耳朵裡,她笑道:“我西原什麼時候出了這一號人物?莫不是有人在我境內裝神弄鬼?”

下面的人行禮:“探子回報,不像是裝神弄鬼,那人好像真有些本事,而且真的不圖回報。”

“而且派人查過,不是亦凜那邊的人。”

關山約舒來了興趣:“那就把她請回來,我要看看,這人是不是真如傳言般神乎其技。”

坐在草場上,風吹起層層碧浪,黎淮感覺到了難得的放鬆。

只是看了眼手中銅板,還是起了身,朝集市走去。

站在集市門口,約莫十幾分鍾,兩個身材魁梧至極的人就並排站到她的面前。

面具下的嘴角勾起:“皇女邀請,自然是要去的。”不需要二人說出來意,黎淮自會卜算二人以及背後之人的身份。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略帶震驚,但隨後還是做出了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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