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眼睛頓時都緊緊盯著羅仁。

羅仁的神情顯然很是惶恐,快速張望了公堂上的所有人一圈,結結巴巴道:“沒……沒有,那個指使小人寫了勒索信的娘子,不在這裡……”

眾人一怔,許四海連忙道:“怎麼可能!你……你再仔細看看,可是漏看了!”

王七郎已是不屑地冷笑了一聲。

徐靜卻似乎不怎麼意外,淡聲道:“我們已是十分確定那封信就是你寫的,你的鄰居也說過,前幾天有一個年輕女子出入過你家,他們對那個女子的描述,跟那個女子先前找過的你的同行一模一樣,而兩天前,你突然給家裡人留下了一大筆錢,便突然消失無蹤。

如果你不能找出那個指使你的人,我們也只能把你當成綁匪的同夥,一併論罪了……”

“不不不!”

羅仁嚇得冷汗都出來了,連忙大聲道:“這個、這個公堂上雖然沒有那個女子,但小人記得她的容貌!她……她長得十分清秀,有著一張銀盤似的臉盤,身段不是那種苗條的,而是微微豐腴,給人感覺很是爽利能幹,出手也很大方,而且,她的右眼角處,有一顆小痣!”

隨著他的描述,徐家人的臉色越來越白,徐潔更是猛地轉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身旁的徐雅。

這男人說的,怎麼……怎麼那麼像阿姐身邊最得力的侍婢——檀雲?!

可是,怎麼可能!

徐雅整個人已是僵在了那裡,腦子一片空白。

事實上,在羅仁走進來那一刻,她整個人已是接近崩潰了。

這男人怎麼在這裡!

那女人是怎麼找到他的!

明明……明明檀雲說,她已是親眼看著他離開了西京!她也已是警告了他,沒有她的允許,不得再回西京一步!

羅仁說完,似乎怕這樣還不夠,突然在身上摸索著,掏出了一條手帕,高高舉起道:“江兆尹,這……這就是我從那娘子身上偷回來的帕子!小人擔心她事後翻臉,要對小人下毒手,便想辦法從她身上偷了這條帕子,想著萬一出了什麼事,也能用它自保!”

一旁的衙役立刻把這條帕子接了過去,走上前遞給了江少白。

徐靜緩緩地看向已是搖搖欲墜的徐雅,嘲諷地輕笑一聲道:“所謂與虎謀皮,不外乎此。徐尚書似乎認為女子不該對三教九流的事那麼熟悉,然而,不熟悉的下場便是,自己被人賣了也許還在沾沾自喜。

你說可是如此,徐三娘?!”

在場的基本都是些老狐狸,早在徐雅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的時候,便都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因此,徐靜突然把矛頭直接指向了徐雅,眾人都沒有多訝異,江少白拿起手裡那條帕子,淡聲道:“徐三娘可是認得,這條帕子是誰的?”

帕子屬於女子的私人之物,上面都有女子自己做的女紅,只要拿去一對比,便能知道,那是誰的帕子。

可謂,鐵一般的證據!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徐雅突然尖聲大叫,踉踉蹌蹌地退後了好幾步。

然而,她這行為,卻只是更加坐實了大夥兒心中的懷疑。

便連原本還懷揣著一絲希望的徐家眾人,也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溫氏嘴唇抖個不停,喃喃道:“雅兒,這……這是怎麼回事?這定是徐靜那死丫頭在胡說八道誣陷你,定是如此!你說啊!快說!”

徐雅卻已是徹底繃不住了,突然便軟倒在了地上,一臉絕望。

徐靜靜靜地看著她,淡聲道:“事實上,我也沒想到能這麼快找到羅仁,也沒想到他身上竟然還有著這麼一條手帕。

我當時想的只是,只要查到了替那個幕後黑手寫信的人是誰,便能順藤摸瓜,知道他那段時間曾經見過些什麼人,只要能證明那個人曾經和徐三娘本人或者她身邊的人見過面,這樣便能證明,徐三娘也有策劃這場綁架案的嫌疑!”

只要證明了這一點,那最有嫌疑的人,就不止是許淮揚和許懷瑾了。

她便可以趁機要求王家和徐家給她更多時間查案,例如去追查羅仁的下落,又例如,調查徐雅或徐雅身邊的人這段時間都去過哪裡,那些地方定然有一處,是關押著那兩個孩子的地方。

徐漢光是徐雅親弟弟,便是這場綁架只是做做樣子,徐雅定然也不放心把這件事交給不信任的人,很大可能會親自去找關押他們的地方,或者讓自己身邊的人去找。

“只是我沒想到,既然這般輕易就找到了羅仁,徐三娘定是沒想到,這羅郎君離開西京只是裝裝樣子,他當天就回來了,只是一直躲在西京的賭場裡,快活似神仙。”

徐靜嘲諷一笑,道:“他分明沒把你放在眼裡,他手上拿著那條可以用來挾制你的手帕,根本有恃無恐,我沒猜錯的話,等他手上的銀子用完了,便會再次找到你,用那條帕子威脅你繼續給他銀子!”

徐雅終歸是太年輕,又一直身處後院,這才會著了這羅仁的道。

一旁的羅仁臉色猛地一白。

奶奶的,這女人怎麼連他本來是怎麼打算的,都一清二楚!

徐雅身子猛地一抖,突然滿懷怨恨地看著徐靜,下嘴唇已是被她咬出了一道血痕,哭著大吼道:“徐靜!最不該被人放在眼裡的人,是你!是你!小時候,你和你娘已是霸佔了我的一切!徐家嫡長女的位置,阿爹的寵愛,甚至本該屬於我的金銀珠寶,都被你恬不知恥地佔據了!我卻只能躲在角落裡,看著你享受這些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我好不容易把這一切奪了回來,你卻再一次陰魂不散地出現在了我面前!憑什麼!憑什麼!我不過是想把你趕走!回到我原本的生活!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她話音未落,譙國公就突然大步走了過去,臉色彷彿刷了層漿糊般緊緊繃起,聲音沉雷一般滾動,“綁架我孫兒的人竟是你!當真好大的膽子!我孫兒如今在哪裡!你若敢傷了他一根頭髮,便別想安然無恙地走出西京府衙!”

徐雅到底不是徐靜,面對譙國公的雷霆之怒,她猛地顫了顫,臉色由白轉青,恐懼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徐廣義便是又氣又急,也只能快步跑上前,攔在徐雅面前道:“譙國公,我……我大女兒一時鬼迷心竅,絕不是故意的,她自小便乖巧懂事,光兒更是她親弟弟,她定不會傷害那兩個孩子。

這一切不過是孩子一時糊塗,我這就立刻讓雅兒說出那兩個孩子在哪裡,還望譙國公恕罪。”

“孩子一時糊塗?”

許四海忍不住握緊拳頭,咬牙道:“你說阿靜是一切的主使時,怎麼就不見你說這只是孩子一時糊塗?徐廣義,做人要有點良心!”

徐廣義的臉青了青,只是也只能暗暗咬牙,把所有的憋屈嚥進了肚子裡,轉身怒聲道:“徐雅!你不想害了全家的話,便快說出你弟弟和王小郎君的所在地!”

徐雅嘴唇抖了抖,剛要說什麼,外頭,突然匆匆跑進來一個衙役,行了個禮道:“稟告江兆尹,徐家和王家突然來了人,說……說他們又收到了新的勒索信!”

這個訊息彷彿一道驚雷,讓所有人都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徐雅怔然過後,忍不住顫聲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我明明只讓人寫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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