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苗香蘭終是承受不住,一把捂住自己的耳朵尖叫起來,臉上的鼻涕眼淚糊了一臉,一邊尖叫一邊崩潰地大聲哭喊:“我沒有!我沒有害你!”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會遇到那種事情!那天,我不過是想嚇嚇你!

我見到你跑去了山林裡,還見到……見到那王麻子尾隨你走了進去!”

“我哪裡知道那王麻子會做出那般豬狗不如的事情!又哪裡知道你平日裡明明那麼警惕,那天怎麼就著了他的道!”

“我只是嫉妒你!你長得漂亮,性子又好,不管是身邊的朋友還是優秀的男子,心裡最喜歡的人都是你!

我從小就心悅燕子阿兄,但燕子阿兄先前喜歡的人是你,後來,你和黃二郎定了親,燕子的阿兄才看到了我。

然而,便是我和燕子阿兄定了親,他每每見到你,眼睛都會跟黏在了你身上一般!你以為我不恨嗎?

卓玉婷,你若是我,你不恨嗎?你憑什麼怪我?你要怪也該怪你自己,怪你爹孃,為什麼偏偏讓你長了那麼一張招蜂引蝶的臉……”

“香蘭!香蘭!別說了!”

一個焦急慌忙的聲音連忙打斷了苗香蘭的話,苗香蘭似乎這才從那幾乎把她溺死的恐懼中回過神來,緩緩抬頭,一雙眼眸一下子瞪得彷彿要裂開。

卻見她房間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開啟了,門口站了一群人——早上時才見過的鄧縣令和一眾差役,卓玉婷的家人,葉安喬的家人,以及……朱燕和她的家人。

卓家、朱家、苗家和葉家本來就離得近,因此幾家的女孩兒才會從小玩到了一起。

方才苗香蘭的淒厲尖叫彷彿鬼魅,一下子劃破了深夜的寂靜。

卓玉婷的慘痛經歷還歷歷在目,其他幾家人以為又有什麼事情發生了,連忙起床抄傢伙趕了過來,卻沒想到……會見到這麼一幕。

苗香蘭的爹孃是最早跑過來的,只是他們也被自己女兒吼出來的驚天秘密嚇破了膽,竟就這樣僵在了原地,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直到,過來的人越來越多,苗母才一個激靈,猛地衝進去叫停了苗香蘭。

然而,已是晚了,該說的不該說的,苗香蘭都已是說出來了。

鄧有為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來、來人!立刻去抓、抓捕王大吉!”

苗香蘭整個人癱在了原地,一臉崩潰地緩緩搖著頭,忽地,彷彿完全喪失了理智一般尖聲大叫:“不!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過!你們……你們設計害我!”

然而,這會兒,不管她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了。

卓父氣得渾身都在抖,“苗香蘭,我家玉娘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害她!你明知道……明知道那王麻子對玉娘圖謀不軌,你怎可以放任玉娘在那般無知無覺的情況下跑進山林!”

朱燕臉色慘白,瞳孔微顫,彷彿第一天認識她一般。

朱燕的阿兄就站在她身旁,臉色難看得無法形容,眼裡充滿對她的厭惡和茫然。

苗香蘭哭得眼淚都要乾了,連忙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就要去扯朱燕的衣襬,“不……燕子,你聽我說,情況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我以為王麻子只是會嚇一嚇玉娘,玉娘很快就會從山林中跑出來了,然而我等了好久好久,都沒見到玉娘出來,我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是想進去找玉孃的,但我不敢……我也不敢跟別人說,我怕別人以為是我故意害的玉娘……但最後,我還是壯著膽子進去了……

我找到玉孃的時候,見到、見到玉娘已是閉上了眼睛,身上……身上一件衣服都沒了,那王麻子還在使勁扯玉孃的髮帶……

我嚇壞了,不小心踩到了一旁的一根樹枝,誰料這聲響卻是把王麻子嚇了一跳,他髮帶也不扯了,抱著玉孃的衣服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開去……

我拼命在心裡祈禱,希望玉娘還活著,我從沒有想過要害死玉娘!只是,當我鼓起勇氣過去檢視玉孃的情況的時候,發現玉娘已是沒氣了……

我拼命搖著她的肩膀,想讓她活過來……但我不停搖不停搖,玉孃的眼睛都沒有睜開……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害玉娘……”

朱燕一個激靈,彷彿一下子回過神來,一把抽出了被苗香蘭拽著的衣襬,往後退了一大步。

看著她的眼神,就彷彿在看著什麼陰間生物一般。

不遠處的徐靜卻已是沒心思看下去了,對一旁的陳虎道:“推我出去罷。”

陳虎也不願意看這種天底下最骯髒的事情被活生生撕扯開來的一幕,應了一聲,帶著徐靜出去了。

徐靜出去後沒多久,蕭逸也走了出來,看向徐靜道:“苗香蘭的心態已是瀕臨崩潰,其實我們等到明天,她不一定不會主動去找縣衙的人。”

徐靜眼簾微抬,輕笑一聲道:“蕭侍郎是覺得我這法子太殘忍了?沒錯,苗香蘭明天中午,不一定不會去自首,但說到底,殺人的不是她,她這行為雖然讓人不齒,現存的律法卻無法制裁她。”

所以,她從沒想過要給她逃脫自己罪責的機會。

她的行為,律法無法制裁,但至少,應該遭受道德的譴責。

否則,她一聲我知道自己錯了,就能把這件事輕飄飄地掀過,卻哪裡對得起被凌辱致死的卓玉婷。

蕭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沒有,我覺得徐娘子的做法沒錯。卓玉婷這件事,苗香蘭雖然是無心之舉,但錯了便是錯了,錯了便要受到懲罰。

何況,苗香蘭年紀尚小,便存了這般歹毒的心思,若這回讓她逃脫了制裁,很難說會不會讓她產生一種犯了錯能輕鬆逃脫的想法,以後遇到類似的事情時,會再一次放任心中的惡意。”

徐靜微愣。

她還以為,像他這般公正嚴明的人,定會不齒她這種類似於動私刑的行為。

蕭逸哪裡看不出徐靜的想法,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揚,道:“徐娘子似乎對我有一些誤解。”

能坐在高位的人,早已是凌駕於律法之上。

若他是那種凡事都嚴格按照律法執行,在不合適的時候心懷慈悲的人,早就死了上萬回了。

徐靜眼眸微閃,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

她確實不瞭解他,畢竟他和原主本便沒有多少接觸。

而她和他,嚴格來說,也不過認識了一個多月,接觸過幾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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