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另外一個城中村,劉兵等人晃悠了一圈,並無任何斬獲。輔警一個個挨家挨戶的問有沒有可疑的人或者事。而劉兵很清楚,兇手能把頭顱放在人群集中的城中村,擺明就是叫囂著讓警察去查。“回去吧。”劉兵鑽進了警車,對國瑞說道,“回去再查查有沒有失蹤人員的案子,另外趕緊讓法醫鑑定出死者身份還有死亡時間。”我悄悄的站著一個街道的角落注視著發生的一切,或許我應該走過去和劉兵打一個招呼,然後裝作煞有其事的說這麼巧,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但是,我並沒有這樣做。

我與劉兵是大學同學,在一個寢室生活了四年。其實我們在讀書的四年裡面並不是特別要好,但是我很喜歡他,原因是他身上有一種小市民的感覺。我相信他的這種小市民氣息能夠和其他人更好的拉近距離。畢業以後由於工作的原因聚少離多,他給我的印象中一直是一個文弱書生的感覺,所以當時他開槍打死搶匪的事情我知道後也非常的詫異。就這件事,他還曾經找過我喝酒,他很痛苦,他一直認為是自已失手開槍打死了人,從小到大成績沒冒過頭長相平平的他。能夠第一時間擊斃搶匪。應該更多的是緊張的情況下失手。

而我和劉兵最近一次見面是在去年5月份,下班後我遇到了他。老同學見面,免不得拉去吃個飯喝頓酒。在喝酒的時候他向我大吐苦水,警局的生活非常枯燥,有些靠關係進局裡的人都是遊手好閒的公子爺。他也惹不起,髒活累活也得自已去。除了工作上鬱鬱寡歡不得志,婚姻也不是很順利,每天和妻子因為一些小事情無休無止的爭吵。總之,他似乎得了所有中年男人應該得的毛病,壓力大,愛抱怨,以及無可奈何的消極感。

說完又擺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一口就將杯子裡的白酒乾了。然後鼻子眉毛眼睛擰到了一塊。我除了不停的安慰他,其實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吃完飯,我趕緊去前臺買了單。扶著跌跌撞撞的他走出來。“這麼晚了,要不我帶你去按按摩吧,放鬆一下。”劉兵倒爽快,說解放二路附近有一家按摩店叫城南浴都,按摩技師手法非常厲害,就去那家吧。

大約十一點多,我和劉兵到了城南浴都。客戶經理一臉諂笑的迎接我們,“哎喲,劉總。好久不見啊,我們最近又來了幾個新技師,來來來,這位老總也一起放鬆放鬆。”

劉兵擺擺手,笑著對我說:“兄弟,生活苦短,及時行樂。”說完,我看著他走進了一個幽暗的房間。我呆呆的站在那裡,正猶豫要不要乾脆在外面等他。客戶經理一把抓著我,彷彿我要跑走一樣,說“來吧,來了就開心開心。”然後把我也推進了一個小房間。坐在粉紅色燈光閃耀的小房間。我有些緊張,因為我不知道這種按摩店到底是不是正規的,在網上看到過很多被曝光,或者不幸染上性病的新聞。想完又不禁有些害怕。

“砰砰砰。”房間外輕輕的傳來敲門聲,然後一個穿著晚禮服的女人進來了。“老闆,您好。”她彎下腰,給我鞠了一個躬。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她,於是也非常禮貌的回了一句,你好。她抬起頭,看著我,嘴角有一絲不屑,但是這種不屑的表情馬上變成了熱情洋溢的微笑。她扎著馬尾,劉海斜著遮住了一半額頭。而她的眼睛像兩顆黑珍珠,在昏暗的小房間裡還能閃閃發光。她反手將自已扎馬尾的皮筋摘掉,然後一甩頭,一頭烏黑的頭髮想瀑布一樣落了下來。我看的有些出神,也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辦。她略帶羞澀的說,老闆,您先趴著,我先給你按按摩吧。我聽完馬上老老實實的趴在了按摩椅上,我在想這麼漂亮的女人,長得還很像一個女明星,究竟是誰呢?我卡著殼,思索著。昏暗的小房間,粉紅色的燈光乍明乍暗。我們都沒有說話,所以顯得非常的安靜,不由覺得有些尷尬。

“你有女朋友麼?”她率先打破了尷尬的氣氛,一邊按著我的背一邊問我。“我沒有,你呢?”“我也沒有女朋友,哈哈。”我轉過頭,看她居然笑了,由於她揹著光,我並不能看清她的模樣。倒是這樣開了一個玩笑,我們也稍微不那麼拘謹,我也開啟了話匣子。我給她說我平時上班的場景,我還給她講我的同事我的朋友。我也沒想到我居然是一個話癆,可能是平日裡的工作已經足夠枯燥,下班後也不再喜歡和人聊天。一下說了這麼多話,顯得有些不適應。

我問她平時休息的時候都幹些什麼。她嘆了一口氣,說平時沒什麼休息的時間。如果休息,一般自已一個人去逛街,或者看看閒書。“哦,我也喜歡休息的時候看看書。特別是日本的一些作家的小說以及心理學的書籍。感興趣的話我可以給你推薦幾本。”我把頭悶在枕頭裡,說完這句突然感覺她按摩的手稍微停頓了一下。我扭過頭,看了看她。“你家庭情況怎麼樣,出來做這個應該很辛苦吧。”我接著問道,她說她之前是在工廠做流水工的,每天都是像一部機械不停的操作。說完還停下扭了扭胳膊,示意這就是在工廠工作留下的後遺症。可能是她也開啟了話匣子,接著又介紹了自已是四川宜賓人,她爸媽從小吵架打架,她很小也沒有人管她。說著說著,我的後背突然感覺有一顆水滴落下,還帶有一點溫度。我爬起來,發現她流淚了。我頓時手足無措,她見我爬了起來,趕緊用手擦了擦眼角。連忙向我道歉:“抱歉老闆,您再趴著吧,我再給您捶捶腿。”然後又接著說“哎,其實啊。人活著一輩子時間過的很快的,說沒就沒了。我媽前兩個月得了腦膜炎,兩個星期就沒了,我以前就給我媽說,讓我來照顧她,她不讓,我知道她是一個倔脾氣。”

她平平淡淡的敘說著,好像是在給我講故事,又好像是自言自語。只是感覺敲打的手沒了力氣。我想到了一句話,幸福的人總是有相同的幸福,而不幸的人都有著不同的不幸。如果她在演戲給我,那我只能說她演的太好了。再說,一個按摩女會拿自已的母親開玩笑麼?我不相信,我坐了起來。給了她一個擁抱。我說,所以你要好好的生活呀,開開心心的生活。這樣你父母才會放心。俗套的不能再俗套的話,我覺得自已是不是應該趕緊從褲兜掏出幾百塊慰問她。猶豫著,卻看到她低著頭沉默不語……

她挽著我走出了房間,燈光也明亮了起來。我看著她的側臉,她的嘴巴微微上翹,細長的脖子像一根潔白的蓮藕。深邃的乳溝不由讓我想入非非。“你真漂亮。”我走著不由說到,她莞爾一笑,輕輕的捶打了我一下。

走到了走廊盡頭,她指著轉角的門口說,出去就可以休息休息一下了。她衝我擺了擺手,再見!老闆。說完就扭頭輕盈盈的要離開。

我愣住了,我想起來了,她長得像桂綸鎂。那種清新的氣質。我衝她喊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她回過頭,衝我一笑。“我叫羅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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