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超醒來,已經是凌晨一點了。肚子有點餓,便摸黑開燈,到廚房煮了康師傅的泡麵。十幾年了,似乎一直是這個牌子。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骨子裡卻是一個相當執著的人。什麼東西若是接受了,便不會輕易改變。不過,能讓他從心底接受的東西似乎真的不多。

吃完泡麵,聶超便開啟電腦,重新開始玩那款遊戲了。

下雨的天氣有些涼,屋子也一樣。於是聶超又到臥室批了件衣服出來。這種情形讓他想起高中時候和幾個朋友通宵。凌晨一點,網咖冷極了,幾個人如同被扔到南極的松鼠,按鍵盤的手都不停發抖。轉眼間,當時一起“戰鬥”的朋友都已散落在各地了。聶超輕輕搖了搖頭,驅散了腦海中的回憶,開始專心玩遊戲了……

三個月過去了,公司實力增長,要開闢些新路線。所以,需要業務員到各地去考察。我從小便夢想去各地旅遊,小時候家裡缺錢,只能和小朋友在田裡跑啊跑,轉啊轉。現在有了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夠錯過。

我把訊息告訴了她,果果,也就是現在的女朋友。

果果聽了,表情忽然暗淡下來。

“哦,總共要去多長時間?”

“總共是六天。”

“嗯,知道了。”

“怎麼了?”

“沒有,路上小心些。”我不是一個腦慢的人,但是現在我才意識到,我對果果竟然有如此的影響。果果是怕我離開才如此悲傷吧。一根吸管直接插入我大腦中,新鮮的空氣忽然沒有節制的大量湧入。所有的世界變的如此清晰,世界變的乾淨可愛。果果那發自內心的悲傷深深的觸動了我。

火紅的爛漫燃燒到天的盡頭,即使是波濤洶湧的大海也無法比擬我現在的心情。毫無徵兆,我一把緊緊抱住果果。“果果,我愛你。”

她抬起牽頭看著我,然後笑了,“早點回來。”

就這樣,我輾轉於全國各地的秀麗之間,海南的天涯海角,四川的九寨溝,湖北的神農架,內蒙的大草原……每次就是差不過一個禮拜。

果果是善解人意的女孩,她能理解我的工作,雖然起初還貓咪一樣時不時鬧情緒。後來便只是對我笑笑,叮囑我些事情,幫我一起打包行李。最後送我到車站,果果,一個好女孩。

當然,也爭取了幾次和果果一起出去。可畢竟,機會有限。多數時間都是我一個在外,果果一個人呆在家。

我將各地的照片給她看,給她將路上的奇聞軼事:虔誠的信徒徒步幾百裡去朝拜;川蜀道路上離車一米便是萬丈深淵;偏遠地方的孩子們捉住田鼠當寵物玩;還有一路上只有一個旅行包懷揣夢想的人……我喜歡拿自己的快樂和果果分享,也只願意和她一個人分享。

不過多數都是我一個人興高采烈的講,果果只是看著我,痴痴的笑。偶爾看她一個人單單的站在那裡,我心裡也挺難過。每次出門我都告訴自己,最後幾次最後幾次,只是最後幾次永遠都是最後幾次而不是最後一次。

不確定的終點根本不是終點,生活中好多東西我們清楚結果,只是固執的說些言不由衷的話,騙騙別人騙騙自己。

我問我走後,果果每天都做什麼。

“做什麼?晚上睡不著,只有熬夜看些韓國肥皂劇什麼的。”難怪眼睛那麼腫。

七月五日,上面通知去雲南出差,為期兩週。我自然第一個報了名。回到家裡,果果聽到門響,馬上踩著拖鞋“噠噠噠”的跑出來。

“喂,小聶同志,馬上就到七夕了。有沒有好的計劃兜售一下,也好讓本格格開心一下。”一句話聽的我就傻眼了,我怎麼忘記這茬了。

“是出去呢,還是在市區轉一轉。出去的話,附近就是烏鎮了,市區的話,新開了一個藝術區也不錯。”果果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變化,依舊自顧自的說著。

我站在那愁雲慘淡的琢磨著怎麼告訴她,而她依舊興高采烈的談論著她的計劃。兩個人雖然近在咫尺,想法卻遠的像南北極的兩束極光。

終於,我開口了:“嗯,果果,公司又派人出差。這次是雲南,說不定能給你帶些特色植物呢。”說完,我自顧自的呵呵笑了一下。

果果聽了,愣在了那裡臉上的微笑還沒來得及收回便凝固在了那裡。“意思是,我一個人在這裡過七夕?”

見我沒說話,果果接著問,“要去幾天?”

“兩個禮拜,很快的!”

“能推了嗎?”

“不能吧,都定了。”

“哦”說完,她便一個人回到臥室,留我一個人在客廳。穿著還沒來得及換的衣服,髒的。看著這個空空的房間,而果果一個人又要呆兩個禮拜,14天,6個小時,0160分鐘,109600秒。我忽然覺的自己有點過分。我脫了衣服,自己慢慢換了鞋。一邊換一邊思考,就在我決定給公司打個電話重新協商的時候,果果出來了,依舊是淡淡的微笑。“你以後別這樣了,老是留我一個人在家,起碼和我商量一下嘛。”

我熟悉的小情緒,似乎還有那麼些無奈。

“嗯嗯嗯,”我馬上跑過去,“回來我給你帶正宗的葫蘆絲。”

她看了我一眼,“你把整個雲南帶過來給我又能怎樣,還不如陪我一天。”我忽然意識到不好,果果這種話是斷然說不出口的。一般的她,也就抱怨一兩句,爾後該做什麼做什麼。她不單單只是感性,而且極為聰慧明事理。我拉過她到懷裡,準備繼續問的時候,她臉色已經轉過來,狠狠錘了我一拳:“下不為例。記著啊!”說著還不停晃著拳頭。呵呵,這才是我的果果。

“yes,madam。”

“不,請叫我公主殿下。”

七月五日,天氣有點陰霾。況且是下午的車,我沒讓果果送我,自己一個人去坐車。路剛走了一半,天空便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我在車內,看著車窗外,腦子一會是雲南的孔雀大象,一會又是果果寂寞的樣子。心裡委實矛盾的厲害。

我摸摸口袋,剛才找零多出的一元硬幣還在。正面:去雲南。反面,回家。我心裡默默唸著,然後輕輕將硬幣拋向空中。我想象著硬幣在空中旋轉的樣子,正反正反。回家雲南回家雲南。爾後睜開眼,卻發現硬幣找不到了。沒有落地的響聲,我在身上翻來覆去,然後座位上座位下,真邪了門,如何找都找不到。我抬起頭看看周圍,每個人都是一副事不關己,不置可否的模樣。猶豫向來解決不了問題,只會讓情況變的更糟糕。不管了,去雲南。

只是,這個決定似乎並沒得到老天的支援。車子進行了一半多一點的時候,車拋錨了。等到再次上路,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我急匆匆趕到火車站,不出所料,火車早已開走。我雖然生氣但也無奈。出了站打了個車往家裡趕。早知道提前打輛車了,幾十塊省了,代價是賠了幾百塊。這麼蠢的事,說出來都覺的不好意思。

八點才到家,果果應該在看泡沫劇吧。我從口袋拿出鑰匙,輕輕開啟門,我並不想驚動她。這個糟糕的意外說不定能給果果一個驚喜呢。意外的是,客廳竟然沒人,不過臥室的燈亮著。我輕輕的,一步一步挪向臥室,希望給個出奇不意給她。結果,我一推開臥室門,看到果果的那一霎那,整個人立刻呆在那裡,一動也動不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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