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莉見過最美好的人,也見過最惡毒的人。

然後,他們變成了一個人。

捂著被鮮血浸透的胸口,月亮女巫從學生宿舍出來後還在回頭望,不過很可惜,透過那緊閉的窗簾,她能看到的,只有一個黑漆漆的影子。

像是在奮筆疾書,洋溢著少年的堅韌,又像是一頭孤狼,一意孤行到叫人不知所措。——這是她最害怕的、也是最陌生的姿態。

而她,無力改變那人的選擇。

她只會知錯犯錯,當那個幫兇。

女巫的心再度沉入谷底,於是,她如同過去許多次一樣抬頭,接住滿眼月光,又披著月光走入黑暗。

這是她餘下的自我安慰手段。

……當然,若白引發的一系列變故還不止於此。

往常只有魔法師學徒會進入的圖書館,這一次也迎來了不速之客。

“你來做什麼?”

疑似私藏巫師的圖書館老頭老戈登一向不歡迎那群對巫師趕盡殺絕的瘋子,更別說今天來的還是“戰功赫赫”的喬納邦,他簡直恨不得面前這人立馬消失,語氣自然也不太受控制,“上次房子沒被燒完,你這次是打算替你的學生把圖書館夷為平地?”

上次燒圖書館的艾蕾亞,的確是喬納邦記名的弟子,所以這筆賬,自然也會牽連到他頭上。

這樣一來,厭上加厭,這面向學生開放的基礎圖書館就更不歡迎這位教授了。

喬納邦也能察覺到這人對自己的敵意,握著書本的手指微緊,但詭異的是,他並未發作,而是把手裡幾本書壘到了一邊。

“前輩,我今日前來,是想問……”

“問那個女學生的事?”老戈登酷好藏書,但這次也不知怎麼的,半點沒看那桌上的東西,而是自顧自攏著袖口,笑的諷刺,“這有什麼好問的?不管她是誰,對我們的大教授都沒有影響吧?”

“所以,她真的是……”像是聽出了老戈登的弦外之音,喬納邦表情愈發微妙。

老戈登卻在他心底答案塵埃落定之時,來了一招釜底抽薪。

“是什麼?維斯頓?”

“維斯頓怎麼死的你我再清楚不過,你有閒心糾結這個,還不如想想……如果她沒死,那當初那群巫師……”言語間點到為止,那看起來邋邋遢遢的老爺子並未繼續說下去。

倒是喬納邦,臉色一白,不敢再想,離去匆忙。

留下的幾本書倒是被老爺子隨意翻了兩頁,不過在此之後,便被其順手燒成了飛灰,連痕跡也沒能留下。

畢竟,關於那個人的話題,他們這群知情人根本不願意多提。當然,在他這裡,並不是因為心虛,只是……

大概察覺到老人的落寞,大部分時間都在袖子裡睡覺的雀鳥突然顫了顫小身子,溫吞著在他衣袖間拱他的腕。

“嘰嘰嘰。”

“謝謝安慰,不過,英女士,我並沒有覺得難過,只是時隔太久,我有些思念那位故人了。”

他倒挺希望那亂來的小巫師是她的。

只是,如果真是她……

“我是說如果,真的,維斯頓變成了巫師,那這個世界,與魚游釜中也沒什麼區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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