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少女搖頭,看看後頭下意識抓著男人衣角的小身影,若有所思,“你們是來這邊做什麼嗎?”

“嗯,閒來無事,接了兩個懸賞。”古子樾並未縱容她繼續看,動作又偏了偏,“看你這幅樣子,不會帶人抄家去了吧?”

“……”猜得真準。

“你那懸賞,應該不會這麼巧吧……”乾咳兩聲,小姑娘默默將目光移開,像是有些心虛。

古子樾點頭,倒並不在意,“殺了便殺了,我把人頭提回去就行。”

“你們是打算回去了吧?那我也先走了,下次有事情再找我,送信到燕子樓即可。”古子樾那態度,倒並不像是單純對待玩伴。

若白下意識便想到了先前那金人說的“好久不見”。

所以,他對她的特殊性,以及某些有求必應,應該都是因為那所謂的熟人吧?

唔。還真是複雜。

可是,她根本不認識那傢伙。

……

關於婚宴,光是準備就準備了將近三月。

江湖中人其實都不太喜歡這些繁文縟節,但是這一次,弦花宮將一切辦到了極致。

因為顧府距離這邊遠,顧家二老後來甚至直接將住處搬到了這邊,也方便了這一次的嫁娶。

——當然,顧承澤並非入贅。

雖然他並不在意這些,但那小姑娘執意如此,大概是在為他考慮。

至於先前放狠話的大師姐那邊。——大師姐表示:反正現在兩家距離近,只要不影響他們宮主辦事,不影響絃花宮發展,具體嫁或者娶對於他們來說並無差別。

所以,都行,隨便。

也正因此,顧家新坐落的宅邸處,燈火通天,歡喜氣氛之下,宴會足足辦滿三日。

顧家更是為了給二位新人添彩,施粥布善半月,徹底將顧家和絃花宮的風頭催到了最盛。

當然,這對於新人來說,其實都比不過進門那一日。

像是顧承澤,其實已經做好準備,卻依舊在進新房前灌了一大壺酒,算是壯膽。

誰知道一進屋,某隻小姑娘已經癱在床榻上呼呼大睡了。

顧承澤近兩年長了不少,像是要把先前沒長的一起長上去一般,現下已經比那小姑娘高了有一個頭。

他先前還覺得這姑娘的確英氣十足,現在低頭一看卻只剩下嬌憨。

哪裡都嬌,哪裡都憨。

現在他現在站在她身邊,已經可以完全把她攏在陰影裡了。

當然,只是攏在陰影裡的話,對於今天來說顯然是不夠的。

什麼時候都能任由這小姑娘犯懶,但是今天不行。

他伸手將人抱正,這才摘了她頭上那要掉不掉的蓋頭,轉而摁住她的後腦勺,把這小姑娘從熟睡中親醒。

等那那小姑娘被憋的受不了,他才離開,轉而舉過來一杯酒,示意她握住。

她這才一副回神的樣子,接過杯子跟他交臂,殘餘的口脂在酒水滋潤後已經徹底被晶瑩替代,抿了兩下後,比先前那顏色似乎還要好看的多。

總之。

夜還很長……

嫵媚的紅帳中,也只餘幾片燭影脆弱的交纏,狂風驟雨後,被淚色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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