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為古子樾背後捆著個天道，這一次，他那一劍還真落到了實處。
不過，因為打鬥時習慣性的預判，那長劍偏離，最後還是沒刺入那邊遲鈍的藍靈玉要害，只是將她身上的皮肉削去了一大塊，反逼出一道詭異的藍光。
不太像內力，倒更像是突然撞過來的銅牆鐵壁，直接將他掌心那長劍撞斷。
【啟動自我保護】
藍靈玉那系統平素是不開聲的，這一次卻像是察覺到什麼，硬生生被逼了出來，藍光中泛著淡淡的黑暈。
“這是什麼妖法？”殺手挑眉，像是不信邪，提著那短劍再度往那上頭劈，結果再度被震開，更是有種詭異的焦麻感順著手臂傳遍全身，電得他後頭那小天道辮子徹底炸了起來。
身子也是抽抽了兩下。
“你放我下來！！”那邊被捆著的天道崽子突然被電，第一次感覺到痛意，越發劇烈的掙扎，誰知還沒動兩下，搖搖晃晃的上身突然被那人伸手一攏，眼前突然一陣發昏。
揹著她跟背崽一樣的男人回眸，眼底那琥珀色突然通透起來，帶上了幾分異樣的情緒。——如果非要說，大概有緊張有憤怒，卻又不盡然。
對面那藍色波紋像是察覺到什麼危險的東西，劇烈波動了幾下，被那眼眸一瞧，光芒徹底收攏。
藍靈玉甚至都來不及驚喜於腦子裡那高人的“出手相救”，內裡那系統就被什麼東西從她靈魂中徹底撕開，連帶著聯絡一同被掐斷。
再看看對面那人，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周身煞氣隱沒，一雙金眸閃爍，像是帶著審判。
……
【所、所以，那是個什麼東西？這不是個低階位面嗎？】這狀況，就連紀元都給整懵了。
“感覺也像是天道，不過大概不是這個地方的……氣息不對。”小姑娘終於回過神，表情看起來像是頗為欣賞，“藏得不錯。”
紀元懵逼：【等等你說啥？？】
【什麼不是這個地方的？】天道還能串臺？它工作這麼久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東西？
那小姑娘張唇，像是想繼續說什麼，那邊突然變了瞳色的男人卻是朝著這邊看了過來，彷彿透過虛空跟一人一統對視。
壓迫力格外強盛，壓的人都有些喘不過氣。
那威勢，的確跟這小位面的氣息全然不同。
不過，小天道身上某些氣息還是與他相近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同類，還是說什麼別的原因。
紀元糰子直接嚇到蹦起：！！！
那金眼珠子的傢伙卻是扭過頭去，眸色逐漸恢復正常，再度對上對面那位受到驚嚇的女瘋子。
是的，女瘋子。
藍靈玉現在這副樣子已經快不像個人了。
拋下龍焱的時候，她也忘了先前自己由衷的懊悔，忘了系統提醒的能夠救心上人命的藥物。——歸根結底，她所在意的自始至終只有自己一個人，所以才會落到現在這個境地。
並非別人逼她，只是她自己過於自私。
像是藥王谷的事情，殺人奪藥她並非不知道，她只是一直在麻痺自己，告訴自己這不是她做的，再借此洗腦，說：自己沒做錯，只是沒有辦法。
可實際上，憑藉那個在身體裡紮根的系統，再珍貴的藥材都不會太難找，殺人奪藥並非唯一出路。
再比如系統給出的治療方式存在問題這點，她也不是不知道。她只是喜歡自圓其說，畏懼跌下神壇，所以甘願將視線止步眼前，忽略別的東西。
——她只是不願意放過別人。
——別人自然也不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