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唇角帶起一個溫柔的笑，發頂那小草也是柔和的彎了彎，無害得不行。
然而，在少女看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的煙霧正在緩慢升騰。
而後，一聲輕嗤響起，伴隨著幾分難言的輕蔑。
“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這些東西。”
“自取其辱。”
沒有蹦字，但是聲音是啞的，很像那人，又不是很像？
若小姑娘：？？
她都沒來的及說什麼，腦袋突然被那人兩隻手掌夾住，直接失去轉向能力。
也正因此，她並未看到那身後那人的歇斯底里，也不知道身後那濃厚如墨的幕布有多令人髮指。
就像是一張撕裂虛空的大嘴，帶著吞盡一切的煞氣。
就連書意也從未見過這種情況，面色凝重，一向自信的面容有些崩裂。
“你是什麼東西？”這句話不是斥責，只是詢問。
那人沒應。
小姑娘也想問，那人卻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壓著她側邊的手突然往下一滑，捂住了她的嘴。
若白：……
你別以為你擋住我我就不知道你幹啥了。
她！她看不見，還不會問紀元嗎！
然而，那邊紀元，被以同樣的手段堵在了角落裡。
小灰球一本正經，【那群傢伙素來癲狂，如果抓住我們這種特殊類系統，說不定會把我們拆解用做研究。】
【我主人會保護你主人的，所以，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出去給他們添麻煩。】
紀元：？？
大概那統表情太過肅穆，某隻憨憨沒有半點懷疑，驚駭過後煞有其事的點頭。
所以說，求助場外這條路大機率是走不通的。
此時的若白還不知道情況，到最後甚至放棄了掙扎，就乖乖被這人捧著臉蛋，將目光落向了對面的書意。
驕傲的女人並不適合露出某些崩裂的表情。至少在若白看來，這種情緒出現在書意臉上，只會敗壞美感。
書意也注意到她的目光，意識到那少年有所顧忌，咬咬牙，再度控制那機械臂。——這一次，她並沒有用原始的控制程式碼。
果不其然，那機械臂再度動作，狠狠朝著那地方拍去。
少年似乎有些驚訝，摁著小姑娘臉蛋的手下落，迅速勾著那人的身影閃開，動作敏捷像只貓。
重擊之下，煙塵四散，少女嗆了好幾口灰，咳嗽的聲音有些劇烈，他動作一頓，也顧不上隱藏，終於鬆了隻手，任由那濃稠黑霧將煙塵隔開。
力量暴虐，卻莫名帶著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小姑娘動作一頓，像是也反應過來什麼，眼底換上了幾分驚疑。
“你是壞人嗎？”與那邊絢麗的機器色彩不同，少年身上的顏色格外壓抑，那的確是某些世界中“壞人”身上的調調。
他被這麼一問，卻是有些受傷，頭頂綠芽剛剛有些彎腰委屈的架勢，便被那邊的機械打斷。
四指的巨大機械手臂惡狠狠抓過來，書意的表情也變得尤其陰鬱，“實驗室十三位研究員，兩位博士無一生還，小白你覺得，這人能是什麼好人？”
小姑娘回眸，看那人的表情。——面對書意的指認，那人並未否認，只是緊了緊手臂，輕飄飄將她往懷裡一摁。
“我們這算是惡人互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