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為屋內還帶著溼氣，氣氛總有些不太對勁。
可事實上，覺得不太對勁的大概只有顧承澤一個，因為對面那小姑娘反應像是挺遲鈍，半點不尷尬不說，玩茶杯玩累了後便將目光轉向了他的臉。
還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這長時間的視線，逼得那人差點坐都坐不住。
好在這時，門重新被人敲響。
若白回神，揉了揉被撐的有些發酸的側臉，看了眼那邊一臉事不關己的少年，識趣的上去開門。
門外是舉著托盤的小二。
好巧不巧，是先前拍馬屁那個。
顧承澤和若白樣貌都很出色，小二自然記得這兩人，現下見他們共處一室，表情也是有些曖昧，“小的送菜來的，這是那位公子點的菜。”
“進來吧。”小姑娘遲疑著看向屋內的小公子，結果那人撇頭朝向了別處，她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搞不懂這人什麼意思。
這毒舌又彆扭的小鬼，是沒吃飽飯？還是說故意想讓她看著眼饞？
小姑娘咬了咬唇，看著小二動作。
果不其然，只准備了一副碗筷。
少女表情逐漸危險。
這一次，意識到氣氛不太對勁，那小二也沒敢說太多，收拾了東西，把飯菜擺好後便直接退了出去。
順便帶上了門。
屋內重新恢復寂靜，只餘下滿桌的熱氣騰騰。
那邊小姑娘沒再入座，而是倚靠在門邊，髮絲因為先前那隨意一挽顯得有些散亂，慵懶中又透了幾分涼意，彷彿預兆著主人家的不滿。
也的確。
如果那人下一秒端起碗筷乾飯，若白絕對會毫不猶豫把他桌子掀了！
好在，那小公子沒有壞到這種程度。
自飯菜擺好開始，那人的彆扭勁似乎又冒了上來，不滿的看她一眼，又起身往床榻那邊走，把餐桌留給了她。
所以。
“這桌菜是給我點的？”半點不懂得看破不說破，小姑娘開口直白。
那人朝裡走的動作一僵，冷哼了聲，“大晚上跑我屋裡抱怨，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人不給飯吃呢。”
“我們抵消了。”話說的挺生硬，不過關心這種東西是實實在在的，藏也藏不住。
小姑娘神色也是緩和下來。“抵消什麼？你請我一頓我請你一頓？這算是抵飯錢？”
“可是，這銀子都是你們顧家的啊。”若·日常煞風景·白。
顧承澤：……
他現在把這傢伙趕出去還來得及嗎？
磨了磨牙，小公子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那邊迅速幹完飯的小姑娘大概也有些累了，開啟門見樓下那人準備走，本想著離開，結果剛往前走兩步，突兀在盆栽處聞見了幾分熟悉的藥香。
顧承澤身體並不算好，時常使用中藥溫補，即便是現在，也有隨從每天借用小廚房替他熬藥。
不過很顯然，這小公子依舊沒聽話，藥估計都餵給了這盆栽，也難怪裡頭那樹枝葉像是比她屋裡的繁茂不少。
嘖，果然是小屁孩。
少女挑了挑眉，眸子壞心眼的眯了眯。
於是乎，屋內有些躊躇不安的少年突兀聽到那人開口，聲音中像是帶著幾分戲謔。
“我之前在書上看到過，碰見人喝不進去藥，可以以口渡之……”
“……”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