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室的玻璃是單面鏡，裡面的人是看不見外面的。
原本唸叨著要來堵人的付應突然有了工作，要出差到下週才回來，那叫一個痛心疾首。
穆晉記著這個日子，在辦公室走了幾遭，像是終於下定決心，模樣淡定的朝著7號錄音室走。
工作人員看見他推門進來，也是滿臉驚訝，忙不迭從座位上撤下。
“總裁您怎麼來了？”
穆晉透過玻璃望進去，剛好瞧見裡頭那少女攏了長髮細細紮好。
身上的淺藍短衫襯得身子格外纖細。
“替付應看看。”
“她是溫白開？”看著那模樣熟悉的少女，他語氣有些不確定。
工作人員點頭，連忙把耳機準備好，給穆晉讓出個位置。
穆晉倒也不客氣，直接在一邊坐下，把東西戴正。
另一個工作人員也在一旁落座，調節儀器。
不多時，裡頭的少女打了個手勢，下一段算是正式開始。
因為是番外，寒清雪這次的風格跟往常不太一樣，算是遊戲給玩家的一個隱藏“驚喜”。
“小師弟？”
“來找我做什麼？”
“師父忙，我也忙。”
“你脖子上那東西是擺設嗎。”
“再說最後一遍，手抬高，重心壓低，運的是劍刃不是劍柄。”
清冷犀利的聲音透過飛雪，一字一句的，彷彿要扎進人心裡。
涼颼颼的。
跟之前不能說是一模一樣，只能說是毫不相干。——真就師弟不受寵，得捱罵。
關鍵是，冷聲嗆著這一句兩句，那少女的表情卻並沒有因為這情緒變得多猙獰，只是黛眉微壓，通身透著不悅，也沒有流露多少不耐煩的情緒，眼底甚至帶著思索。
像是在思考該怎麼去糾正錯誤。
總的來說，無論是聲音還是神態，都非常到位，甚至可以和某些演員相比較了。
“感覺每次聽溫老師錄製都好有感覺啊。”旁側那人大概是忘了身側坐著個上司，下意識伸手拍他。
那邊默了陣，良久才“嗯”了聲。
嚇得那人手一抖，差點沒從椅子上掀下去。
同時，錄音室內的錄製也告一段落。
一段臺詞過去，那少女照舊是呼了口氣，朝著外頭打了個手勢，這才開門出來。
穆晉此時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一身西服穿的筆挺，與這滿是常服人員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好比是某個太極廣場突然混進了個西裝革履的事業人。
少女看見他，顯然也有些驚訝，步伐先是畏縮了下，又很快恢復如常，“穆總。”
“嗯。”他故作鎮定的點頭，腦子卻有些亂糟糟的。
——所以說，他其實已經跟溫白開見過很多次了？
電梯，醫院，還有那次商場！
“……”莫名有點小激動啊！
不過，人穆晉見多了大場面，此時也是保持住了自己總裁的架子，就這麼看著那拿著水開始小口小口喝的少女，站在那立的像根柱子。
若白一直被盯著，覺得有些好笑，面上卻還是疑惑的回望，“穆總是有什麼事嗎？”
“沒，沒什麼。很好聽。”穆晉突然被cue，腦子也有些混，開口想誇獎，卻顯得格外生硬，音調也是莫名的弱。
那少女看他，漂亮的眉鬆了鬆，捧著水杯突兀笑出了聲。
“總覺得穆總誇的很勉強啊，看起來我的業務能力的確不太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