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畫了。”人魚的尾翼上下拍打,濺起一串水花,雖然半點沒濺到那小公主身上,那聲響卻是把人嚇了一跳。

然後,畫筆被冰涼的手指捻走。

“我帶你去別的地方。”挫敗感上湧,艾爾修突然把畫筆往水裡一丟,伸手拽過那小公主的手臂。

那纖細的身影直接從船隻上掉了下來,被那高挑的傢伙順手摟住,裙襬綴進海水裡。

像是意識到什麼,人魚心頭那衝動消逝,忙不迭又把那小姑娘放上了船,就覺得有點頭疼。

那小姑娘被抱了又被放回去,裙子半截都是溼噠噠的,還有些好奇的問他,“要去哪裡啊?”

“……不去。”

這樣繁複的衣裙,在水底會很難受的。

所以。

“你畫吧。”變魔術一般的,剛剛被丟進水裡的畫筆重新出現在他手中,不太情願的遞過去。

若白接過,發現這畫筆半點沒有溼意,也是笑著看了他一眼,“那好吧。”

她也沒在意自己無端溼透的裙子,認真擺好畫板,溫吞的開始調起了顏料,然後提出要求。

“可以讓船飄遠一點嗎?我想把小島和大海畫在一起。”

“好。”

艾爾修看了看她那溼漉漉的裙襬,扶了扶船身,同時,水面再度帶起緩慢的波濤,一路帶著小船往遠處走。

最後在遠處停滯,小姑娘才比劃起來,開始落筆。

艾爾修並不懂這種藝術,靠在船邊看了一會兒就有些昏昏欲睡了。——這大概是艾爾娜所說的,所謂的無法拒絕的太陽神。

他抬眼看了看那有些沉進繪畫裡的少女,溫吞的挪上空曠的船頭,閉上了眼。

人魚並沒有感冒之類的煩惱,即便受著海風也一樣。然而人類不同,當那小姑娘用溫柔色彩繪了大半光景後,突然捂著鼻子打了個小噴嚏。

回神時,發現那人魚已經癱到船上來了。

——看起來像是在曬太陽,後背的衣服都往上撩了一些,魚尾和身體交界處是細細的鱗片,看起來偏向於柔軟,還能看見肌肉線條。

這人魚似乎是熟睡了,長髮結的辮子垂在甲板上,與之一同搭著的是兩片漂亮的魚鰭,透明、柔軟,猶如綢緞。

而那修長的魚尾,一半在船上,另一半依舊是垂在水裡,鱗片的色彩漂亮的出奇。

小姑娘盯著他看了看,突然把畫板上的畫拆下,轉而固定好另一張白紙。

就這樣一直融洽的待到夕陽西下。

突兀的,人魚的魚尾愜意的晃了晃,帶起一場小雨,直接鋪撒了整個小船。

睡得格外舒暢的人魚殿下睜開眼,發現面前那小公主護著自己的畫,眼神有點兇,像只奶兇的小寵,眼神帶著控訴。

“……”艾爾修:每天一個丟臉小技巧。

癱得像條死魚的人魚殿下下意識就要來個翻身下海,結果還沒動作,那小公主突然大膽的湊了過來,摁住他,然後開口。

“你欺負我。”理直氣壯的像是在碰瓷。

然而,看著那溼漉漉的小船和小姑娘帶著水花的長髮,艾爾修無法反駁:……

“你想做什麼?”他能料想到,這小公主大概是有什麼要求了。

果不其然,那邊小崽子支吾了一陣,瞄上了他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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