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有這麼無聊的話，可以去軍營看看。”
高位上那男人大概看煩了他，直接開口驅趕，偏偏理由依舊那麼冠冕堂皇，“你這樣的能力，放到軍營可是一把好手。保護聯邦是每個聯邦公民的義務，你也別浪費了自己這天賦。”
少年站在下方，看著那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男人，撇了撇嘴，“我保護聯邦？聯邦不也沒保住我父母？”
換句話來說，他憑什麼去？
顧峰聞言，眯了眯眼，“你這種想法就是有問題。”
“作為我的外甥，你媽媽的兒子，你就應該承擔這種責任！”那時候的顧鋒還不是眾人口中那個顧先生，也只是聯邦會議議員之一。
不算太瘋，卻也不是好人。
當時，為了爭奪首席的位置，不少議員都把自己的兒子送去了軍隊，表現出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顧鋒沒有兒子，便將目光落在了顧偏身上。
畢竟在外界人看來，顧鋒對顧偏那是沒有半點苛刻。
可只有顧偏知道，這男人虛偽的令人生厭，對待他，也不過是人前人後的差別而已。
不過，軍人。
那是存在於書本里一個崇高的映像。
……
顧偏最後會順從的進入軍營，大概因為自己的父親就是個軍人。他雖然不瞭解自己的父母，但也從別人嘴裡聽到了不少。
多的是一些英勇無畏的詞彙。
可是，在曙光的軍營裡，真的會有類似於這種人嗎？
顧偏入了軍營，不到半個月就跑了。
還給顧鋒帶來了很多麻煩。
顧鋒對他的表現顯然非常不滿，但沒說什麼，只是把他關了起來，說是要他思過。
顧偏那時候只有十六，只覺得好笑，“顧瘋子，你不覺得曙光的軍隊像個笑話嗎？我一個孩子，一進去手底下就有一個連！哈哈哈，簡直跟玩一樣。”
“還有那些狗屁的紀律，真像書裡寫的那種……哦對，傳銷團伙。”一昧的吹捧那個無所作為的曙光聯邦會議，可這個會議裡的人分明毫無作用。
裡頭全是些顧鋒一樣的無聊的傢伙。
對於他的指認，顧鋒沒否認，倒是眼神淡了不少，“你這種話在家裡說說就算了，別去外面說。”
“還有，明天，回軍營裡去。”效果還沒有出來，他不可能任由顧偏為所欲為。
所以第二天，顧偏是被押回去的，他倒也沒再跑，就在裡頭乾耗著。
後來，顧鋒跟另一個議員起了衝突，顧偏也被議員的兩個兒子找了麻煩。那兩個人一個連長，一個小團長，沒什麼實力，權利卻是挺大。
為了羞辱他，甚至不惜拿手底下的兵做賭注。
而且，不是賭去留，而是賭命。
彷彿性命這種東西廉價的不值一提。
“所以，曙光地界的安全區和廢棄區，差別又在哪裡呢？”他想不明白，那群人卻步步緊逼，最後甚至還想對他下手。
那時大概是覺得噁心，他第一次宰了人，徹底逃離軍營，也沒有再回去顧鋒那裡。
再然後，大概是沾染了血腥後心態有了變化，他滿不在乎當了傭兵，順手救了幾個人，開始在生與死中轉圜。
要說是什麼時候開始覺得自己不對勁、像個瘋子的。——大概是那個小姑娘第一次出現。
醞著淚水的少女，被白衣包裹著，肌膚雪白，柔軟乾淨的不像是這個破落世界裡的東西。
乾淨到，他覺得自己汙濁不堪。
貪心的只想把她據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