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略微放心了些。

卡帕多西亞一族若是有遺孤,現下的處境絕對不會太妙。若是這個時候舉辦宴會之類的,無異於把自己推上風口浪尖。

——那人敢這麼做,要不是瘋了,要不就是有足夠的自信。

如果說那個人是面前這小崽子的話,那就定然是前者了。

好在……

“所以說,卡特先生是打算管著我嗎?”那邊被揪著的少女也沒有急著反抗,反倒有些認真的回頭看他,眼神帶著些許探究。

成功把青年臉上的溫度又看高了去。

最後,安鬆手,“我們只是同行,我當然沒資格管你。”

“不過,我不希望今晚再有人滿身酒氣回來,還抱著我不撒手。”他將目光轉向自己手臂上的牙印,“獵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下不為例了。”

分明是撇清關係的說辭,安那語氣卻有些咬牙切齒的成分。——而且,重點不在抱著不撒手和手臂上面,而在有沒有資格管這件事上,給人的感覺倒像是在發脾氣。

若白自然是透過現象看到了本質。

眨巴著眼睛瞧他,壞心眼的問,“真的不能抱嗎?”

“……”

“我是因為想抱才抱的,也只抱卡特先生。卡特先生真的不願意讓我抱嗎?”

“……”

“可是我是血族啊,隨心所欲慣了,可能忍不住哎。”毫不避諱的,少女原地糾結,還帶著幾分詢問的意思。

字裡行間的意思,激得那向來穩重的獵人心腔都是燒了起來。

最後,依舊是斬釘截鐵的拒絕。

“不願意。”

他知道,如果回答願意,他就徹底輸了。

……

之後,大概是為了證明自己這話的可信度,安真的就沒再主動理會過那胡鬧的少女,任由她出門廝混胡鬧。

只是偶爾那少女睡到沙發上時,會忍不住動手把人抱到榻上,然後又扒拉開那黏糊糊的姑娘,兀自跑去客廳冷靜。

就這樣,一直到邀請函上宴會開始那天。

玩樂了兩天的若白攪渾了大半個耶斯頓後,終於是打算開始幹正事了。

於是,剛勘察完公館情況的安一進門,就被一把推住肩膀,抵在了牆壁上。

比起往常,那少女今天算得上是濃妝豔抹了。眼尾銀色勾勒,那唇也是點了花汁,瑩潤又水靈,顏色漂亮得很。

而且,湊得極近。

每個神態都帶著勾人的意味。

然而一開口,畫風突變。

“我餓了。”那漂亮少女委屈。

安失控的心跳逐漸回到正軌,理智著將她攔著的胳膊拿開,拒絕,“不行。”

若小姑娘以進為退,轉而握住他風衣的衣角,跟著他朝裡走,語氣中帶著試探,“可是,再不進食就要縮水了。”

“到時候我的腿,就只剩這麼短了。”她比劃了一下長度,越說越覺得委屈。

安也越來越頭疼。

小崽子和這少女形態……他選擇小崽子。

好在那樣子看起來乖,也沒有那麼多壞心思用來捉弄他。

他這想法剛動,像是為了迎合,他左腿突兀一重,裹了一層柔軟。

而後傳來的,是小崽子軟乎乎的回應。

“……你看吧,縮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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