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擇新主……
那字眼冰冷，嚇得那女人瞬間沒了傲氣，臉上的神色像是恐慌，卻又混雜著難以置信，“我，我是老夫人帶進來的……你，你不敢的！”
她支吾著，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像是她這樣的、專門賣給人當妾室的女人，要是被退回去，就只能被賣給那些下等人當妻子了！
她！她才不要吃那些糟糠！披那些破布！
不由自主的，她將求救的目光落向身側男人。
唐馨見她這幅樣子，嘲諷著看了看那張口欲言的張徹，不緊不慢開口，“屢屢犯上的婢女，我有什麼不敢的。大不了，明日再給夫君納過幾房便是。”
“夫君應該也不會介意吧？”
唐馨其實並不是那種視人命如草芥的人，如今會直面的去說這種事情，也只是因為那傢伙觸了自己的逆鱗。
她怎麼委屈沒事，反正她一向性子溫吞，倒也不難耐。可是她家小姑娘受委屈，這就不行了。
她就是用牙咬，也是得啃下對面一塊肉的！
張徹頂著唐馨的目光，有些不好開口，可最後還是忍不住，“夫人，算了。”
“二小姐說的這些我會去了解，現在也沒鬧出什麼事來，就算了吧。”他一向最會為自己手底下的美人開脫。
唐馨眼底帶起幾分失望，也拉了拉身側小姑娘的手，最後笑了聲。
“夫君安排便是。”
這就已經徹底沒有感情了。
＊
唐馨先前對這人是有過期待的，可是後來漸漸就沒了。
這幾日的事情，算是徹底把她對他那幾分小女兒的心思扯斷了。
張徹很快就帶著人走了，唐馨也算了解他，看著身側那小姑娘，表情突然凝重起來。
“小白，最遲明天，你必須離開琴城。”
小姑娘突然被拉，手也是從少年手心抽走。
長厄下意識又要把手伸過去，結果被唐馨一瞪，又訕訕縮了回去。——小姑娘的姐姐，就不能得罪。
唐馨這才安下心跟妹妹講話，眉眼間帶著一股子擔憂，“我猜測，他該是要找人去打探家裡的事了。”
“你是逃婚出來的，不能被抓回去。今晚我便書信回家告訴大伯你在這，你最遲明日便得走。”與其讓張徹的人添油加醋把事情捅回去，倒不如她和盤托出。
“那姐姐呢？”小姑娘像是聽明白了，模樣有些遲疑。
唐馨搖頭，髮間幾支金簪顏色有些陳舊，聲音沉穩，卻夾雜著不易察覺的睏倦，“姐姐已經嫁人了，自然是要待在這裡。”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若是他們欺負到我頭上，我自然會跟唐家那邊說道。”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你，要是被抓回去，你這婚可就白逃了。”忍不住颳了刮少女的鼻尖，姐姐眼底似乎又多了幾分懷念。
“若是我當初——”
她的話說到一半，聲響又弱了下去，像是不願再提。
最後，也只是對著那安定下來的少年點點頭，將手中的纖手遞還給他。
“保護好小白，要是出什麼事，我拿你是問。”這個小姑娘可是她們一群姊妹寵著長大的，如今也算是交出去了。
長厄連連點頭，臉上也多了幾分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