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出現閃爍的，也包括第四區研究所所有裝置。
“若博士！所有資料都亂了！”研究室內一陣兵荒馬亂。
站在中心那女人卻是滿臉冷靜，迅速調取控制器，配合上各類能量調控，直接將所有儀器顫動壓穩。
可即便如此。
液體內浸泡著的人影依舊劇烈抽搐了幾下，在液體中被腐蝕，最終化為煙霧一般的東西，被容器頂部的機器盡數回收。
“又少了一個。”研究室內有人咬牙，眼中帶著瘋狂，顯然極度憤恨。
若唐眼神也是暗了暗，看著光屏上的分析資料，又看看彈出來的回收通報，心尖莫名有些發顫。
身側的人還以為她是因為失敗而失落，收攏了憤恨的情緒，忙不迭開口勸導，“若博士，這不是你的錯，這研究本就極度困難，我們已經盡力了！”
“是啊，盡力了！”一旁蒼老的長輩嘆息，“希望剩餘的十幾個孩子，能帶來一些有用的資料吧……”
當初開始這個研究時，誰都沒有想過會這麼舉步維艱。
這幾年來，他們已經失敗了幾十次了，毫無長進不說，那些孩子也一個都沒救下來……
有人哀嘆。
詭異的壓抑在眾人中迂迴，後來，也不知道是誰起的話頭。
“說起來，若博士身邊也有一個孩子吧？”
一旁某個老者點點頭，“有是有，不過那孩子投入測試的時間點似乎非常晚，為了控制住她，若博士應該耗費了不少心力吧。”
“這麼一說，總覺得若博士手裡的會更有價值呢！”有人應和。
若唐卻是垂眸，看著邊緣幾條破裂的電晶體，半晌才應了句，“大概吧。”
“回收的碎屑你們處理好，我回去了。”理了理手上略微褶皺的特質手套，她最後看了眼那空蕩的藍色液體，朝著出口處走去。
實驗室的自動門開啟又關上，留下一片詭異的靜謐。
……一切還是得繼續。
若唐已經不眠不休連續工作了兩天，現在也是極度的疲乏。
可是她沒有時間休息。
【您有一封新郵件】
來自高層的信件來的正是時候。
在這信件之下，來自朱季的訊息也有十幾二十條。
她想看看，可又想到什麼，最後還是控制住動作，只點開那封郵件。
——郵件內容依舊是關於實驗。
“立刻彙報……”還真是，不把人當人看。
她嘆息著將微腦關上，剝離手上的手套，順帶將特製的研究外套換下，這才聽從命令朝某處走去。
至於彙報內容，無非是失敗、失敗、再失敗。
中心區高層的報告處是一間很寬敞的屋子，裡頭只有一面特殊光屏和一個會議桌。往常她們都是藉助光屏遠端彙報，這一次卻是有所不同。
“若博士，好久不見。”會議桌前坐著個金髮碧眼的漂亮女人，頭髮齊耳，鼻間搭著一副金邊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卻帶著莫名的危險。
“年意。”這個人，若唐再熟悉不過。
“真高興你還記得我。”年意微笑，溫和的面容與身上的黑紅制服形成強烈的對比，“我們好像已經七八年沒見了吧？”
“真想跟你敘敘舊，只可惜這一次，我是帶著工作來的。”她狀似無奈的扣了扣桌子，示意來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