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這傢伙身上還帶著汗臭味。

她就更想砍他了。

不過好在,她控制住了,只是提著劍,板正的被這人抱著,那銀髮經過一天已經徹底服帖下來,與那略微溼漉的黑髮交雜,看起來依舊是乖。

被人抱著也顯得乖。

單單看臉,估計沒人能想到她現在的行為有多危險。

封鬱也是毫無察覺。

大概是這種柔和的氣息,他也是放鬆下來,抱著這人冰涼的身體,有些倉促的感受著那幾分難得的安定。

結果,等他徹底平靜,手臂卻是突然貼到一片溼意。

少年握著水杯,神色寡淡,那雪白的T恤已經因為沾水貼在了腰腹處,印出一條勁瘦的腰線,雪白光劍則從另一側延伸過來,光刃似乎抵著他的手臂根部。

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總而言之,情況非常危險。

“那個……你這。”他縮了縮,默默貼這人貼的更緊,先前的失落被這緊張狀況徹底衝碎。

白不悅的動了動身子,終於是把那光劍收起,水杯抵著他的肩膀將他推遠。

分明和那群人一樣,眼裡帶著嫌棄,卻給他難言的安心感。

“我給你找衣服,洗洗吧。”像是從一個地獄脫逃,他又恢復了平時那副樣子,頂著那不滿的目光鑽進衣櫃翻找。

誰知,那人冷不丁開聲,帶了些許催促。

“你先洗。”

姑且可以認為是關心。

封鬱沒拒絕。

……

不過,鎮子裡那群人反應很快,幾乎是他剛給那少年擦乾溼發,屋外就傳來了陣陣急促的鈴響。

他順手把梳子遞給白,這才去開門。

——來人有七八個,似乎來勢洶洶,手上還拿著繩子和袋子,意思明顯。

“封鬱,你要是還有點良心,不想害死大家的話,就乖乖被我們送回去!”

“是啊!既然都去了!為什麼要回來!”

“為什麼不乾脆死在那裡!”責問聲此起彼伏,音調很高,門口那人卻是陰鬱著低了低腦袋,下意識要把身後的門帶上。

誰知道伸手去推,卻觸到一隻溫涼的小手。

她顯然沒想到會被他碰到,迅速把手縮回,冰冷的目光落向四周。

——她突然想起今天那個失態的少年。

嗓音也是徹底涼了下去。

“他們欺負你了?”

封鬱本意是不太想讓這少年聽見的,畢竟他這個人好面子的很。可如今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也沒辦法了。

“的確是。”雖然說這麼點人於他而言不在話下,可……白一副要給他出頭的樣子,他也無法拒絕啊。

所以。

“他們問我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不死在那裡。”有人撐腰!那必須得告狀。

看著身側低下去的腦袋,白那秀眉也是壓了壓,再度動了殺意。

像是想起來什麼,封鬱後知後覺補充,“小白,他們也只是想活命。”

那意思,大概是讓她留他們一命。

封鬱自認為沒多善良,但畢竟是父老鄉親,以往也照顧過他……要真的動手去殺,他是下不了手的。

他也不希望白下手。

殺幾個想活命的普通人,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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