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襲擊的事情直接被解決。
因為若白出現，先前還囂張到不可一世的惡鬼少年現下安分的像個假的。
小姑娘當著眾人的面把筆還給他，還有些興致勃勃的，“阿洸，我好像知道你的孽障了。”
離洸接過，聞言，表情微微一僵。
那小姑娘直接把那兩頁紙遞給他，小模樣還有些驕傲。
“是這個吧？離小少爺？”因為得知了他的過去，少女似乎頗為激動，也沒有露出半點恐懼的神色。
他瞄了一眼，得出結論：這大概因為，書頁上的內容不太客觀。
因為覺得他除掉的是惡人，所以她的小姑娘才是這種反應嗎？
這樣也好。
“嗯。”他低頭，依舊緊緊抱住她，那種失而復得的情緒越發濃烈。一邊抱著，一邊還忍不住委屈，“很疼。”
雖然說他已經忘了有多疼了。
但，總能有些同情分。
小姑娘拍拍他的脊背，“沒事的，已經過去了，我在呢。”
周圍的人看著這場景，可以說是目瞪口呆。
這到底是誰迷惑了誰？
怎麼感覺這惡鬼一到心上人面前就成了爭寵老手？
怕是不止迷惑這麼簡單。
張一天倒還是第一次這麼直觀的看兩人相處。——那個迎合的人居然是這窮兇極惡的惡鬼！這惡鬼為了爭寵，居然還扮可憐！
整的好像他們這群天師欺負他了一樣！
明明都是他們被壓著打好吧！
不過……
“小白，那支筆是他的？”這惡鬼生前身份地位怕是不一般啊。
聽到師父的詢問，小姑娘這才抽出時間望了他一眼，點點頭，“是他的，他姓離。”
吳天師隱約覺得這個姓氏有些熟悉，還沒說什麼，那鬼怪突然開了腔。
“來自3175年，被軍閥滅門的離家。”那小鹿般的眼神，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傷心事一般，脆弱得很。
吳天師終於想起來不久前跟若白講的故事，手上符籙的淡色光芒消散。
“你說是就是，有什麼證據嗎？”一邊張一天還在據理力爭。
少年擺了擺鋼筆，“我記得這個A城博物館也有，和這個是一套，應該是我父親留下來的，筆蓋裡有一個大寫的L。”
因為這鋼筆，是定製的。
他出國留學之前父親送的禮物，到現在也有一兩百年了。
想不到，這東西現下卻成了小姑娘孃家的敲門磚。
他家那頑固老頭，可總算是幹了件好事。
張一天還想再說什麼，吳天師卻是鬆了口，滿臉疑問。
“你這修為應該不止兩百年吧？”他信他是離洸，但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兩百年的鬼怪，是怎麼做到強的這麼離譜的？
少年倒是滿臉坦然，“因為殺了很多仇人啊。”
成千上萬呢。
有些連魂魄都被他撕碎生吞了。
惡鬼復仇在天師看來是意料之中，但是……
“你殺了多少人。”吳天師皺眉。
那少年避而不談，垂眸看著懷裡小姑娘，順著那寬大的後領還能瞧見小姑娘向下延伸的脊柱溝，單薄又漂亮，直直想讓人伸手去描摹。
他覺得，那顏色，在他指尖下應該會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