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了幾個問題後，兩個背脊發涼的警察對視一眼，收了紙筆，“我們這邊馬上安排專門人員調查，姜小姐，您可能還得跟我們回警局一趟，正式做個筆錄。”
小姑娘眨巴眼，沒反抗，反倒是看著車外那臉色鐵青的村長，笑意有些涼。
“我這邊可能還得接個賬，他們用了我的符籙。對於符籙，我們天師可都是明碼標價。”她拿出手機，翻出個價格表，往後還有先前老天師發過來的接單記錄。
警察檢查了下，點了點頭。
外頭那村長依舊絮絮叨叨的，雖然沒敢再說若白的壞話，卻是用那三寸不爛之舌極力訴說著村子的清白。
然而警察同志全程只是微笑，“具體情況我們會取證，要是沒事，自然會還你們清白，村長稍安勿躁。”
油鹽不進軟硬不吃。
村長氣的肝疼，餘光見若白從車裡出來，忙不迭越過跟前的警察，跑上前想拽那身著道袍的少女。
“哎！天師！”誰知還沒靠近，他手腕突然一陣青紫，再無法前進半分。
一團黑色的霧氣籠罩著他的手，給人的感覺分外狂躁。
若白看看身後不動聲色的少年，端端正正站好，保持了自己高人的風範。
“村長，我是來接賬的。鬼怪過兩天就走了，你向我師父許諾的報酬也該結了。”手機螢幕上，拍著書面檔案的照片清晰的很。
張一天混的久，一般接到什麼單子，該有的程式都是有的。畢竟天師這職業處境尷尬，容易被當成騙子，然後賴賬。
村長原本也想賴賬，可看到這法律文書，臉色也是變了又變，咬牙切齒，開始詭辯，“我懷疑你就是詐騙！迷信！”
“這世界上哪來的鬼？你就是欺負我們老人家不懂！還把我們招財樹燒了！我都沒讓你賠錢呢！”
小姑娘滿臉冷靜，“那是雷劈的，不是我。”
問就是不認賬。
“而且，招財樹也屬於迷信範疇哦。”小姑娘看看一旁那面目全非的榕樹，眉間竟帶了幾分無辜。
跟著若白的警官看看那樹，也看得出這非人力能成。
他本應該堅定不移的相信這小姑娘的……然而，這姑娘嚴肅的不正常，反倒讓人覺得有些欲蓋彌彰。
不過……這不是他們凡人該糾結的。
這村長的確有問題，一直在妨礙他們行動，能被詐出點話來最好。
那村長臉色微白，咬牙，“什麼迷不迷信！有沒有鬼還不是你們這些騙子說的算，我們平常人又看不見。”
“再說了！我還沒跟你算報假警這件事呢！我們村都是些老實人，你憑什麼跟警察同志告黑狀？我看你就是想搞我們！”
小姑娘點點頭，對後半句話倒是沒否認。
理所當然的不像話。
就一副，“你猜對了，我就是想搞你們”的樣子。
看得四周的人都是一陣無語。
村長臉色由白轉紅，顯然是被氣到了，憋了半天只憋出個“你”字。還沒來得及破口大罵，腦門突然被罩上一張黃符。
“如果懷疑我的業務能力，你可以自己去問問鬼，她應該很樂意跟你敘舊。”像是不想跟他浪費時間，那天師站的筆直，灰撲撲的道袍袍尾紛飛，雖帶著煙塵氣，卻半點沒影響她那周身氣勢。
真正影響的氣勢的是她突然想起的後半句。
——“哦。一百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