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身側嬌軟的小姑娘，蕁蘿眼底多了幾分溫柔之色。
大概因為這次的交談，她已然將少女當成了貴人，對她也是越發有耐心，甚至不厭其煩的給她講起了秦珏小時候的事。
可是太子殿下吧，卻是越來越暴躁。
蕁蘿姑姑給若白安排的臥房離太子主臥很近，若白跟著蕁蘿四處溜達了一圈便打算回屋休息，結果跟出門的太子殿下打了個照面。
“太子殿下。”小姑娘歪歪頭，心情似乎不錯。
想到方才聽見的話，秦珏卻是心頭一梗，冷冷開聲，“本宮心情不好。”
“？”
“不怕本宮殺了你？”他照舊是兇的要命，臉上沒有半點笑意，“本宮可不敢保證，下一次再聽到有人嚼本宮舌根子，會不會忍不住把那人舌頭割了。”
很顯然，今天若白跟蕁蘿嘮嗑的那些都被這傢伙聽了去。
太子殿下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嚴重到什麼程度呢？
大概是想割她的舌頭。
秦珏本來以為這嬌氣的小姑娘會被嚇壞，結果那小姑娘捏了捏拳頭，滿臉認真，“是哦，殿下說的對，嚼殿下的舌根子，的確該好好教訓！”
說得好像跟她沒關係一樣。
秦珏抬眸看她，似乎是覺得好笑，突然幾步上前，指尖掐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周身氣勢像極了惡獸。
“你說真的？”
“……其實也不是，我覺得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殿下你想想，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更何況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大概察覺到危險，小姑娘立場變得飛快。
求生欲很強。
當初到底是哪裡來的膽子爬他的車的？
分明怕死怕的不得了。
他嗤笑一聲，也不再信這小姑娘嘴裡的鬼話，撒了手，轉身走向庭院。
“跟本宮過來。”
若白摸了摸被捏的發酸的下巴，乖乖跟上。
秦珏在院子裡的小亭裡落座，他不開口的時候，倒是像極了溫潤如玉的文人雅士，連帶著髮絲都顯得格外柔和。
可是一開口吧……
“你倒是很會拉攏人心，這麼快就討了蕁蘿的喜歡。”這話說的實在是不太中聽。
若白慢吞吞挪到他跟前，聞言也是撇了撇嘴，小聲嘀咕，“哪裡有拉攏人心，分明是蕁蘿姑姑有眼光。”
那惡獸聞言，差點被氣笑，“照你這麼說，本宮就是沒眼光？”
“也是，這全天下人最怕的就是被本宮盯上，說不準還真是因為本宮眼光有問題。”
他盯的，都是些豺狼虎豹。
秦珏雖是暴虐，卻也不隨意殺人。當今帝王昏庸，若非有這麼個手段狠辣的太子，恐怕那些個貪心的臣子早就起兵叛亂將皇族拉下馬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秦珏也算是被形勢所迫。
不過，兇殘次數太多，後來連殺人都變成了家常便飯，他漸漸也就習慣了。
他倒並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他，如今對待這個小姑娘，多的也只是一時的興趣而已。
畢竟，還算有趣。
秦珏不在意的想著，結果下一秒，便被那小姑娘無情吐槽。
“分明是因為你太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