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華清的威壓消失，留下屋子裡一片狼藉。
恢復行動能力的眾人陷入詭異的沉默中。
那出塵的少女只是隨意掃視了下週圍，便轉身從來的地方出去了。
沉默寡言的少年在原地頓了下，冷冷瞪了他們一眼，這才將手裡提著的弟子丟下，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像是警告。
“青雲仙宗最好不要陪你們胡鬧。”
話畢，兩人身影消失在門外。
若白沒去追，倒並不是因為追不上，只是覺得不必多此一舉。
畢竟她現在不打算殺了悅星，討些利息便夠了，其他的，還是等把血換了再一一討回。
青雲的弟子們也開始有了懷疑。
方才悅星的求饒……
不是說害了連桑的是池白嗎？為什麼悅星要道歉？
沒有人想的明白，不過他們還是打算把一切如實稟告仙門。畢竟池白和連桑，現下已經不是什麼人都能解決得了的了。
“悅星仙子的事，但願宗門有辦法。”
雖然他們有所懷疑，卻還是忍不住為逃走的悅星擔憂，畢竟悅星跟他們相處了有一段時間了，他們早就把人當成了同門。
這時，一個縮在角落裡顫抖著的小弟子終於耐住恐懼舉起了手，聲音都帶著哭腔。
“師兄……我看到了，悅星仙子的眼睛……變成了綠的……”
綠眼，妖族。
……
悅星一路朝著山上奔逃，也不知跑了多久，終於腳下一拐摔進了洞窟，連帶著腳也崴的徹底，爬都爬不起來。
天已經黑了，悅星咬牙切齒摁著自己腫大的肩膀，恨意滔天，“池白！”
“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扭曲而尖銳。
她話音剛落，身側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嗡鳴聲。那聲音陳舊古樸，帶著濃厚的年歲感。
她下意識伸手抽劍，卻不料右手一動便是一陣刺人的痛意，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血肉裡撕扯啃咬，逼得她動彈不得。
好在她另一隻手還能動，這才緊急抽了劍，直直朝著角落發聲處捅去。
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受到重擊咔嚓裂開，嗡鳴聲也終於消散。
然而，她沒看到的是，一抹灰色的煙霧於那碎物中湧出，趁機沉入她的仙劍中。
“後輩，你在恨誰？”
蒼老的聲音漸行漸近，在狹隘的空間裡迴盪，帶著高深莫測的感覺，危險神秘。
悅星被嚇了一跳，捏著劍的手一抖，再度瘋狂的刺向空中。
但是這一次，她的攻擊並沒有落到實處，倒是那聲音越發清晰。
“後輩，不要這麼急躁嘛，我在你的劍裡，乃是千年前的先輩。”
“我可以幫你實現願望，只要你幫我鞏固魂體，我的傳承，我的秘境，一切都是你的。我還能讓你變成舉世無雙的強者，讓你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
大概是他說的報酬太過於豐厚，悅星一時也忘了要害怕，反倒是恨意越發濃烈，她嘶吼著，像是要把一切發洩出來。
“我要池白去死！”
“我要打碎她的骨頭！喝她的血啖她的肉！桀桀。”
這時，她屬於妖類的兇狠才算是釋放了出來，聲音裡還隱約帶了些古怪的叫聲。
那是妖獸痛苦的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