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幾乎是本能的，他開口回應。
這軟綿綿的、類似於撒嬌的聲音一出口，連他自己都是懵了一下，一張清雋的小臉陡然嚴肅的繃緊，試圖掩蓋自己的不自在。
他面前那少女卻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輕輕“嗯”了聲，伸手揉了揉他的發，聲音溫柔，“乖，師姐帶你出去。”
被薅頭髮的少年聞言，小臉繃得更緊，四處張望了下，見四周一群人滿臉羨慕嫉妒恨，眼神一凌。
鋪天蓋地的威壓席捲而去，各大仙門弟子臉色蒼白，開始四處逃竄。
若白也察覺到這不正常的威壓，審視的目光落到少年身上，卻對上少年無害的臉。
【靈魂層面的威壓，強度很高，可能是凝魂草的作用吧。】紀元是這麼解釋的。
畢竟連桑實在不像被誰奪舍了的樣子。
相比之下，它更好奇的是宿主驚人的力量。——宿主到底是怎麼撕破禁制的？
若白沒正面回應過紀元，紀元只能把這個問題壓下。
另一邊，得到回應的若白不置可否，伸手將少年拉起來整理衣袍，眉目依舊清冷，卻帶著微微的寵。
“阿桑，別胡鬧。”
少年：“……”
誰胡鬧了。
感受了一下自己完好無損的靈魂，華清大概能猜到現在的狀況。
二十幾年前，他算到自己命裡有變數，便分了一縷魂魄出去看著。現在看來，似乎是自己那一縷魂魄藉助了什麼力量，竟是將他這個主魂拉扯了過來。
現在，連桑是他，華清也是他。
而現在牽著他的，正是他派出去的魂魄監視的物件。——池白。
不，是她也不是她。
或許跟以前那個不太一樣。
斂去眼底幾分思緒，他反握住那溫暖的小手，體溫也漸漸回暖。
華清和連桑本就是一個人，華清一開始還覺得有些不習慣，可藉著連桑的記憶，後來還是很快適應了兩人的相處模式。
他倒是挺想走的，但是就目前這狀況，藥草藥效未失，他就離開不了這身體，再加上這身體實力低微……
果真還是跟著池白比較安全。
往常冷冷清清的仙尊不靠譜兒的想著，完全沒有意識到，用他的標準來看，其實若白也只能說是實力低微……
因為連桑，啊不，華清的清醒，兩人繼續在秘境中逛了起來。
若白一開始只想報復悅星，如今卻是又多了一個想法。——把原主的血從那傢伙身體裡抽乾淨。
畢竟她還想好好對付那傢伙，要是不把血收回來，往後悅星流血豈不是都流的她的？
怎麼想怎麼讓人覺得不爽。
他們運氣也還算不錯，很快在秘境裡找到了換血之術的大半藥引。
差的就只有紫玉參和靈蛇蛇膽了。
華清不太清楚她要做什麼，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詢問，“……你這是要煉什麼丹？”
猶猶豫豫著，師姐二字還是沒叫出口。
若白倒是沒在意，眉目冷清的彷彿在說什麼家常瑣事，“不是煉丹，是藥引。”
“換血？”畢竟當仙尊當了幾百年，想到這一路上收集的東西，華清很容易就將她的目的猜了出來，略微有些驚訝，“這是禁術。”
“嗯。”若白也沒有瞞著的意思，點頭。
華清原本還想說什麼，但想到若白的經歷，最後還是沉默了下去，不再打算阻止。
就當做不知道就好。
少年恢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