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和顧佳的公平交易
顧佳家煙花的公司
由於這段時間業務量的萎縮，資金鍊即將斷裂，所以即使不得不把君悅府的那套房，拿出來做抵押。
而現在，僅僅是貸款的利息已經壓的許幻山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所以他不由得嘲諷了顧佳幾句，天天拿著皮鞭在後面抽著自己，絕對不能讓她和孩子沒有大房子住。
顧佳看出了許幻山的窘迫，不得不再次來公司親自擔任業務部總監，看看問題是出在什麼地方。
經過一番調查之後，顧佳確定了公司業務量突然下降的原因，就是許幻山和公司的大客戶萬總鬧翻了。
而鬧翻的原因嘛~
顧佳看向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員工，手中拿著一個橘子，笑著走進了許幻山的辦公室。
隨後她滿面春風的空著手，從辦公室出來了。
這橘子可不簡單，澳洲進口蜜桔，論個賣的，單個的價格都在二十五左右。
許幻山完全就是因為給李可出頭，才出手打了那位萬總。
現在，不管李可是真的無辜也好，假的也罷，顧佳都打算清除這個許幻山身邊的不穩定因數，然後再去試著挽回一下萬總這個大客戶。
顧佳走到李可工位旁邊，平靜的開口吩咐。“李可你跟我去會議室一趟。”
和同事在談笑的李可，現在才注意到老闆娘就在自己身邊，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的了。
不過李可倒是答應很乾脆。“好的顧總！”隨後起身跟著顧佳去了會議室。
...
不一會兒，顧佳和李可就先後出來了。
顧佳先找到了公司人事主管，將一份代寫的辭職信遞給了她。
“走程式，現在安排業務部李可離職~”
李可灰熘熘的從會議室走出來，臉上無精打采的，在工位前用紙箱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不得不說顧佳是有些手段，能讓李可這個在許幻山面前扇風點火的綠茶，老老實實的聽話主動請辭離開。
顧佳給人事主管吩咐安排李可離職的事，正好人事主管也有事請顧佳去辦。
“顧總！今天來了一批篩選過的業務員，你要去看看嗎？”
顧佳已經決定出幫公司做業務，自然要招一批比較得力的業務員了。
想了想，自己還得給許幻山解釋一下開除李可的原因，免得夫妻之間產生誤會，所以顧佳對人事主管吩咐。“先帶他們去會議室等著，待會我過來一一親自面試。”
李可在許幻山面前表現的可不錯，顧佳聽到自家老公可是誇了她很多次，是個公司的好員工。
可惜不知道許幻山是真不懂還是裝，人家李可的心思，是放在工作上的嗎？
不過顧佳為了照顧許幻山的面子，還是選擇給他這個名義上公司做主的人解釋一下。
會議室
人事主管帶著今天來應聘業務員的人，走了進來。
“大家隨便坐，趁著這會填一下應聘表，待會我們公司的業務部總監，會親自過來給大家做面試。”
一個有幾分外國人樣貌的男人舉著手，用純正的普通話開口。“不填行不行啊！電子簡歷上不是有資料嗎？”
這麼吊，你是來找工作的嗎？
這主管心中一陣誹謗有些不耐煩的開口回答。“皮卡兒先生，可能你的簡歷中，不包含我們公司想要知道的求職資訊，還請你認真填寫應聘表~”
“OKOK~”王宇打著手勢，笑著回應。“不過我還想糾正一下，還請你稱呼我名字布拉德，不然我總覺得你在叫我爸爸。”
“哈哈~”x5
王宇的小小一語雙關打趣，引得一眾求職者忍俊不禁，即使是這位人事主管身後的文員妹紙，也是憋著笑。
想不到他這外國人，中文的水平還是挺高的嘛~
待王宇收到文員遞來的應聘表後，對著那位人事主管先生打了聲招呼。“你好！請給我一支筆。”
不過這人事主管好像直接無視了他似的，自顧自的吩咐女文員給一眾人求職者倒水，然後目光在王宇這個顯眼包身上停留了一下，瞪了他一眼後，走出了會議室。
王宇攤了攤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怎麼能怪我說出事實呢。
這份工作，其實說是煙花公司招聘業務員，其實跟在招聘銷售差不多。
一般來面試的求職者，不是真正有實力的銷售老手，就是隻想著暫時混底薪的小白。
那還用啥查個底掉的簡歷，又不是考公的背調，這不就是在折騰人嗎？
頂著一副混血大帥哥樣子的王宇，自然的混在了這群求職者裡，要接近顧佳，給她設定人生的坎，自然是需要一個能肆無忌憚的身份了。
王宇都肆無忌憚了，那會在這煙花公司的人事主管面前委屈求全。
顧佳家的煙花公司，根據劇情分析一年的盈利都有千萬，王宇要給她保持一個百萬級別負債，還真是有些難度，所以得接近她，在她最弱的時候下手。
王宇乾脆用一個可以行事肆無忌憚的新身份，來接近她，最後也方便卷錢跑路，給她的三十人生設定一個大坎。
不同於其他求職者還準備了紙質版本的簡歷，王宇完全就是網上投遞簡歷之後，接到面試邀約，就直接過來了。
旁邊一個揹著黑色學生單肩包的小眼鏡大學畢業生，遞過來一支筆。
“哥！你用我的筆吧，我帶了兩支筆了。”
至於為什麼說是王宇知道他是大學生，看看這清澈而愚蠢的眼神，以及這麼熱心幫助陌生人，這還用多問。
王宇笑了笑，接過他手中的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眼鏡，以後在公司我照你！”
“...”小眼鏡一陣無語和小委屈，你憑啥叫我小眼鏡啊。
再說了，大家都是來面試的，你怎麼照我啊？
“哈哈~”
面對小眼鏡的質疑，王宇沒有過多解釋，展開了應聘表。
名字填上，王...（斜槓劃掉），布拉德·皮卡兒，之後其他的東西，都不重要，不用填。
王宇看著工作經歷一欄，仔細想了想。
填上了“最近”一次，做銷售工作履歷。
VG集團國內分公司，銷售部主管。
至於期望崗位薪資，王宇摸著下巴想了想，是多少來著，好像那時候他一心想升職，沒太在意啊~
於是王宇隨手在應聘表上一填100w+。
這也不算王宇說謊，銷售又不是靠工資吃飯的，當初他利用先知劇情，可是拿下不少訂單。
至於後面做熟了之後，王宇發覺自己還是有些銷售天分在身上，要不也做不成王老闆不是。
之後文員妹紙來收應聘表的時候，王宇還看著小眼鏡認真的檢查了兩遍。
王宇瞥了一眼他的期望薪資：8000
“嘖嘖~”王宇咂咂嘴，拍了拍一臉懵逼“單蠢的菜鳥啊！你敢不敢再加個零，沒得八萬一個月你還想在魔都生活，壓根就不夠花好吧！”
小眼鏡急忙把自己的應聘表藏起來，旁邊的一眾求職者人側目，外國人都這麼薪資水平，都這麼離譜的嗎？
“好了！大家可以把寫好的應聘表交給我了。”
那位給大家倒水的文員，收完所有面試者的應聘表，就離開了。
沒一會兒，會議室眾人突然噤聲，變得正襟危坐起來。
因為一個女人，帶著那位落後半個身位的人事主管走進了會議室。
這穿著黑白配色女士職業裝的女子，從容不迫的捧著裝滿了應聘者簡歷的資料夾，走進了會議室。
這渾身散發這強大氣場的女人，正是匆匆趕來的顧佳。
“大家好啊！”
那位剛才在眾多求職者眼裡的領導（人事主管），此時跟在顧佳身後，猶如個小跟班似的。
“嘩啦~”
求職的一眾人，不知是誰帶的頭，接二連三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莫辦法，有的卷王為了領導留個好印象，簡直節操都丟了。
現在還泰然自若坐著的王宇，就很顯眼了，特別是他還是個“外國人”。
或許是不懂得國內這些彎彎繞？
顧佳看了王宇一眼之後，也沒有計較他的特立獨行。
一般來說，特立獨行的人，要麼是純純的大傻子，另外就是有真本事的人。
當然了，面對公司資金鍊斷裂的危機，有些焦頭爛額的顧佳，也顧不上多看這個混血的帥哥一眼。
現在或許公司業務對顧佳來說，遠比看帥哥愉悅身心更重要。
只見顧佳溫和的對眾人笑了笑，將手中的資料夾和筆記本放在會議桌上，壓了壓手“哈~大家都坐吧！咱們面試直接進入正題。”
稀里嘩啦，一群人應聲坐了下來，那位人事主管也坐在了顧佳一側，當個吉祥物。
“可能面試的話，大家都會和我說見了多少多少客戶，簽了多少多少單子，大家都很厲害，那麼今天咱們就來點實際的~”
面試的眾人，雖然不知道顧佳的身份，但明顯也分得出這場面試的大小王，全都正襟危坐，準備在她面前積極表現。
除了王宇這個例外，因為他居然毫不掩飾的盯著顧佳，眼中帶著一種欣賞的光芒。
看到顧佳在職場上進退有度的樣子，說實話，王宇確實覺得，她算是不錯的獨立女性了。
顧佳坐在面試官的座位上，調整好筆記本的位置，準備好筆和紙，掃描了一圈會議室。
沒有計較王宇失禮的盯著自己看。
隨後顧佳拿起一支筆，笑著對眾人開口。“咱們不耽誤時間，咱們公司招聘的是業務員，現在假設我是這家公司的採購部經理，你是業務員，請大家嘗試把這支筆賣給我，給大家一分鐘準備的時間。”
顧佳把一支筆放在了自己前面的會議桌上，等著面試者嘗試把它賣給自己。
面試官的話畢，別的面試者都開始各自準備了。
顧佳又盯著鎮定自若的王宇，微笑抬手示意。“當然不需要準備的人，也可以直接開始嘗試。”
王宇笑了笑，也不回應，抱著雙手靠在椅子上，一副看大戲的樣子。
這樣的現場銷售面試的環節，可是一直存在於傳聞中，現在有機會當面觀摩，王宇可不得好好見識見識嗎？
見王宇不應戰，顧佳倒是有些驚奇。
她還以為這個老外是那種有本事，才會如此特立獨行的人呢！
想不到，只是如此而已嗎？
本來因為文化差異的原因，顧佳提前已經把王宇打了問號，現在看他似乎沒有真材實料的樣子。
顧佳已經打算要給他這次面試，提前打個叉了。
沒一會兒，小眼鏡沉不住氣舉手了。
“那個...我...我準備好了~”
顧佳見是個有些呆愣愣的小眼鏡，鼓勵的笑著開口。“好！你開始嘗試把這支筆賣給我吧。”
只見小眼鏡晃晃悠悠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手抖腳抖，一看就知道他很緊張的樣子。
好不容易在顧佳眼神的鼓勵下，他才尷尬的撓頭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能不能再給我一分鐘準備。”
“哈哈~”顧佳溫和的笑了笑，倒是沒有責怪他，反而是鼓勵為主。“好！等你準備好在試試。”
小眼鏡只得撓撓頭坐下了，心中確實對自己剛才的表現有些擔憂。
後面終於有面試準備好的人了，主動開始嘗試把筆賣給顧佳了。
“顧總你好！你看這是我們公司的筆，你看它書寫很流暢，筆尖更是...”
“嗯嗯！好的！”顧佳給面試者輕輕鼓了鼓掌。“下去坐會吧！”
面對面試者的侃侃而談，顧佳保持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十分注重細節，不讓至於讓面試者感到難堪。
實際上，這個面試者一上來不管客戶需求，直接介紹產品賣點，已經被顧佳直接在心中pass了。
從之前的簡歷上來看，這是個做過銷售的人，那這人還犯這種錯誤，實屬不應該，所以這人不是一個top sales（銷售精英），完全達不到顧佳的要求。
顧佳可是想要透過招聘一批top sales，恢復之前公司的業務量，明顯這人承擔不了這樣的重任。
第二個。
“不好意思，我沒有銷售經驗，不知道怎麼賣！”
顧佳笑著抬手示意他離開，公司找的是業務員，不需要薪水小偷。
這明顯就是來混三個月底薪的人，當然不會抗壓嘗試開口做銷售了。
之後，一連又是幾人嘗試把筆賣給顧佳，面對每一位面試者，她都未當場表態，只要不是薪水小偷，她都微笑著讓對方坐下等訊息。
終於輪到小眼鏡了，王宇坐在他旁邊都聽他滴咕好些話術了。
想來也是個老實娃兒，來面試之前背了好些書吧~
王宇也好像看到了當初的自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提點他一句。“忘記你那些話術，死皮賴臉的說。”
被王宇這麼一打岔，小眼鏡剛才背的十分流暢的話術直接亂了，甚至表情管理都失敗了，拉著個囧破的臉來到顧佳面前。
“你好...經理，這是...這是我們公司新出的...的一款筆，它書寫十分的流暢，它...”
面對這個不是銷售精英的新手，顧佳打算在給他機會。
雖然小眼鏡緊張的不得了，但還是敢站在自己面前。
顧佳笑了笑，準備看看他是不是可造之材。
“我上次就採購過你們公司的筆，這簡直就是垃圾，害得我被公司領導罵了。
你看看你們這筆，沒用幾次就沒水了，筆掉地上就直接寫不出來了，簡直就是垃圾，你也不用給我推銷了，這個筆我是不可能再用了。
不好意思，我馬上要開會了，你可以走了。”
小眼鏡被顧佳一陣模擬銷售打擊，頓時有些挫敗感，一時間居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好在雖然剛才王宇打亂了他的話術節奏，但卻讓他也記住了死乞白賴的糾纏。
“顧總...我們這次的...產品...筆是已經改進過的第三批了，絕對不會在出現上次那樣的質量問題了。其實...您可以小批次的採購一批試試看。”
“好了！你不要再來跟我講了，前幾天我那個朋友也採購了你們公司...”
...
不得不說小眼鏡在王宇的提示下，還是找到了一些訣竅，說話都流暢了許多，甚至都能臨機應變顧佳提出的問題了。
小眼鏡在王宇的點撥下，透過了顧佳的壓力測試，似乎已經有留下來的希望了。
最後似乎除了王宇，所有面試者都輪完了一遍，顧佳例行公事的看向王宇這個顯眼包。
“到你了！”
王宇站起來，自信的笑了笑。
“顧總！我相信你一定拒絕不了我的這隻筆。”
在顧佳疑惑的目光中，王宇澹然的起身，將兩份A4紙裝訂的檔案，整齊的排放在她面前。
王宇拿起那支筆，笑著遞到顧佳面前。
“顧總！我想現在你一定很需要這隻筆對嗎？”
銷售的本質是什麼？
實現價值交換而已。
王宇只是給出了一個，讓顧佳不能拒絕的籌碼而已，而他需要只是一份業務主管的工作。
公平的交易而已。
很快面試就結束了，之前顧佳心裡否掉的面試者，自然是被通知可以離開了。
而王宇則是如願以償的得到了銷售主管的工作，同時還得到和顧佳的單獨面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