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乾點無本買賣
這裡是下游，尋著河流而上，這小洋菜有一蓬，上游必有一片，因為它的種子會隨著水流紮根。
王宇沒有一次性採很多，只要不過分，小洋菜長得很快，一星期可以採兩次。
這意味著，這個暑假，他至少可以來採8~10次。
一根小洋菜很香，一捆小洋菜就很“臭”了。遠聞很香，近聞奇“臭”！
這東西里面有一種化學成分，跟做香水的哚吲差不多，高濃度是臭的，稀釋以後就很香。
尋著上游採了十幾蓬小洋菜，大約走了一公里，白桶終於差不多滿了！
等到他採的差不多的時候，提著白色的桶離開了河邊。
額...
張燕已經拿著，一根樹條在岸邊等著他了，剛才他在河邊，張燕還不敢吼他。
現在
張燕用帶著布膠帶的食指和拇指，撇掉樹條上多餘的分叉，然後一陣心裡後怕之後，她的怒氣爆發了。
直接扯住他的小手。
“王宇！”
一聲大吼！他小名也不叫了，直呼其名。
然後張燕的話，噼噼啪啪的落下來了！
“你幹什麼？”
“你是不是真不聽話了！”
“你這身邊沒人，掉水裡了，一出事，是不是白養你了！”
“就為了這點東西！就為了這點東西！”
說完張燕粗暴的把他小白桶搶了，丟在田耕上，小洋菜的嫩尖撒了一地！
“我...”
被吼到懵逼的王宇，直接都沒來得及解釋，噼噼啪啪的樹條，就抽到了他屁股上。
“噼噼啪啪！”
“啊！啊！我錯了！媽！我真錯了！”
張燕是真抽他啊！一鞭下來給屁股留下一道紅痕的那種！
“你是不長記性！你以為你是什麼？你就是個孩子！不聽話！叫你不聽話！”
“噼噼啪啪！”
“...”
王宇放棄了，你隨意吧！雖然還是蠻疼的，但是他咬牙忍住了。
“你說！你還敢不敢了！”張燕揮舞樹條的的力度，弱了下來，
“...”
只是王宇不吭聲，臉色一緊一張，現實他沒有那麼平靜。
“嗚嗚！嗚！你怎麼就不知道聽話呢！”王宇還沒哭呢，她就摟著他，先哭上了。
“噼...噼...啪...啪！”
樹條抽下來的頻率變低了，後來乾脆停了！
“...”
張燕終於止住了淚水，丟下破皮的樹條，拉著他的手“走！回去了”
王宇扯了她一下，看了一眼小白桶裡的小洋菜。
“噗嗤！”張燕吹出一個鼻涕泡“你這是隨了誰啊！給你當媽也是我上輩子造孽了！”
最後張燕沒有拒絕王宇的請求，把地上的小洋菜撿起來，左手拎著小白桶，右手拉著小小一隻。
兩人走在小草包圍的田埂上，夕陽拉長了他們的影子。
“媽！”
“...”
“媽！”
可惜張燕好像生氣了，就不和王宇講話！
其實張燕懷疑自己對王宇還是太溫柔了，決定做一個嚴母，省得他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搞得王宇很為難，算了！不講話就不講話吧！
還跟我玩冷暴力，我又不真是小孩子！
把我打的這麼慘，還要我先道歉嗎？
路過田間小溪淺灘的時候，王宇拉住了張燕“媽！等等！我要把小洋菜紮起來，這樣才好賣！”
張燕沒有說話，帶著他來到了小溪邊。
王宇去溪邊人家的菜地，薅來一小撮稻草。
提著小白桶涉水，站在淺灘的鵝卵石上，冰涼的溪流，衝過腳脖子。
還好不是冬天，冬天的溪流，能把你腳脖子凍得生疼！
給小白桶打了水，放在水中，先把小洋菜揀了一遍，發黃和腐爛的都扔水裡飄走了。
然後細細又洗了一遍，然後把浸好水的稻草抽出一根對摺，王宇熟練的揉搓讓它變軟，然後數出30根小洋菜的嫩尖。
放在手掌上懟一懟，把它們對齊根部。
在根部對齊的小洋菜中部，按住稻草一頭，輕輕一繞一扭一塞，三十根小洋菜綁做一捆！
巴掌大小，整齊又結實！
岸邊關注著他的張燕，看著他熟練的動作，心裡也驚奇的不行，這都是誰教他啊！
自己是不是太小瞧他了呢！只是他只是一個不到八歲的小孩啊！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可是自己好像也沒給他壓力啊！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懂事呢！媽媽只是要你平平安安的長大啊！
“嘶！嘶！”
彎腰的洗小洋菜的時候，王宇屁股和褲子摩擦了一下。
“好痛！”
那酸爽！要命啊！這就是愛之深責之切嗎？
可惜！張燕已經打定主意要給他深刻教訓了，一點不為他的表演所動容。
不過剛才她下意識的往前探了幾步，布鞋踩進了水裡，現在已經溼掉了。
好吧！王宇的計劃失敗，紮了三十二捆小洋菜之後。
提了提黏在屁股上的小褲。
屁股蛋又紅又腫的，再不通風，可別捂發炎了。
王宇笑著提桶上岸了，這就是他今天的“收穫”，就等明天菜市場變現了！
完美！不用任何成本，完全就是真正的無本買賣，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媽！走吧！”
張燕因為要給他個教訓，所以還沒原諒他。要是他三天兩頭的做些危險事情，以後她怎麼放心啊！
張燕走在前面，不過步伐很小，好像在故意等他一樣。
王宇提著小白桶，追了上去，拉住她的大手。
她的手像是五十目的砂紙，指頭上的布膠帶上，還沾著些咯人的土粒。
她突然停下了，王宇好奇的盯著她面無表情的臉。
好吧！他手裡的小白桶，被她“搶了”！
一雙有力的大手，拉著他走在村裡高低不平的水泥路上。
路上遇到村裡的熟人，還會跟人家攀談兩句。
遇到村頭那幾個二流子口花花，張燕還會拎著半截磚頭追上一會。
留下原地拎著小白桶的王宇，一臉懵逼的在思考人生。
“我靠！就把我扔這了，不怕我丟了嗎？”
獨自回到家裡，這個“家”就大很多。
獨門獨院，院裡還養著小雞、小鴨、一條守家的老黃狗！
院裡還沒蓋上水泥，吃過晚飯後，張燕就“咯！咯！咯！”的喂小雞！
王宇打了桶井水泡著小洋菜，自來水不行，有消毒的氯，會把它泡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