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講,這玉米麵喂家禽,長得還快呢!”
“那不糟踐了糧食?”
“大膽,咱們現在也不缺糧食,不算糟踐!”
馬仁禮解釋:“家禽長得快,就能多下雞蛋,鴨蛋,而且,家禽長大了還能賣錢。”
“你說說,這怎麼能叫糟踐呢!”
牛大膽:“還是會算賬。”
“是這麼個理兒。”
晚上,二人去了村長家。
“你們倆怎麼來了?”
“村長,我跟大膽商量了一下,明天就組織大傢伙把玉米收了!”
村長:“這是好事啊,那一片玉米地,看著真眼饞啊!”
馬仁禮:“明早還得辛苦您,召集大家,收完玉米,收秋菜,最後收麥子。”
村長:“那可得抓緊幹,還要挖野菜呢,。”
“不然時間晚了,野菜都老了。”
牛大膽:“那就這麼定了。”
“時間不早了,您休息,我們回去了。”
“仁禮,我最近幾次進城,城裡的物價浮動太嚇人了。”
馬仁禮:“所以,咱們的糧食要攥在手裡,不管什麼年月,糧食都是最金貴的!”
回到家裡,馬仁禮看著自家的大宅子。
“爹,你說咱們家這麼大,是不是太顯眼了。”
“你要幹什麼,?”
馬大頭警惕的看著他:“你可不能打咱們家房子的主意。”
馬仁禮:‘爹,你說這不論嚴寒酷暑,颳風下雨,咱們都要去打穀場露天開會。’
“要不咱們把家裡的空房子拆幾間,把拆料運到打穀場,在打穀場上建個村部怎麼樣?”
“以後有什麼事兒需要開會,每家出一個代表,這樣就能在屋子裡開會了。”
馬大頭:“這又是為啥啊?”
馬仁禮:“我怕以後有人打咱們家房子的主意!”
馬大頭:“不能吧,如今咱們家在村裡的風評那是最好的了。”
馬仁禮:“可是閒也是閒著,扒了。”
“以後咱們蓋紅磚房。”
馬大頭:“你就忽悠我吧,我能看到那一天?”
“爹,您肯定能。”
馬大頭:“咱們家住的,孩子們上課用的,也沒幾件空房了。”
馬仁禮:“院牆扒了。”
“然後讓大家給咱們砌一個土牆。”
馬大頭知道,阻擋不了馬仁禮。
“你就瞎折騰吧。”
翌日。
全村聽到鐘聲,都在打穀場集合。
“老少爺們,咱們今天召集大家,是為了去收割玉米,今天不去地裡除草了、”
“村長,早就該去收玉米了,我心裡都癢癢好久了。”
“是啊,收完了我要煮上一鍋,嚐嚐鮮。”
大家七嘴八舌。
“好了,要不是昨天仁禮跟大膽來找我,我也跟你們一樣,誰讓這糧食就是我們的天呢!”
“咱們都帶好工具,出發。”
來到地方,馬仁禮:“這玉米秸稈大家都困好帶回去,能當柴火用的。”
“還有這玉米葉子,作用可多了!”
有人喊道:“這個我知道,能擦屁股。”
“哈哈哈····”
“大家別笑啊,狗兒說的有道理。”
接下來就是扒苞米,割秸稈,前面的人扒出來一塊,後面的人就清理一塊。
大家都熱情洋溢,就馬家愁眉苦臉。
這爺倆本身就不是幹活的人,乾的自然慢。
“爹,您別累著,慢慢來。”
“等他幹完了自家的地,就會幫咱們家。”
一家才幾畝地,可即使這樣,也愣是幹了兩三天。
最後大家一起幫著馬家,一下午的時間,就幹完了。
馬仁禮扶著腰,感覺要折了。
牛大膽:“仁禮,你要不明天歇歇?”
馬仁禮拒絕道:“不用,明天男人收菜地,婦女小孩老人,都去挖野菜。”
擦了擦額頭的汗,馬仁禮跟大家一起,揹著玉米往家趕。
這一天,家家戶戶都吃上了新鮮的煮玉米。
每一個都拍手叫好,心裡對馬仁禮更加感激了。
農民是最樸實的一群人,只要你對他好,他就真心實意對你好。
會感激你,哪怕最上不講,也會記在心裡。
“哎喲。,”
“輕一點。”
喬月:“要不明天你就歇一歇吧。”
馬仁禮:“我也想,可大家都幹活,我歇著,這不成啊!”
又是忙活了好些天。
大家都挺累的,就提出要休息休息,然後再秋收。
馬仁禮看了看天,然後用他的儀器測出來,過幾天有暴雨。
大家聽了將信將疑。
“仁禮,你這個東西靠譜嗎?”
“肯定啊。”
“咱們得搶收,不然等到暴雨真來了,就晚了。”
地裡仙:“仁禮總沒騙過咱們,我信他。”
牛大膽:“我也信他。”
孟寡婦:“大家左右不過是累一點,萬一真的下暴雨了呢?”
村長:“那還等什麼?”
“趕緊著吧。”
這一套活幹下來,馬仁禮覺得愣是躺在炕上下不來了。
好在大傢伙幫忙,他們家的麥子也都放進了倉房裡。
隔了兩天。
本來晴空萬里,忽然就陰雲密佈。
大雨傾盆而下,彷彿天幕一般。
“呀,真讓仁禮給說著了。、”
“是啊,還真下暴雨了。”
“還好咱們聽了仁禮的,不然這麥子就要被糟踐了。”
“對了,這兩天沒看到仁禮呢?”
“他啊,累的起不來炕了。”
“哈哈,他比剛回來的時候強多了,明年就能順過勁來了。”
“走吧,咱們也別站在雨中聊了。”
喬月抱著孩子:“仁禮,這雨什麼時候能停下來?”
馬仁禮:“得下到明天吧!”
“對,快扶我起來。”
“你幹嘛啊?”
“我得去組織人疏通水渠啊,這要是雨水進了村,那還了得?”
喬月:“可你這樣還能幹活嗎?”
馬仁禮:“我總能站在那裡指揮吧。”
喬月找出來蓑衣,馬仁禮披上之後,頂風冒雨的朝著牛大膽家走去。
牛家,牛大膽樂呵呵的在炕上都用著閨女。
“燈兒,你說,馬仁禮的那個狗屁儀器,還真管用。”
“我記得喬月說,是叫天氣預測儀器吧?”
喬月也不敢肯定,因為她好像沒記住。
牛三鞭,管他什麼儀器,管用就中。
“我做飯去,今天吃什麼?”
“別煮玉米了,換換樣吧。”
燈兒剛蹲在灶坑前,就看到馬仁禮進來了。
“這大雨泡天的,你咋來了?”
“大膽呢?”
“屋裡呢。”
“牛叔,大膽,快跟我去村長家。”
牛大膽:‘出啥事了?’
馬仁禮:“這雨怕是要下一晚上!”
“啥?”
牛三鞭瞪著眼睛:“暴雨不是來得快,去得快嗎?”
馬仁禮:“我預測,會嚇到明天,至於過程中的降水量,我就不曉得了。”
“什麼是降水量?”
“就是沒準一直是暴雨,或者大雨,中雨,小雨。”
牛大膽聽了:“管他什麼雨,下一晚上也沒好啊!”
馬仁禮:“所以要組織人,疏通水渠,決不能讓水進了村裡、”
“這要是房子被水泡了,咱們以後怎麼辦?”
牛大膽:“還等什麼呢,走。”
倆人身後跟著牛三鞭,大家來到村長家裡,。
“你兩家一起來?”
“這是有事兒啊!”
馬仁禮表情鄭重:“村長,召集所有人,咱們要去挖水渠。”
“這雨怕是要下一晚上。”
村長聽了,也騰地站起來。
“沒開玩笑吧?”
馬仁禮:“我怎麼能拿這種事開玩笑呢、”
村站:“走,咱們挨家挨戶通知,下這麼大雨,打雷閃電的,敲鐘怕是聽不見了。”
大家分頭開始在村裡,挨家挨戶的通知。
大家聽了解釋,也都沒有猶豫,這事兒涉及到了每一家一戶。
大家都拿著自家的工具,朝著水渠趕去。
就連女人,孩子都不例外。
馬仁禮給馬大頭,喬月安排了好活,煮薑湯。
“快看,那邊的水位長得好快,肯定是有東西擋住了。”
馬仁禮:“彆著急下去,用繩子拴在腰上。”
大家習慣性聽馬仁禮的建議了,用麻繩把自己拴住,另一頭上面的人也都拴在自己的身上。
這樣下水的人才安全。
“大家小心啊,別扎著腳。”
“村長,仁禮,弄不懂,這是一塊大石頭。”
馬仁禮:“用撬棍也不行?”
“不行,石頭在淤泥裡,沒辦法啊!”
村長:“大膽,把繩子系在石頭上,咱們大家一起拉拽一下試試。”
“這個辦法好,人多力量大。”
石頭綁上了,大家一起使勁。
“大家用勁啊!”
因為雨太大了,大家說話都靠喊。
一張嘴,雨水就灌進嘴裡。
這石頭總算是一點點被大家弄出來了。
“別歇著,換人下水,只要哪裡有堵著的地方,大家就疏通哪裡。”
“這邊全都是樹枝子!”
“我們扔上去,你們拿遠點,別再被風給刮進來。”
秋雨,越下越大,越來越急。
被打溼之後,一陣風襲來,都能讓大家渾身顫抖。
不過好在,每一腳都陷在淤泥裡,不至於被風颳倒了。
“薑湯來了,大家去去寒,別招病!”
馬仁禮喊道:“都歇歇,我媳婦煮薑湯來了。”
村長喝了一碗:“仁禮,大膽,咱們還得繼續啊!
得把咱們村的水渠都趟一遍。”
馬仁禮:“等農閒了,咱們把這水渠好好拾到一遍,起碼再深點,寬點。”
喬月遞給馬仁禮一個水壺:“仁禮,你也喝點、”
馬仁禮接過來,一喝,發現不那麼辣有點甜。
看來媳婦給自己放了糖。
咔嚓,一個閃電劃過。
馬仁禮一瞬間,看清了喬月的容顏。
然後,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道:“你踏踏實實跟我過日子,照顧好我爹跟孩子。”
喬月:“嗯。”
馬仁禮把水壺交給她:“你也喝點。”
“以後,我賺錢養家,絕不讓你們吃一點苦。”
喝了暖乎乎的薑湯,大家傢伙繼續下水,在水渠裡趟來趟去。
“魚,有魚。”
“別喊了,黑燈瞎火的,咱們也抓不住。”
這一干就是後半夜。
然後遇到了其他村子的人,也都在搶修水渠。
這個時候,雨小了。
大家也鬆了口氣。
村長:“都回去歇著吧,留幾個人,在這守著。”
“牛大膽,吃不飽,趙有田,三猴子····”
點了村裡的年輕人,最後看著馬仁禮。
“仁禮啊,你還行?”
馬仁禮:“我沒事兒,熬得住。”
“那好,你也留下,有你這麼個明白人在這裡,大家才能放心。”
馬仁禮:“我看著雨下不大了,大家都回去吧,有事兒,我們再通知大家。”
人都走了,剩下他們幾個蹲在邊上,一個個披著蓑衣。
馬仁禮,看了一場黃河日出。
天亮後,雨停了。
大家本想歡呼一下,可發現一個個的有氣無力。
“回吧,都回去休息休息。”
這一睡,就到了晚上。
馬仁禮是被喬月喊起來吃飯。
“阿嚏。”
喬月:“你著涼了。”
“再給我煮點薑湯,發發汗就好了。”
吃完飯,馬仁禮:“我去四處走走。、”
來到水渠這邊,不少人都在這裡。
“大家這是都不放心啊!”
“放心吧,這場秋雨過後,基本上就這樣了。”
牛大膽:“你又立了一功。”
馬仁禮謙虛道:“這不算啥。”
“大傢伙都在,我有個提議。”
“咱們村每次大傢伙商量點事情,都沒個地方。”
“我提議,在打穀場蓋個村部,以後開會,一家一戶拍個代表,咱們也不用風裡來雨裡去的了。”
村長:“仁禮,這個時候打土坯晚了啊!”
馬仁禮:“把我家的院牆拆了,要是不夠就拆幾間房子。”
“不行!”
“對,我們也不同意。”
馬仁禮:“謝謝大家愛護我,。”
“院牆拆了,大傢伙就幫我砌一個土牆就行。”
“咱們蓋一個青磚大瓦房的村部。”
“做這十里八鄉的頭一份。”
“而且,我家也用不了那麼多房間,空著也怪可惜的,扒了建村部這也是合理利用。”
地裡仙:“你爹咋說的?”
馬仁禮:“我爹支援我,只要他有地方住就行。”
牛三鞭:“要是這樣,我可打心眼裡佩服你爹。”
老驢子:“馬大頭是個爺們。”
馬仁禮:“那就這麼定了,大傢伙這段時間都累壞了。”
“休息兩天,然後咱們就動工。”
“咳咳·····”
聽著馬仁禮的咳嗽聲,村長道:“蓋房子,你就別跟著幹活了。”
“你說你從小到大,竟吃好的了,怎麼身子骨還這麼弱啊?”
馬仁禮笑道:“我胃口小啊,。”
“我要是一頓飯也能吃八個饅頭,保證你們還壯實。”
吃不飽:“別我這事兒,你怎麼還記得呢!”
因為不缺糧食了,吃不飽一次就吃了八個饅頭,這才吃飽。
這事兒,被大家沒事就拿出來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