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愛國天天悶頭學習。
牛麥香最近不見,馬愛國來找自己玩。
也不給自己送好吃的了。
來到馬家:“馬愛國,你最近怎麼不去找我了?”
馬愛國:“不是我不想啊,是我沒時間!”
“我爹說了,我要是靠不上高中,我就不能進城工作,不能當城裡人了。”
牛麥香:“你要離開咱麥嶺村?”
馬愛國:“麥香你別擔心,等我進了城,站穩腳跟,我就接你進城。”
“給,我娘偷偷給我的糖。”
馬愛國習慣性的從兜裡拿出來好吃的,遞給牛麥香,。
牛麥香:“我先回家了。”
主要是那句我站穩腳跟就回來接你,讓牛麥香害羞了。
馬愛國不知道,牛麥香這是怎麼了,抓抓頭。
不過還是繼續悶頭學習,這是爹孃給的任務,必須完成!
楊燈兒:“麥香,你跑什麼?”
牛大膽:“一個大姑娘,穩重點!”
“爹,娘,馬愛國說他要進城,當城裡人!”
牛大膽:“胡扯,他一個莊戶人家的孩子,怎麼會····”
楊燈兒:“也沒準,仁禮的本事伱又不是不知道。”
“而且,你忘了,他可是城裡大官的救命恩人,這點小事人家還能不給他面子?”
牛大膽抽著旱菸:“還真沒準,仁禮這麼多年都沒求過人家,那些年日子那麼艱難,他沒張口。”
楊燈兒:“麥香,愛國沒說你怎麼辦啊?”
牛大膽:“麥香是他未過門的媳婦,還能咋?”
“當然是跟著一起進城了,我閨女往後也是城裡人了。”
楊燈兒:“愛國那孩子,我看行!”
牛麥香:“馬愛國說,馬叔要他考上高中,才讓他進城。”
馬仁禮:“得這樣,他爹十幾年前就是北平城的文化人,他小子要是連個高中都考不上,太給他爹丟了了。”
牛麥香拿出來馬愛國給他的糖,剝去糖衣:“小麥,給你吃!”
“姐夫給你的,姐還是你吃吧。”
馬愛國從小就偷偷給牛麥香好吃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牛愛民這個時候,跟著牛麥花,來到牛家門前。
“麥花,我回去了。”
“這是我娘給我的糖,你留著吃吧。”
“謝謝愛民哥。”
牛麥花也拿著糖回家。
“二哥,我這有糖,給你吃!”
牛小麥:“你的糖哪裡來的?”
“愛民哥給的。”
牛家人一聽,忍不住笑了。
“這老馬家的孩子,不愧是馬仁禮教出來的,都一個樣子。”
楊燈兒偷偷道:“咱們麥香已經跟愛國定親了,麥花總不能也許給馬家吧?”
牛大膽:“這要看麥花什麼心思,她要是願意就隨她,她要是不願意,咱們就給她找個逞心如意的。”
“別瞎想了,做飯吧,做完了去給你娘送去,你爹走了,她一個人怪孤單的。”…
楊燈兒:“我就是讓她來跟咱們一起生活,她就是不來,真是倔老太太。”
馬仁禮笑眯眯的揹著手,來到牛家。
“燈兒,大膽。”
“剛才還說你呢,你就來了。”
馬仁禮:“我是來跟你商量點事兒。”
“這大夏天的,咱們是不是搞點副業啊!”
牛大膽:“咱們不是種著林地呢麼。”
馬仁禮:“可現在是農閒,咱們也不能就這麼待著啊!”
“大家日子是好過多了,可是也就是吃飽穿暖!”
“還沒有吃好穿好啊!”
“大人孩子還是補丁摞補丁,咱們得為能穿上新衣裳,能頓頓吃上肉奮鬥啊!”
牛大膽:“你這一套一套的,不過說的有道理。”
“牛就去大隊部,大家商議一下。”
馬仁禮:“這有啥好商量的,老話說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們還繼續打魚!”
牛大膽:“進城賣魚?”
“對,我跟你講,咱們呢這次不散著賣,去城裡的工廠食堂兜售。”
楊燈兒:“能行嗎?”
馬仁禮:“我沒說直接送去,咱們吶,得打聽一下食堂的大師傅是水,只要給這個大師傅讓一些利益,你說這事兒能不能成?”
牛大膽:“你這是賄·····”
“嘿,怎麼說話呢,我這是串門,走親訪友!”
牛大膽:“那就幹了!”
馬仁禮:“成,還是老規矩,一起出力氣,一起分肉。”
牛大膽去了大隊部,用電喇叭召集了老少爺們,
“大膽,這晌午頭的,都在家睡覺呢!”
“你怎麼除了吃就是睡呢!”
“不睡覺幹嘛?”
“打魚,賺錢!”
聽了這話,大家都來精神了。
“大膽,仔細說說。”
馬大膽:“老規矩,一起出力氣,一起分肉。”
“我跟仁禮進城一趟,去找找門路,咱們這次不散著賣了,咱們找個能夠一下子都吃進去的買家。”
趙有田:“仁禮,你城裡有這樣的關係?”
馬仁禮:“有田,沒關係還不能攀關係啊?”
“這世上本無路,人走的多了,才有了路!”
“事兒得去趟,就不信趟不出一條路來!”
吃不飽:“還等什麼啊,幹起來吧,我都忍不住想吃肉了。”
“有田,你帶著大傢伙去黃河邊,我跟仁禮這就進城!”
趙有田:“好,你們去吧,一路上小心。”
馬仁禮騎著腳踏車:“大膽,這城裡也鬧哄哄的。”
“可不。”
牛大膽:“還是咱們村裡好啊,沒有這麼多狗屁倒灶的事兒。”
“站住,幹什麼的?”
“我們進城探親。”
牛大膽拿出來介紹信。
“仁禮,你說這些人,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
馬仁禮:“還真叫你說對了。”
來人來到城裡的五金廠。…
“你知道那個廠裡的廚子?”
“腦袋大,脖子粗,必然是伙伕。”
嗅嗅。
等了很久,一個胖子要進廠。
馬仁禮立馬竄出去:“師傅。”
“您是?”
“這位師傅,咱們能不能一邊兒說話?”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也不怕有什麼危險,三人來到一旁。
“這位師傅,您應該是五金廠食堂的工作人員吧?”
“喲呵,好眼力,說說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馬仁禮:“您身上有油煙味,有調料,蔥花的味道!”
“能人!”
“呵呵,這位師傅,您抽菸!”
馬仁禮開啟一包煙,遞上一支,剩下的順其自然的揣進了人家的兜裡。
“我既然收了你的煙,說吧,想賣點什麼?”
馬仁禮:“您是明白人。”
“我就直說了,我們都是莊戶人,日子是在難過。”
“就想著打點魚,您看?”
胖子摸著下班:“有多少?”
馬仁禮:“百十來斤是有的,。”
“全都是大魚?”
“不足一斤的小魚兒肯定也有!”
“我說個價,你們同意咱們就合作,不同意就算了。”
“大魚,一毛一斤!”
“小魚五分!”
牛大膽聽了,覺得便宜了,。
想要開口,馬仁禮快人快語,搶在前頭:“可以!”
“痛快!”
“二位,實不相瞞,這個價雖然低一些,但有些事情我不講,你們心裡也該清楚!”
馬仁禮:“瞭解!”
“可是我們怎麼送進去?”
“民天早上八點之前送來,我在廠門口等著你們。”
約定之後,馬仁禮帶著牛大膽往回走。
“仁禮,這傢伙擺明了佔便宜!”
“我知道。”
“知道你還答應他?”
“大膽,除了他還有其他人能一次性吃得下,這麼多嗎?”
“而且,這裡面的彎彎道道多著呢。”
“他得上下打點······”
牛大膽聽了,忍不住搖頭嘆氣。
“別嘆氣了,回去就給牛喂點好料,明天趕車進城!”
“一定要早走,天不亮就走,免得遇到盤查,被人發現!”
倆人回到村裡,連飯都顧不得吃。
“有田,多少魚了?”
“幾十斤是有了,。”
“不夠,找到銷路了,明早之前就得給人家送去。、”
然後牛大膽扯著嗓子:“大家都加把勁啊!”
楊燈:“大膽,你回去吃飯吧,飯菜都給你留了,。”
喬月:“我沒做,家裡有面茶,你回去衝一碗。”
江果兒:“仁禮,我家裡有飯菜,你要不嫌棄,去我家吃吧。”
馬仁禮:“正好,我還想跟你聊聊虎子的事兒。”
馬仁禮光明正大的喊著江果兒,去了她家。
回到家裡,馬仁禮就迫不及待的關上門。
太陽快落山了。…
馬仁禮:“虎子也不小了,該給他找門親事了。”
江果兒:“可我們家窮啊,沒人願意嫁給虎子的。”
馬仁禮:“地如今你們也有了,這房子也挺好的,也不差什麼了。”
“彩禮到時候就出二十斤細糧,二斤豬肉,菸酒糖茶這些我來解決。”
“等新媳婦娶進來,你就跟妞妞住東屋,西屋給他們小兩口。”
果兒:“妞妞呢?”
“妞妞不急,讓她自己選,免得她以後埋怨咱們。”
“你回頭問問虎子,有沒有看上的姑娘,有就叫媒人提親,沒有就找媒人介紹!”
離開果兒家,馬仁禮就回了家。
主動做了飯菜。
等天黑了,大家才從黃河裡撤出來。
“回來了,洗洗吃飯吧,”
“餓死了!”
馬仁禮:“打了多少魚?”
喬月:“估摸著,能有兩百斤!”
馬仁禮:“這麼多?”
“可不,大傢伙今天可是賣了力氣了。”
馬仁禮:“趁著有電,趕緊吃飯吧,一會兒電燈就滅了。”
“仁禮,咱們家也不缺錢,太累了,明天我就不去了。”
馬仁禮:“好,不去了。”
“留在家裡輔導孩子學習吧。”
馬仁禮家裡吃飯了。
牛大膽還在給魚稱重,197斤!
“大傢伙都看好了吧,看好了就回去吃飯。”
“有田,吃不飽,老幹棒,三猴兒,你們幾個留下來,明天幫著趕車進城。”
“不許起來晚了,咱們後半夜就得出發,誰要起來晚了,我就去你家砸門去!”
麥嶺村的夜晚,一片寂靜。
江果兒:“虎子,你也是大小夥子了。”
“有沒有喜歡的姑娘,如果有,娘就找媒人給你提親去。”
虎子:“還沒有!”
江果兒:“老趙家的姑娘,你覺得怎麼樣?”
“娘,趙有田家的姑娘不行!”
“趙有田身體不好,我要娶了他姑娘,他們以後的擔子就都壓在我身上了。”
姑娘說好姑娘,但虎子將來要養兩個家庭,老丈人早早就身體不行了,負擔太重了。
趙有田如今就已經幹不動農活了。
妞妞:“媽,咱們家有錢給我哥娶媳婦嗎?”
“你仁禮叔說了,他出!”
妞妞:“仁禮叔真好、。”
“你仁禮叔還說,讓你自己挑,挑一個自己可心的,免得將來你埋怨我。”
妞妞:“我不嫁人,我就陪著娘。”
江果兒笑道:“傻孩子,姑娘大了哪有不嫁人的。”
“不過也不急,娘在留你二年,你好好挑一個。”
虎子:“娘,讓仁禮叔決定吧,我信得過他。”
“他說娶誰家姑娘,我就娶。”
江果兒:“嗯,你仁禮叔是不會坑你的。”
“那就讓他給你踅摸一個。”
“等得了空,娘就把西屋好好給你拾到一下。”…
“然後讓老幹棒給你打三十六條腿。”
虎子:“娘,這也太破費了。、”
“破費啥,反正你仁禮叔出,你別心疼了。”
“娘跟他這麼多年的感情了,還不知道他?
“放心,他不會小氣的。”
江果兒摸著虎子的腦袋:“我兒都大小夥子了,也到了娶媳婦的年紀了。”
“娘把你們拉扯大,對你死去的爹也有了交代了。”
鬍子跟妞妞早都忘了,他們的親生父親了。
甚至妞妞因為年紀小的緣故,連親爹長什麼養都忘了。
村裡的其他人家,也興奮的睡不著。
“雖然仁禮這次賣的價格不高,但很安全,一下子就能都賣出去,。”
“是啊,不過當家的我不想吃肉,我想要錢!”
“要什麼錢啊,還是吃肉吧,大人不吃,孩子也要吃的!”
家家戶戶都等著明天,馬仁禮把肉帶回來。
想著香噴噴的豬肉,一個個口舌生津,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後半夜。
馬仁禮剛穿衣裳,牛大膽就敲窗戶來了。
“來了。”
馬仁禮快速穿完,走出去。
開啟手電筒:“去大隊部。、”
“大膽,這次賣了錢買肉,還是分了?”
“你說呢?”
“要我說就先分了,下次在賣肉。”
“其他不說,咱們這電費,就一直都收不齊,這次把電費讓大家都補上吧。”
牛大膽:“也行,反正河裡的魚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