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村裡組織大傢伙去趕集。
喬月：“仁禮，咱們也去吧？”
馬仁禮：“家裡什麼都不缺，你們去吧。”
“我跟你們去趕集，不如去城裡逛一圈呢！”
“對了，要是集市上有家禽，雞蛋，買一些回來。”
“只要是能用得上的，該買就買。”
喬月點點頭，自從她知道馬仁禮的家底後，對錢都沒了概念。
主要是太多了，都不知道要怎麼花了。
牛大膽帶著鄉親們，喬月跟著楊燈兒。
這下村子裡幾乎都沒什麼人了。
馬仁禮偷偷跟江果兒，在其家裡相見。
“這些錢跟票你收好。”
“過年了，家裡缺什麼少什麼，就讓虎子進城去買。”
江果兒：“好，正好給虎子媳婦補補身體。”
“虎子媳婦要生了吧。”
“嗯，過了年差不多到日子了。”
“不過，我最近發現妞妞跟愛民走的太近了。”
馬仁禮不在意道：“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兄妹感情好而已。”
果兒：“要真的是兄妹感情好，就好了!”
“就怕他們動了別的心思。”
馬仁禮摸著下巴：“其實也沒什麼不可以！”
“妞妞這孩子我是從小看到大的。”
“要是給我當兒媳婦，咱們也算是親上加親了，我是支援的。”
果兒：“你倒是好說話，可是喬月呢？”
“她肯定不願意的。”
“愛國娶麥香，喬月心裡就擰巴著，要不是因為愛國跟麥香，從小定了娃娃親，喬月肯定不會讓愛國娶進門。”
“要是愛民也娶個鄉下姑娘，喬月能鬧翻天。”
馬仁禮嘆道：“是啊，喬月這一關不好過。”
“不過這都是咱們的猜測，到底如何，咱們誰也不清楚，。”
跟果兒重溫舊夢了小半天，馬仁禮就回去了。
喬月這邊趕大集，看什麼都想買。
楊燈兒：“喬月，你這都買好幾十枚雞蛋，鴨蛋了。”
“還買啊？”
喬月：“買。”
“仁禮讓買的、”
“我家裡人多，而且能吃的人多，老大，老二，還有麥香懷孕也不能短了嘴。”
“我們家仁禮更是個不肯虧了嘴的人。”
楊燈兒：“回頭我讓大膽給你家送點錢去，伱這麼花，家裡不得拉饑荒啊！”
喬月：“不用，有著呢。”
楊燈兒······
不過她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雖然心裡有疑惑。
“這隻雞怎麼賣？”
“三塊錢。”
喬月：“我買了。”
牛有糧：“喬月，你這不過日子了啊！”
楊燈兒：“我們兩家一起買的。”
喬月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牛大膽：“喬月，把東西放板車上！”
喬月笑呵呵：“好，我都拿不動了。”
愛國扶著媳婦：“媳婦，你有什麼想買的？”…
麥香：“我什麼都不缺，就是咱媽這買的也太多了。”
愛國：“沒事，肯定是我爸交代的。”
“愛民，你別瞎逛遊了，你去幫著咱媽拎東西。”
愛國：“好。”
集市到了下午，基本就沒人了。
麥嶺村的人，天黑前都回到了村裡。
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這群樸實的人，沒過多的要求，吃飽，穿暖，就是他們一輩子的奢望了。
馬仁禮聽到聲音，從家裡走出來。
幫著拎東西。
“大膽啊，過年要是沒意思，就帶著老婆孩子，來我家。”
牛大膽：“不了，初二咱們再聚吧。”
牛大膽謝絕了馬仁禮的好意，他是想著給馬仁禮省一點。
主要是馬仁禮花錢太大手大腳了。
過新年，這沒啥好說的。
馬仁禮主打就一個豪橫，吃好喝好。
前一天，把春聯貼上。
喬月裁剪的紅紙，他用毛筆書寫。
然後打了漿糊。
洗洗涮涮，打掃衛生，家裡也算是煥然一新了。
為了給兒媳婦增加營養，馬仁禮殺雞宰鵝。
麥香：“爸，大鵝還是留著下蛋吧。”
“不留著，咱家不缺這個，該吃吃！”
愛國：“咱們家一直都是這樣過日子的。”
“是不是爸？”
“嗯，還是老大明白，”
喬月：“仁禮，咱們還沒給爸去燒紙呢。”
馬仁禮：“東西都準備好了，晚點去，免得讓人看到。”
面對馬仁禮到過分小心，喬月是能夠理解的。
晚上。
烏漆嘛黑的屋子裡，馬仁禮叫醒了喬月。
二人床上棉襖棉褲，大衣。
拎著貢品，黃紙，來到了馬敬賢的墳頭。
用熟知畫了個圈，把黃紙點燃。
把饅頭，肉，水果什麼的都扔進去，到了白酒，扔了香菸。
“爸，跟你說個事兒，老大媳婦懷孕了。”
“您不是最喜歡愛國了嗎？”
“您的曾孫就要出生了。”
喬月也道：“爸，您放心吧，我把仁禮他們爺三照顧的很好，等您曾孫出來，我也會好好照顧的。”
馬仁禮：“爸啊，您老在天有靈，就好好保佑我們一家。”
馬仁禮坐在墳頭前，跟著馬敬賢說了好多的話。
喬月：“仁禮，咱們該回去了。”
馬仁禮點點頭：“爸，我以後再來看您，您就在這看著咱們家的麥地吧。”
倆人回到家裡也沒了睡意。
看著喬月，還跟當姑娘時候似的。
“你說你怎麼不見老呢！”
“我天生麗質難自棄。”
“嗯，就是因為你漂亮，才把我的魂兒都給勾走了。”
“討厭，都老夫老妻了······”
翌日。
早上，喬月給大兒媳蒸了一碗雞蛋羹。
大家早上吃完飯，馬仁禮就開始為年夜飯做準備。
麥香想幫忙，都不讓，現在她是全家保護物件。…
到了下午，開始吃年夜飯。
“老大，你過些日子就回去了。”
“回到四九城，別惦記家裡，等放暑假回來，自然就能看到你兒子了。”
馬愛國：“爹，有您跟娘在，我放心的很。”
馬仁禮：“你也成年人了，也要當父親了，來陪我喝點。”
吃完年夜飯，馬仁禮靠在炕頭，哼著小曲。
“喬月，給我場一曲吧。”
“多少年沒聽過了。”
喬月：“那我可得好好拾到一番。”
馬仁禮：“就這樣吧，還想翻箱倒櫃找戲服啊！”
晚上吃過餃子，村裡靜悄悄的。
初二，牛馬兩家聚了聚。
牛大膽：“仁禮啊，你這錢都哪裡來的？”
馬仁禮：“我還以為你能憋住不問呢、”
“我是不想問，可我擔心啊！”
“有啥好擔心的，我告訴你，我爹給的留了幾根金條。”
牛大膽盯著他：“幾根？”
馬仁禮雙手比劃了一個十：“十根。”
牛大膽：“你這個敗家子啊，這麼多年我說你怎麼不愁吃喝呢，”
馬仁禮：“不過還是太少了，也快用完了！”
牛大膽：“你省著點吧。”
“週一虎走了，姓王的最近又嘚瑟起來了。”
“他一直看我們不順眼，你可小心著點。”
馬仁禮：“他就是個小人。”
“不過，還真的小心著點。”
很快，馬愛國要回學校了。
走的時候，沒驚動任何人。
馬仁禮騎車送他去了縣裡。
馬愛國要從縣裡坐車去省城，然後坐火車去四九城。
馬仁禮：“這錢跟票，你收好了。”
馬愛國：“不用、。”
“我娘都給我帶了，挺多的呢，縫在棉襖裡面了。”
馬仁禮笑道：“你娘這是偏心你呢。”
“爹，您回吧。”
馬仁禮點頭：“好，你上車吧。”
馬愛國坐車走了。
馬仁禮騎車回去了，不過快到村裡，從隨身空間裡，拿出來不少細糧。
偷偷去了江家。
果兒：“你咋來了？”
“我去送愛國去現成，順便買點細糧給虎子媳婦。”
“別總吃粗糧，沒營養，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
虎子：“馬叔，愛國媳婦也懷孕呢。”
“家裡少不了她的。”
“你只要踏踏實實過日子，馬叔就滿足了。”
然後掏出糖來：“妞妞，吃糖。”
“謝謝馬叔，。”
等孩子們都出去了，馬仁禮：“孩子們都在家，不方便，我就先回了。”
江果兒：“你啊，用你的話說，掩耳盜鈴。”
“咱們倆的事兒，孩子們能不知道嗎？”
馬仁禮：“那也不能捅破窗戶紙，就這樣挺好。”
眨眼間。
幾年的時間一晃而過。
孫子已經三歲了。
兒子也畢業參加工作了。
馬仁禮坐在院子裡，逗弄著孫子。…
提前過上了，含飴弄孫的退休生活，
“學文，來爺爺這邊。”
馬學文才三歲，就能聰慧。
伸開雙臂：“爺爺抱！”
“這小傢伙，跟我耍聰明呢！”
喬月：“仁禮，天氣變了，咱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馬仁禮：“這不是等著老二的考試結果麼！”
“老大去的是技校，大專生，老二我對他的期盼沒那麼高，能考個中專就行了。”
喬月：“我相信老二，沒問題的。”
馬仁禮：“那就收拾東西，反正就這幾天了。”
“帶不走的都送給大膽他們。”
“咱們輕手利腳的去京城。”
喬月：“那麼多金銀珠寶怎麼辦？”
馬仁禮：“你別管，我有辦法。”
“到時候你們想走，我想辦法把東西帶走。”
喬月去找在河邊洗衣裳的大兒媳。
“麥香，回家了，”
“娘，還沒洗完呢。”
“回頭再洗。”
楊燈兒：“你婆婆喊你呢，衣裳給我，我幫你洗，。”
麥香點點頭：“我回去看看，是不是學文又鬧人了。”
回了家裡。
喬月：“我跟你公公商量了，過些日子咱們全家就去京城。”
“你這兩天收拾一下家裡，能帶走的咱們就帶，帶不走的給你爹孃送去。”
牛麥香激動道：“太好了。”
“先別跟你爹孃講，咱們走之前再告訴他們。”
“而且，你公公先不走，咱們娘三先去。”
牛麥香：“啊？”
“爹這是？”
“別管他，他之後會去找咱們的。”
幾日後。
郵遞員送來了馬愛民的錄取通知書。
考上了四九城的技校，中專生。
不過這年月包分配，也可以了。
而且，過兩年就能恢復高考，還能參加高考。
馬仁禮：“東西都收拾好了？”
“嗯，收拾好了。”
“那成，我去找大膽開介紹信，這一趟，我想送你們去，把你們安頓好了，我再回來。”
馬仁禮擔心他們，還是決定送他們一趟。
牛麥香：“我做一些乾糧。”
馬仁禮：“火車上有餐車，也有盒飯，什麼都不用準備。”
馬仁禮找到牛大膽。
“大膽，給我開探親介紹信，我準備把喬月，還有麥香跟學文送去跟愛團聚。”
牛大膽：“你呢？”
“我送他們之後再回來一趟，再走，可能就在京城紮根了。”
“倆孩子都去了京城，我也不能留在這邊了。”
牛大膽：“你走了，我還挺孤單的。”
馬仁禮：“等過兩年，你們也搬去，”
牛大膽搖頭：“不去，我就一個農民，去了能幹啥？”
“你啊！”
“算了，到時候再說。”
開了介紹信，馬仁禮就回家了。
“麥香，去跟你父母道別吧。”
“往後再回來，也不容易。”…
牛麥香回了孃家。
楊燈兒抱著大女兒，捨不得的之落淚。
牛大膽：‘別哭了。、’
“麥香能去大城市，是好事兒，以後麥香就是城裡人了。”
麥花：“大姐，以後我去投奔你！”
麥子：“姐，還有我！”
牛大膽：“你們倆啥都不會，去幹啥，淨添亂。”
“趕明個給麥花找個婆家，給麥子娶個媳婦。”
養燈兒：“去了那邊，要常給家裡寫信，”
牛麥香：“會的。”
“麥花，愛民也考上學了，你現在後不後悔？”
耿直的牛麥花，猶猶豫豫：“有點！”
“後悔晚了，妞妞現在跟愛民走得近，我看我公婆也沒反對！”
牛大膽：“你公公沒啥說頭。”
“但你婆婆不一定。”
楊燈兒：“你婆婆那人是個好人，但就是·····”
“說什麼時候走了？”
“公公的意思明年就走。”
牛大膽：“明天我趕車，送你們，”
“爹，我公公為什麼送完我們還要回來啊？”
牛大膽：“你公公心眼多，肯定有什麼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
“甭管他，愛國單位給分房子了？”
麥香：‘沒聽說。’
“不過有宿舍。”
“我婆婆說去了京城，買房子，”
牛大膽：“嗯，差不多。”
“我估計你公公這次買了房子，家底也掏空了，。”
“以後看他怎麼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