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膽開始拿著報告，串聯其他村的人。
他在這附近十里八鄉的可是名人，所以，走到哪裡都有人認識他。
這件事交給他去串聯，也最為合適。
喬月有些擔心。
“仁禮，要不別讓大膽出頭了。”
“還就得他出頭，不然這事兒不好弄。”
巧月：‘為什麼？’
馬仁禮：“你想啊，大家都知道他脾氣火爆，膽子大，是個難纏的人。”
“想要簡簡單單的打發他，怕是不容易。”
“且看著吧，如果排汙系統不改，十里八村的鄉親們都不會同意的。”
沒幾天，牛大膽集合了很多村裡的人。
看上去烏央烏央的，根本數不清有多少人。
在他的帶領下，大家來到上游的化工廠。
“敲門！”
隨著牛大膽一聲話落，很多人都開始‘砰砰砰’的砸門。
群情激憤，敲門變成了砸門。
出飯前，馬仁禮找到牛麥子，
“麥子，你現在就去找人，我怕到時候大家控制不住情緒，打起來。”
麥子也是緊張的跑去鎮上，找了派出所。
廠裡的人被一陣陣敲門上引來了。
“誰啊？”
“怎麼敲門呢。”
“當你們自己家呢！”
語氣相當不善。
這就惹火了外面的鄉親們，
梁山漆黑的大鐵門被開啟後，化工廠的人看到這麼多人，一張張怒目而視的面孔，嚇得媽呀一聲。
連忙關上大門。
然後就朝著廠裡跑去。
“廠長，不好了。”
“咱們廠讓人給圍了。”
“什麼？”
“廠長，我說廠子讓人圍了。”
“瑪德，誰這麼大膽。”
“喊人，我們出去瞧瞧，是那個吃了熊心豹子膽。”
廠裡的工人算上保安，一個個手裡拿著棍棒，朝著廠門口走來。
還一個個凶神惡煞，嘴裡不乾不淨。
只是等到大門重新開啟之後，一個個都滅火了。
無他，人太多了。
“別關門。”
牛大膽立馬把大門給擋住。
“你們誰是頭？”
“我是廠長，你有什麼事兒？”
“找的就是你。”
牛大膽把檢測報告拿出來：“你們這廠子排汙有毒，你們知道嗎？”
“不可能，。”
“還不承認？”
牛大膽抖著手裡的報告單。
“鐵證如山。”
“因為你們排汙附近流域的魚都死了。””
“我們喝的地下水也受到了汙染。”
“總之，你們不能再繼續這麼排汙了，不然，我們不答應。”
身後的鄉親們，一個個打了雞血似得，吼道：“不答應！”
化工廠的廠長：“有本事，你去告我。”
“否則，其他面談。”
瑪德嚇死我了，還以為是來打架的呢，聽到是因為排汙問題，廠長頓時就鬆了口氣。
“你這不是無賴嗎？”
“對，無賴，臭無賴。”
“大膽，要我說，他要不同意咱們就把他的廠子給拆了。”
廠長：“誰敢？”
“我這是公私合營，”
牛大膽：“誰敢？”
“姥姥！”
“我敢！”
馬仁禮：“大膽，別衝動。”
“咱們佔著理呢，怕啥，。”
“他不是讓咱們去告狀嗎？”
“鄉親們，咱們就去告狀，咱們這麼多人，就不信沒人管。”
有人罵道：“看他囂張的樣子，欠揍。”
馬仁禮：“消消氣，消消氣。”
牛大膽：“大傢伙都聽見了吧，他可是說了讓咱們去告他。，”
“咱們去鄉里，鄉里不管就去鎮上，鎮上不管咱們就去縣裡！”
化工廠廠長：“呵呵，去縣裡也沒用！”
牛大膽：“那就去市裡，省裡，大不了我們去京城。”
很快麥子帶人來了。
“還好，沒起衝突。”
“散了都散了。”
牛大膽：“鄉親們，咱們都回去吧。”
“咱們，然後咱們去告狀。”
“大膽，咱們也別回家了，直接去鄉里。”
“同意。”
“贊同。”
······
有牛大膽牽頭，數不盡的人都朝著鄉里去了。
“仁禮，你說有用嗎？”
“沒用。”
“啥，沒用還讓我們去？”
“你不能隔著鍋臺上炕，先去鄉里然後去鎮上，慢慢來。”
牛大膽：“鄉親們等不起啊！”
馬仁禮：“那也得按照步驟來。”
二十多里路，對大家來說不算什麼，很快就到地方了。
牛大膽作為代表，進去跟領導商談了。
馬仁禮看了看：“喬月，咱倆程序一趟吧。”
巧月：‘幹什麼去？’
馬仁禮：“給咱們老家暗轉一部電話，不然太不方便了。”
喬月：“我看行，順便溜達溜達。、”
馬仁禮跟麥子打了招呼，就帶著巧月坐客車進城了。
到了現成先去找郵電局，這個時候安裝電話歸縣郵電局管。
交了錢等著上門安裝就好。
然後馬仁禮帶著巧月大采購，還去國營百貨商店。
馬仁禮來了就四處踅摸。
巧月：“你找什麼呢？”
“我找礦泉水跟飲料呢！”
巧月：“呀。我怎麼沒想到呢。”
一塊五一瓶的娃哈哈，倆人買了一車。
別看買的多，但不負責送貨上門。
馬仁禮又買了一些其他的生活物資跟吃喝，僱了一輛麵包車，把東西運了回去。
回到村裡，給司機加錢，司機幫著卸貨。
馬仁禮：“你去大膽家，讓他們兩口子來一趟。”
巧月：“那你等著。”
喬月來到牛家：“燈兒。”
“巧月來了。”
牛大膽也從屋裡走出來：“麥子跟我講，你們老兩口去城裡了？”
巧月：“嗯。”
“你們跟我走一趟，去了我家再說。”
三人來到馬家。
馬仁禮指著落成小山的娃哈哈礦泉水：“用車拉回去點，別喝井水跟自來水了。”
“暫時先喝這個。”
牛大膽：“這東西我去縣城的時候買過，一塊多錢一瓶呢！”
馬仁禮：“又不讓你花錢，你心疼個什麼勁。”
牛大膽：“你的錢就不是錢了？”
“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我能不心疼麼。”
馬仁禮：“心疼也得喝啊，健康。”
“對了，鄉里怎麼說的。”
“就說會彙報上去的。”
牛大膽看著馬仁禮：“你怎麼想的？”
馬仁禮：“等個兩三天，要是沒信，就去鎮上。”
晚上，牛大膽兩口子，在馬家吃了頓飯，摸黑把礦泉水運回去十箱。
做飯用自來水，但喝還是喝礦泉水吧。
三日後。
牛大膽組織人去了鎮上。
馬仁禮這次沒跟著去。
“仁禮啊，你都六十多了，怎麼還有想法呢？”
馬仁禮：‘這也不怪我啊！’
喬月：“我不行了，伺候不動你了。”
這個時候喬月很懷念姜果兒，要是有個幫手就好了。
馬仁禮揹著手，去村裡溜達去了。
“馬老師。”
“你是？”
“馬老師，我是春花啊！”
“唉，想起來了。”
“你可是當時那一批孩子裡，長得最漂亮的！”
“我記得你嫁到外面去了，這是回來探親？”
春花：“以後您就能常見到我了。”
“我啊，離婚了。”
馬仁禮不知道怎麼接下去了。
然後看著春花身旁的孩子：“這是你家孩子？”
“是啊馬老師。”
“喊人，”
“馬老師好。”
“小傢伙聰明伶俐，像你。”
“我現在暫時在村裡，有什麼困難就去找我。”
跟自己的學生告別之後，馬仁禮回憶著這個春花的過往。
只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了。
牛大膽這邊，一直找到了縣裡，才受到重視。
不過，事情暫時也陷入了僵局。
因為改排汙系統，也要一定的時間，。
好在，化工廠迫於壓力同意了。
春花回了孃家，開始幾天還好，但日子久了就受嫌棄了。
可孩子太小，她想出去打工，孃家人又不給看孩子。
甚至連住在孃家都要看臉色。
“馬老師！”
“春花啊！”
倆人又在村裡遇見了。
“春花，你這是怎麼了？”
“馬老師，沒什麼。、”
馬仁禮：“沒什麼能偷著抹眼淚？”
“跟老師說說。、”
“哎！”
春花嘆道：“還不是遭人嫌棄了。”
馬仁禮：“你這也難啊，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日子不好過啊！”
“姜家你知道嗎？”
“知道。”
“她家的房子有點破，但她也不在了，你要是不忌諱就帶著孩子去住吧。”
春花：‘這好嗎？’
馬仁禮：“有什麼不好的。”
“你等我，我回家給你取鑰匙。”
回到家裡，喬月看著他。
“你找什麼呢？”
“我找果兒家的鑰匙。”
喬月不解：“你找它做什麼？”
“我遇到了······”
馬仁禮就把春花的事情說了出來。
喬月想了想：“嗯，是該幫忙的。”
只是心裡有了其他的想法，既然自己不行了，要是有個人能替代自己呢？
與其擔心馬仁禮出去亂來，還不如什麼都不管順其自然呢。
馬仁禮拿著姜果兒家裡的鑰匙，重新出門。
“春花。”
“地方你知道的，你拿去吧。”
春花：“馬老師，謝謝您。”
馬仁禮笑了笑：“跟老師還客氣什麼。”
“你先去收拾一下吧。”
然後馬仁禮去了供銷社，柴米油鹽醬醋茶，以及生活的物品，暖水壺，臉盆，這些都買了。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也不差這點錢了。
“仁禮，你咋買這麼多東西呢？”
路上遇到熟人。
馬仁禮：“我學生春花，這不是離婚吧帶著孩子回來了麼？”
“日子不好過，我就幫一把。”
熟人給他暑期大拇哥：“要不說你仁義無雙呢！”
馬仁禮：“嗨，力所能及的幫一幫吧。”
馬仁禮來到姜家，這個時候春花還在收拾屋子。
“馬老師，這····”
“你就別跟我客套了，這些都是你需要的。”
春花感動到看著馬仁禮。
“馬老師我給你鞠躬了。”
馬仁禮做了好事，心裡舒暢的回家去了。
牛大膽氣呼呼來到他家。
“仁禮，我去看了。”
馬仁禮滿頭霧水：“‘什麼？’”
牛大膽：“化工廠的排汙改道還沒有施工呢。”
“這都多少天過去了。”
馬仁禮：“呵呵，那容易啊！”
牛大膽：‘有什麼主意你快說！’
“你去問了嗎？”
“他們是怎麼回覆你的。？”
牛大膽：“化工廠的人說暫時抽不出來那麼多人。”
馬仁禮：“那就讓鄉親們幫他們，反正咱們不確認。”
“不過，工錢不能少。
你帶著大傢伙扛著出頭，帶著鐵鍬！”
牛大膽一拍大腿：“對啊，看到時候他們還怎麼找理由故意拖延。”
牛大膽急匆匆的出門，馬仁禮在後面喊道：“別忘了讓他們供飯。”
牛大膽：“知道了。”
巧月：“你這鬼點子還真多。”
馬仁禮：“咱們家的礦泉水，快喝沒了。”
“再去買一車吧。”
喬月：‘你這麼個用法一車也用不了幾天！”
馬仁禮：“咱們家不差錢，還是健康最重要！”
“鑰匙給春花了？”
“給了，能幫的也就這麼多了。”
“天下困難人多了，咱們幫不起，但春花是咱們的學生，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喬月：“我去給你做飯。”
“燈兒送來的幹蘑菇我給泡上了。”
“咱們小雞燉蘑菇。”
馬仁禮：“貼點花捲。”
喬月：“你說以前吃餅子都吃到吐了。”
“現在冷不丁還想吃點苞米麵餅子呢！”
馬仁禮笑道：“憶苦思甜唄！”
“那你乾脆再切點蘿蔔絲。”
喬月：“我看行，好多年沒吃了，咱們也回憶回憶！”
做了飯的喬月，看著盤腿吃飯的馬仁禮。、
“仁禮，香江的秋季古董拍賣會要開始了。，”
“你說我去買點古董怎麼樣？”
馬仁禮：“按照長遠投資來說可以的、”
“不過拍賣會上的東西雖然保真，但價格不便宜。”
“只是現如今想要撿漏有點難了，大家都知道收藏古董了。”
喬月：“我去轉轉，萬一能買到便宜東西呢。”
馬仁禮：“也行，反正現在咱們也不缺錢。”
“而且，往後錢會越來越多的。”
“這錢，會越來越毛，會貶值的。”
“就算放在銀行裡，也是虧，投資的話還能利用起來。”
：“古董是不可再生資源，這些東西永遠都是有價無市的，。”
喬月：“那我就去一趟香江。”
馬仁禮：“不用我跟著你去啊？”
喬月：‘你就別折騰了！’
“我很快就回來，順便去看看咱們在香江的產業！”
馬仁禮：“那行吧。”
喬月心想，我不走怎麼給你創造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