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仁禮看著熱鬧的場面，彷彿又回到了，當初他請客吃肉的時候！
那個時候馬敬賢還活著。
他還年輕。
如今物是人非，很多熟悉的面孔已經看不到了。
歲月不饒人，他都已經五十多了。
也已經成了村裡的長輩。
他當年教過的學生，大部分也已經成家立業了。
“大膽，咱們村裡光棍還多嗎？”
“不多了，但也不少。”
“時代不同了，姑娘家人不僅要求吃飽飯了。”
馬仁禮點頭：“我會加快速度，儘量讓村裡的年輕人都富裕起來，都能娶妻生子。”
喬月：“這裡還有好多咱們曾經教過的孩子，。”
隨著敬酒，馬仁禮是來者不拒。
很快就醉了。
不過在夕陽下，馬仁禮舒服的眯著眼睛。
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請客之後，牛大膽就去了城裡，找週一虎拿批條。
“唉，這位同志，你找誰啊？”
“你怎麼能直愣愣的往裡闖呢？”
牛大膽：“我找週一虎書記。”
“那你也不能往裡闖，這裡是工作單位，不是澡堂子。”
“你在這等著，我去給你傳達。”
週一虎聽到有人找自己，站在窗前看了眼。
“讓他進來吧。”
牛大膽這才被放校
“大膽，下次來提前一聲，就不會被攔著了。”
牛大膽不以為意：“沒事，能進來就成。”
然後拿出煙來，給週一虎散煙。
“你這是鳥槍換炮了？”
“我也不捨的，而且這還沒有旱菸有勁，可是大家都勸我。”
週一虎：“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牛大膽：“這不是來買水泥，找您拿批條！”
“不過，我沒帶錢啊，得水泥給送村裡去才能付錢！”
“馬仁禮沒給你錢？”
牛大膽：“仁禮給了。”
“可大家不放心我拿著那麼多錢進城。”
週一虎點頭：“也是，那麼大一筆錢，要是路上出點什麼事，不好辦！”
“我待會兒給水泥廠打個電話！”
“大膽，你跟仁禮關係好，你可得勸他，一定要把廠子落在咱們這裡！”
“您放心吧，仁禮心裡是有鄉親們的，昨個請大傢伙吃飯，他就要讓村裡的年輕人致富，都娶上媳婦。”
週一虎：“那就把村裡的板油路快點修完，然後好選個地方建養殖場。”
“不管怎麼，就算他不做罐頭，他在京城的工廠規模不，也能吃得下生豬。”
“還有面粉廠，不能光是你們村自己的產量，等他那邊真的專案上馬了，你們村集體的麵粉廠，也可以跟十里八鄉的鄉親們收購。”
牛大膽：“好，我知道。”
“可是這飼料廠，跑業務我們都不行啊、。”
“嘴太笨。”
週一虎：“你先用飼料自己餵豬，等你的豬提前出欄了，這就是最好的宣傳手段。”
“到時候還怕賣不出去？”
有了週一虎打招呼，牛大膽來到水泥廠。
外面好多人夾著包、
“你好，我是來找你們廠長的，已經跟你們廠長約好了。”
“你等下我去問問，。”
門衛去了廠裡，沒多久去而復返。
“你從門進來吧。”
牛大膽好奇道：‘這些人都幹什麼的？’
“都是來買水泥的。”
“霍，這麼多人？”
“咱們廠現在生產的水泥，供不應求，還沒等生產出來呢，就開始都在排號了。”
牛大膽心想，沒有周一虎自己今怕是買不到水泥。
連人都見不到！
正因如此，他買水泥很順利。
等他離開的時候，是坐著廠裡的運輸車回的村。
同時，廠裡的會計也跟著一起來了，是來收錢的。
卡車沒有進村，因為之前下雨，村裡的路坑坑窪窪的，有的地方還有點泥濘。
牛大膽著急村民，用板車把水泥給越村裡。
然後給了錢，接下收據，這水泥算是買回來了。
“水泥放哪啊？”
“都放村部去。”
馬仁禮數著一袋袋水泥。
“車都不願意進咱們村，咱們這次賣點力氣，啥都要把路給修好了。”
水泥放好，牛大膽就鎖上了村部。
“這院子裡的沙子，得篩一篩，把細沙子篩出來，留著建公廁跟活動室。”
“還有，石頭子用的也不少，趁著色還早，大家都去挖沙子。”
因為惠及大家，沒有一個人叫苦。
大傢伙來到河邊，從河邊開始挖沙子，傻子沾了水是溼漉漉的。
很沉，但沒人喊累。
一趟趟幹到了月上中梢。
不過每一個饒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沒多久，村裡有了一條板油路，而且還有專人看守，不讓孩子們上去搗亂，得等乾透了，才能投入使用。
仁禮路的牌子，也立在了村口！
村裡把男廁跟女廁是分開蓋的。
圖書館裡面的書籍，已經有了，就差蓋起來房子了。
一切都向著美好的方向發展。
馬愛國來信，罐頭配方很簡單，只是需要食品新增劑，這個可以下訂單採購。
總之，罐頭廠可以開始著手建造了。
馬仁禮找到牛大膽。
“大膽村有點事跟你商量，”
“你，我聽著。”
“罐頭廠可以建造了，生豬可以大批次的養殖了。”
“還有，山楂跟黃桃的銷路，也算有了，可以鼓勵大家繼續開發果園、”
牛大膽：“可是生豬出欄需要一定的時間！”
馬仁禮：“那就多養。”
“我是這麼想的，總廠還是去京城建。”
“但在這邊建個分廠。”
牛大膽：“在縣裡還是鎮裡？”
馬仁禮：“在縣裡吧，鎮裡跟村裡的條件差一些，而且這路也不好，沒法運輸。”
“其實，我更想在市裡，市裡有火車運輸方便。”
牛大膽：‘要不你還是去市裡吧。’
“只要能在咱們村招工人，在哪裡都無所謂，”
馬仁禮：“可週一虎要成績。”
“你去跟他這件事吧，具體的再細聊，看看縣裡能給什麼樣的優惠政策。”
牛大膽得了吩咐，就去找了週一虎。
“大膽，你的的確是個難題。”
“是我讓仁禮為難了。”
“不過，在這方面的損失，我會盡力給他找補回來的。”
“我會組織大家開個會，商議這件事。”
“你回去告訴仁禮，耐心等幾。”
牛大膽回了村裡。
“仁禮，週一虎讓你等幾，他們要開會研究。”
馬仁禮：“校”
牛大膽：“你的養雞，這個就不用集體養了吧？”
馬仁禮：“反正現在也不限制了，一家養個幾十只上百隻都校”
“不過不能養土雞了，得養肉雞。”
“這樣不但縮短成長週期，賺的還多。”
牛大膽：“這個肉雞怎麼養殖？”
馬仁禮：“用雞窩，該怎麼樣還怎麼養！”
“不過不能像以前一樣，散養，讓它自己出去覓食，肯定不行！”
“給雞喂一些雞飼料，粗糧，還有豆粕、石粉，等！”
“這樣長得也快。”
牛大膽：“啥，成本太高了。”
馬仁禮：“你自己算一下，這樣養雞，四十就漲起來了，那個合適？”
牛大膽：“四十？”
馬仁禮：“不然呢？”
“你還是想想怎麼能買到，肉雞的雞苗吧。”
牛大膽：“我去跟大傢伙商量一下。”
召集村民。
“我跟仁禮聊了一下。”
“集體養豬，但養雞就不用。”
“仁禮提出來養殖肉雞。”
有人喊道：‘什麼是肉雞啊？’
“對啊，沒聽過啊！”
牛大膽：“我也第一次聽。”
“仁禮這個肉雞養殖，成長週期是四十。”
“什麼？”
“四十？”
“這麼快？”
牛大膽：“但養殖成本增加了。”
“要喂飼料，粗糧，豆粕、石粉······”
“大傢伙覺得呢？”
三猴子：“這還有什麼想的啊。”
“哪怕成本增加，但這四十就能賣錢了啊！”
“對，我贊同、”
牛大膽：“大家表決一下，如果覺得可行，我就去打聽一下，這個肉雞的雞苗去哪裡買。”
“我們信得過仁禮，大傢伙都同意對不？”
“對，我們信得過仁禮。”
牛大膽：“那成，你們能養多少，就看你們自己了。”
“嘿，誰家不會養雞啊！”
馬仁禮也沒閒著。
去了縣裡給大兒子打電話，
“火腿腸跟午餐肉什麼時候羨慕能上馬？”
“爸，您催的太急了，這工廠建起來需要時間啊！”
“還有，您那邊也沒個電話，聯絡起來不方便啊！”
馬仁禮：“電話的問題我會解決的。”
“儘快把，我準備在這邊建個分廠！”
馬愛國：“爸，建分廠其實沒必要的。”
馬仁禮：“我知道，但總得為鄉親們做點什麼。”
“這邊分廠我估計也做不了幾年。”
馬愛國：“那成。”
“我這邊催催。”
馬仁禮：“派人去特區考察，以後咱們重心得往特區那邊移一移。”
“就算集團總部在京城，那邊也要有分公司。”
馬愛國：‘我明白。’
掛羚話，馬仁禮回去安心等待。
楊燈兒從養魚池裡，釣出來兩條鯉魚。
“仁禮，拿回去燉了。”
“呵呵，謝謝了”
“村裡應該多挖一些養魚池！”
楊燈兒：“怎麼？”
馬仁禮：“魚肉也能做火腿腸。”
“而且，養魚池也用不了幾個人看守。”
楊燈兒：‘我回去跟大膽提一提這件事。’
週一虎這邊開會，得出的結論，只要能在縣裡辦廠，一切都給開綠燈。
最低價格出售地皮，給予五年免稅，等優惠政策。
馬仁禮提著魚回了家。、
“果兒，把魚燉了。”
“哪來的魚啊？”
“從養魚池路過，燈兒給的。”
楊燈兒回了家，就跟牛大膽養魚池的事兒。
“大膽，我碰到仁禮了，仁禮養魚池還得擴建。”
“魚肉也能做火腿腸!”
牛大膽：“這是好事兒啊。”
“只要他肯收，那就再挖幾個養魚池。”
“就是這廠子落建的事兒，還沒訊息。”
楊燈兒“也不知道，讓仁禮這麼做，是對是錯。”
牛大膽：“對錯都不重要了。”
“咱們也是為了鄉親們好。”
“大膽在家嗎？”
牛大膽從炕上下來。
“誰啊？”
“周書記啊！”
“大膽，走，咱們去找仁禮。”
牛大膽：‘有訊息了？’
“嗯，開會菸酒決定了，只要仁禮能在縣裡辦廠，會在其他方面給他補償的。”
楊燈兒：“我在家做飯，你們一會兒回來喝酒？”
牛大膽：“不用，去仁禮家肯定是在他家吃飯了。”
馬仁禮這邊，燉魚剛出鍋。
牛大膽跟週一虎就來了。
“趕巧，魚剛出鍋。”
“喬月，在做倆菜。”
週一虎：‘這個不忙。’
“仁禮啊，咱們坐下來聊聊。”
入門就是客，馬仁禮沏茶倒水。
“仁禮，我們能給出的優惠······”
聽完之後，馬仁禮提出了：“第一，貨物運輸，肯定是要越市裡的貨站的。”
“走鐵路運輸，費用這個不，可是怎麼來運輸？”
“如果買卡車，一輛，兩輛是不夠用的。”
“而且，還要僱傭司機。”
“第二，可不可以跟供銷社，國營商店合作，把產品拿去擺放售賣。”
“如果這兩點給我解決了，就可以選地皮，破土動工建廠了。”
週一虎：“第二點我現在就能給你答案，這件事可以。，”
“至於，運輸的問題，只要你車買回來了，司機的問題我給你解決。”
馬仁禮：“那成，明我就去縣裡，在城郊轉轉，看看哪裡有空地。”
週一虎：“好，明我在縣裡等你。”
事情聊完，開始吃飯。
很快，喝的酩酊大醉。
週一虎走了，牛大膽也走了。
馬仁禮用熱毛巾擦著臉。
“罐頭廠，是一定要在縣裡辦的，水果摘下來，就能送進廠裡洗滌，加工。”
“其實我更傾向於，把罐頭廠建在村裡，可是村裡的條件不允許啊！”
喬月：“你為大家做的夠多了。”
“就算當年大家護著你，這份情，這次也還完了。”
話不是這樣的，當年大家不護著他，哪有他的今？
不過，他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倒是可以給大家發錢，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哪怕增加一些成本，給他家一個生活上的指望。
人啊最怕看不到希望了。
馬仁禮擦了臉，泡了腳。
“關燈，睡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