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邊泛起一絲魚白,鄭愛國醒了。

“咋是哥你守夜呢?”

李抗戰:“我也是睡不著了,才沒叫醒你。”

“正好你醒了,我睡會。”

這一睡,就是一上午過去。

李抗戰是被餓醒的。

“雪茹,醒醒。”

陳雪茹捂著腦袋:“都睡傻了。”

李抗戰看著食物:“大傢伙多吃點,越往南走越熱,這東西擱不住,別到時候餿了。”

鄭愛國脫下外衣,就穿了一件秋衣。

“吃過飯,大家都把棉襖棉褲換了吧。”

幾個大男人本來飯量就大,油餅卷醬牛肉,這麼好吃的飯食,一個人都吃了好幾張。

吃過飯,駐馬店到了。

大家趁機開始換衣裳,李抗戰帶著陳雪茹等火車重新啟動的時候,去了衛生間換衣裳。

陳雪茹哀求道:“抗戰,現在是白天,不要。”

李抗戰颳了刮陳雪茹的瓊鼻:“想什麼呢,我可沒其他意思。”

晚上,陳雪茹拿出來在途經點買的麵包,二兩糧票加上一毛二分錢買的,在火車上也有收買,不要票兩毛錢。

李抗戰:“有油餅,還有醬牛肉,你怎麼吃上面包了?”

陳雪茹:“吃膩了,緩緩口味。”

李抗戰拔了個雞蛋給她,陳雪茹偏過頭去:“不吃了,再吃感覺打嗝都是雞屎味。”

其實李抗戰也吃膩了,想換換口味。

“要不咱們去餐車?”

鄭愛國:“哥,算了,咱們走不開的。”

這個時候買盒飯的小推車過來了。

李抗戰笑道:“那咱們就買盒飯。”

“勞駕,師父這盒飯怎麼賣?”

“不要票,三毛錢一份。”

李抗戰看著鋁飯盒,開啟一個,低下是大米飯,上面蓋著柿子炒雞蛋,木耳炒白菜,竟然還有幾根肉絲。”

“師父,給我來···十分!”

賣盒飯的師父驚訝道:“小夥子,十分你吃的完嗎?”

“可不興浪費糧食啊。”

李抗戰笑道:“你看我們這幾個大小夥子,肯定吃的完。”

這個時期,社會經濟不發達,大部分人才剛剛解決溫飽,所以沒人會浪費糧食。

十分盒飯,李抗戰交了錢,同時給了十雙一次性快子。

“師父,我們要六雙快子。”

“小夥子,你們吃,過會兒我來收飯盒。”

李抗戰拿出酒來:“大家自己倒酒,咱們吃飯。”

“哥,我這裡還有幾片肥肉呢。”

“雖然沒有哥跟柱子做的好吃,但這味道也還算不錯。”

李抗戰看著鋁飯盒,這跟蓋澆飯差不多,雖然蔬菜為主,但也略有葷腥,亦飯亦菜,經濟實惠,才賣三角錢。

在統購統銷的時代,三角錢不要票,真心不貴了。

主要是你出門在外,總不能跟在家裡比,在家裡這盒飯菜肯定不值三角錢,但出門在外有的吃,還吃的這麼好,還有什麼可挑剔的?

推車上面是盒飯,下面是瓜子,花生這些,不過都是用牛皮紙裝著,李抗戰他們自備了,也沒買。

鄭愛國:“哥,我們六個人你怎麼才買十份?”

李抗戰:“我跟雪茹一人一盒就夠了,你們多吃點。”

吃完飯,大家輪流休息。

李抗戰主動承擔晚上守夜,因為明天中午就要到廣州了。

得讓四個保鏢休息好,這時候的廣州太亂了。

頭半夜,李抗戰還精神抖擻,後半夜也漸漸的眼皮沉重,靠在車廂上睡著了。

天亮,李抗戰用手試著去當刺眼的光芒。

“唔······”

抻了個懶腰,起身去上廁所。

等他回來,大家也都陸續起來了。

“輪班去洗漱吧。”

李抗戰喝著涼白開,琢磨著早上吃什麼。

既然大家都吃膩了,李抗戰決定去餐車吃飯。

剩下的油餅,醬牛肉,雞蛋這些都扔進隨身倉庫,反正也不會變質。

“雪茹,你留下,我帶著他們去餐車吃飯,一會兒給你帶回來。”

陳雪茹懂事的點點頭:“去吧。”

李抗戰帶著大傢伙去了尾節車廂。

裡面根本就沒幾個人,想想就都明白了,沒幾個人捨得來餐車吃飯。

一行五人坐在桌子上,李抗戰點了稀粥,茶葉蛋,肉包子,小鹹菜。

吃過飯,李抗戰給陳雪茹帶了一份。

幾個人坐在下鋪喝著茶水。

李抗戰心裡暗道:已經過了長沙了,中午之前就能到。

火車過了韶關,天空就開始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

“哥,咱們那邊還冰天雪地呢,這邊竟然下起了小雨。”

李抗戰:“這邊雖然冬天溫度沒有我們那邊低,但這邊是溼冷,你們下了火車就體會到了。”

陳雪茹:“我現在就體會到了,車廂裡陰冷陰冷的!”

只是,火車突然就停下來了。

鄭愛國起身:“哥,我去找列車員問問。”

李抗戰搖頭:“甭問了,問了也沒用。”

此時已近中午。

李抗戰:“走,去餐車吃飯。”

依舊陳雪茹留下。

到了餐車,李抗戰開始點餐。

炒青菜三毛。

青椒肉絲八毛。

紅燒肉一塊六。

排骨一塊五。

家常豆腐四毛。

雞蛋湯五毛。

反正不要票,李抗戰一點不客氣。

咱有錢,就這麼豪橫。

主食吃的是米飯,實在不想吃麵食了。

豆腐是最先端上來的,不過看著八寸的圓盤,雖然量不少,但肯定不夠大傢伙吃。

李抗戰告訴服務員,每樣菜再炒一盤。

他們這豪橫的舉動也是頻頻引來關注,當看到一盤豆腐還沒兩分鐘,就被消滅掉,大家就都知道了,人家這是真能吃。

看著大快朵頤的幾人,李抗戰不得不再次讓服務員,照著這些再讓廚子炒一份。

李抗戰的這一舉動,再次重新整理了別人的三觀。

鄭愛國先吃完:“哥,我吃完了,我回去換雪茹姐。”

李抗戰:“那行,省得給她帶回去了。”

中午,誰都沒喝酒。

鄭愛國回去換了陳雪茹,陳雪茹來到餐車。

看著冒著熱氣的飯菜,吞嚥著口水。

“太豐盛了。”

李抗戰笑道:“坐火車就是這般不方便,倒是讓你跟著我受委屈了。”

陳雪茹笑道:“不委屈,這次我們有經驗了,下次就來餐車吃飯。”

吃過午飯,下午兩點半,火車終於駛進了廣州站。

六個人拿著手提牛皮箱,行李包,下車。

因為臥鋪車廂裡出站口較近,李抗戰他們並沒有跟著身後的人流一起。

出了火車站,李抗戰就吩咐道:“咱們今天哪都不去,就近找個招待所。”

“好好休息一天。”

嗯,正經來說,已經是下午了。

他們並沒有遠走,而是就近找了一個招待所。

因為有介紹信,很快就開好了幾個房間。

因為沒有結婚證,還是以出公差的名義,就給陳雪茹開了個房間。

只是陳雪茹住不住,誰又知道呢。、

站在視窗,李抗戰看著窗外。

街道上有轎伕經過,李抗戰也只是看了一眼。

他在心裡謀劃著,他已知的兩條路,一是去惠州,而是深圳。

去惠州需要到達惠陽縣徒步翻過梧桐山,從大鵬灣下水泅渡入港。

當然,汕頭也能偷渡。

到底是深圳跟惠州,那個更為穩妥一些呢。

帶著陳雪茹,李抗戰準備還是去深圳。

他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蛇頭存在,如果真的有,還是找蛇頭靠譜一些。

李抗戰總覺得自己有些什麼給忘記了。

忽然他想起來,自己曾經看到過一片報道,番禺區有偷渡的漁船。

李抗戰很想去一探究竟,但天色已晚,不宜出行。

這裡不是四九城,如果碰到民兵他們沒法解釋。

晚上,李抗戰一行出去找了國營飯店吃飯。

入鄉隨俗,李抗戰點了主食米飯,排骨湯,白灼菜心,白斬雞,叉燒,清蒸鱸魚,白灼蝦。

酒是九江雙蒸酒,雖然他們有更好的,但怎能不品嚐一下當地的名酒。

吃過飯,幾個人哪裡都沒去,直接回去了。

大家湊在一間屋子裡,吞雲吐霧。

“明天,我想去番禺區瞧瞧,聽說那邊有偷渡的漁船,也免得咱們游泳了。”

陳雪茹第一個贊同:“太好了,一想起在冰冷的水裡游泳,我腿肚子都轉筋。”

鄭愛國:“哥,明天我陪你去。”

李抗戰搖搖頭:“我明天帶著木生!”

因為郭木生最機靈。

李李抗戰既然決定了,大家也沒反對。

“早點休息吧!”

李抗戰帶著陳雪茹離開了。

只是晚上,陳雪茹還是一個人睡一間屋子。

李抗戰怕半夜有查房的。

這種關鍵時刻,千萬不能節外生枝。

翌日。

早上醒來,洗漱。

接著鎖好門,帶著大家出去吃早茶。

廣東的早茶文化是一種獨特的飲食文化習俗,老廣們注重享受的過程,是廣東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項內容。

早茶中除了有鐵觀音,普菊等茶品外,點心小吃更是早茶中的重要一環。廣東的早茶豐富且奢侈,茶品只是配角,重點是點心,菜品和粥品。

廣式早茶的點心分兩種:乾點心和溼點心。

普遍來說,乾點心比溼點心要更受歡迎,而幹蒸燒賣就是乾點心中的代表。

它是用麥面和雞蛋做成薄皮,包著滿滿的肉餡和蝦仁蒸熟而成的,金黃色的外皮,加上面上的一顆大蝦仁,一口咬下去,滿滿的都是肉,爽口彈牙,鮮嫩多汁。

蝦餃是廣式早茶的必點單品,想知道一家茶樓是否好吃正宗,嘗下它們家的蝦餃就知道了。

蝦餃的外皮晶瑩剔透,像水晶一樣,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裡面的蝦仁,好吃的蝦餃離不開新鮮的蝦仁,咬一口下去,Q彈爽滑,鮮美多汁,好吃極了。

廣式叉燒包跟我們平時吃的包子從餡料到形狀都不太一樣。

雪白松軟的包子皮微微裂口,有點像北方的開花饅頭,開口處露出醬色濃郁的料汁,肉餡吃起來香滑鹹鮮,叉燒包的肉餡用蠔油欠汁,加砂糖,老抽,薑片和洋蔥煮成,香濃又不失層次,味和而鮮,多吃幾個也不會覺得膩。

流沙奶黃包屬於甜口的小點心,其中流沙的口感很獨特,蛋黃的沙感搭配奶黃的香甜的味道,加上略帶濃稠的質地,吃起來特別香,用三個字概括就是:香軟甜。

豉汁排骨和鳳爪也是必點的單品,跟平時吃到的排骨鳳爪口感差別很大,是那種口感特別鮮嫩爽滑,同時又特別入味,基本吃一口就是脫骨的狀態,豉汁排骨一般用芋頭墊底,芋頭吸收了排骨的肉香味,吃起來也特別美味。

腸粉在廣州的地位相當於煎餅果子在天津的地位,都是當地早餐界的“扛把子”,用米漿製作出來的腸粉滑嫩可口,搭配老闆特調的料汁,又多加了一層鹹鮮,是老廣們的早餐首選。

不過腸粉這東西,吃了一份感覺就跟沒吃似的,反正吃不飽。

廣東有很多鮮香的鹹粥,比如魚片粥,瘦肉粥,還有到了廣州必喝的艇仔粥。

正宗的艇仔粥裡有9種食材,分別是浮皮,魚鬆,叉燒,蛋絲,魚片,油條,花生,薑絲,蔥花,最後再加上粥底,寓意十全十美。

艇仔粥不僅用料豐富,粥底也是香香綿綿的,尤其是被浸泡過後的食材,吃起來更香了。

早茶店裡的牛肉丸,跟我們平時吃到的不一樣喲,它是用陳皮果皮搭配牛肉丸一同蒸制,吃起來有很香的陳皮味,牛肉丸的口感很紮實,Q彈脆爽,一口爆汁。

廣州相對比北方繁華許多,雖然也有很多窮苦人家。

但李抗戰他們這麼大吃二喝的,並沒引起什麼波瀾,總之就是有錢樂意,別人管不著。

吃過早飯,李抗戰就帶著郭木生跟大家分開了。

坐上了公交車,李抗戰坐在裡面靠窗,懷裡是一個行李包。

郭木彩坐在外面,這樣就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有三隻手,或者危險,先要過郭木彩這一關。

車子到了番禺之後,轉乘,在東郊合心村附近下車。

這裡有未來的海鷗島,老一輩人叫孤島,也有叫海心島的。

這裡有漁民,李抗戰並沒冒冒失失的上前詢問。

而是繞著圈,在海邊遊走著。

在他們坐在礁石上休息的時候,有赤著腳,穿著一個馬褂的黑漢子向他們走來。

或許是他們穿戴體面,又或許是手裡的包,才會引起這個黑漢子的主意。

看到他們的第一眼,就知道不是本村人,本地人,是外地人。

穿著代表著他們有錢,是肥豬。

拎著包,看向海對面就更容易猜測了,這是想過海去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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