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有人想掂量一下,李抗戰。

主家:“一千一。”

一號桌:“一千二。”

二號桌:“我出一千三,有高過我的,我就忍痛割愛。”

三號桌:“都一百一百的加價了,我出一千四,這也是我的底價。”

二號桌跟三號桌都出了最高價,意味著有人高過他們,他們就退出爭奪。

主家:“你們還真是財大氣粗啊。”

一號桌:“我最後一次叫價,一千五。”

“這位小兄弟,如果你出價高過我,我願意拱手相讓。”

主家:“小兄弟,如果你超過一號桌,我也退出了。”

東西雖好,但這價格不便宜啊。

一千五啊。

去年茅臺酒才四塊錢一瓶。

豬肉,六毛錢一斤。

白菜才一二分錢一斤。

平均工資二十多,年收入不足三百塊。

電影票一毛錢。

一千五能買一套三進的四合院。

獨門獨院,一進的小院才幾百塊,齊招娣家的小院也就值兩百多。

可想而知,這一千五的是多麼大的一筆錢。

只有那隻些真正的有錢人,才會拿得出來這麼大一筆錢。

可現在公私合營,甚至好多都是國營,那些金融大鱷也是沒了財源,他們雖然有錢,但花起錢來也是畏首畏尾的。

不然,也不至於一千五百塊,他們就不在競爭了。

李抗戰笑了。

只是他的笑容被擋住了,別人看不到罷了。

“承蒙各位厚愛!”

“我出一千五百零一塊。”

這個價格讓大家有一種,直呼我曹的想法。

你竟然不按套路出牌,不應該出價一千六嗎?

加一塊錢算什麼?

這配得上你的氣勢嘛?

不管怎麼說,之前這些人都給了承諾,雖然李抗戰加價一塊錢,讓人噁心。

但他們得捏著鼻子認,男人嘛,吐口吐沫都是釘。

李抗戰拿出兩捆大黑十,數出來一千五百塊交給強子。

“去吧。”

“得嘞。”

李抗戰把寶璽放在錢包裡,他心滿意足了。

接下來於右任書法,李抗戰出價後,只要一號桌,二號桌,三號桌的人加價,他就放棄了。

人家給你臉了,你也得給人家面子不是嘛。

明永樂青花夔龍紋罐。

李抗戰又退了一次。

朱祖謀書法,李抗戰再次惜敗。

這三件拍品,一號桌,二號桌,三號桌各收入囊中一樣。

接下來是蕭謙中山水畫。

李抗戰得了強子的提醒。

“哥,你出價試試,這位已經過世了,所以他的畫值得收藏。”

主動站起來:“各位前輩,我比較喜歡,能否讓一手?”

“行吧,我象徵性的出價一百。”

“我出一百五百吧。”

“我兩百。”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人忍不住出價了。

“兩百五···十一。”

意識到兩百五這個價格有些····果斷改了價格。

李抗戰用眼神掃視一圈:“還有加價的嗎?”

“你們一次性的說完,我再加價,免得一次次的加價浪費口水。”

“年輕人,不要太囂張了。”

“不囂張,還叫年輕人嘛?”

李抗戰“我加一百,我出三百五。”

“不對,是三百五十一。”

···········

“年輕人不講武德。”

“你怎麼又一百一百的加價了?”

李抗戰故意拿出一摞錢來,這一摞就是一千塊。

他是故意的,為的就是給這些人造成心理壓力。

“沒人叫價?”

“那我數錢了啊!”

有的人見他大咧咧的數著錢,嘴角一抽。

這赤果果的炫耀,還真是遭人恨,討人厭呢。

李抗戰的意思很明顯,老子有錢,不服來戰。

本來打算給自己的上限價格是一千塊,但沒想一番操作下來,三百五十一就把蕭謙中山水畫給買下來了。

接下來是龔賢的山水通景。

李抗戰再次出價,剛才那人似乎也很喜歡。

倆人互相叫價,價格已經來到了五百塊。

李抗戰挑釁的看著對方:“怎麼,沒錢了?”

“哼,年輕人,不要太得意。”

“我出六百塊。”

李抗戰:“六百零一。”

“七百。”

“七百零一,”

“你······”

李抗戰:‘怎麼,一塊錢不是錢啊?’

“哼,八百。”

“八百零一。”

看到對方要退縮,李抗戰故意譏諷:“怎麼沒錢了?”

“就你這窮酸樣,兜裡幾兩碎銀,還是趁早回家抱孩子吧。”

很多人實在忍不住了,鬨然大笑。

這個不知名的競爭者,也是被氣的臉紅脖子粗,被人這麼侮辱,他上頭了。

“我出一千,我就這麼多錢,全都拿出來了,你要是加價一千零一,我認栽。”

李抗戰嘆氣,道:“薑還是老的辣啊。”

“您贏了。”

“什麼,你不加價了?”

李抗戰點頭:“嗯,我不加了,我不如您財大氣粗啊。”

“這······”

一千塊買龔賢《山水通景》。

好像買貴了啊。

這人只好交錢,提前離開。

兜裡沒錢還在這裡幹嘛。

接下來,李抗戰又拍了清白玉長宜子孫佩,一百七十塊。

這東西本身不值這個價,但寓意好啊。

白玉凋崔子忠桐蔭博古圖玉壺,兩百塊。

這些小玩意真正有錢人沒出手,他都是跟其他人競價得來的。

清乾隆料胎黃地畫琺琅鳳舞牡丹包袱瓶。

這個是李抗戰最後一件拍品,花了他三百八十塊大洋。

其餘的他是有心無力了,總要留下一些錢財傍身,不能都花了。

渾身上下一千多了,得給強子留錢出去撿漏。

明宣德青花海水雲龍紋高足盌,一號桌七百塊拍走了。

明成化青花萱草紋宮碗,三號桌五百塊買下了。

壓軸的寶貝是黃庭堅,砥柱銘。

二號桌力壓群雄,三千塊買走了。

李抗戰是沒錢,有錢的話這砥柱銘,他也會買下來。

拍賣散場,李抗戰拒絕了主家要送貨的請求。

花了這麼多錢,他還是自己拿著更安心。

包裡裝著一些,剩下的讓強子用袋子裝著,扛在肩膀上,一個破絲袋子而已,誰能想到裡面裝著價值連城的寶貝?

婁曉娥跟自己的父親打了聲招呼,朝著李抗戰追去。

他被人從後面給喊住了。

有人拍了拍的他的肩膀:“李抗戰!”

李抗戰轉身:“你是婁曉娥吧?”

“我們邊走邊說,別在這裡。”

強子的師父拿著錢肯定是去聽曲,喝酒去了。

強子走在前面,李抗戰跟婁曉娥在後面。

“李抗戰,沒想到你蠻有錢的啊。”

“婁曉娥,我哪能跟財大氣粗的婁家相比啊,跟你們家比我就是貧民。”

婁曉娥笑道:“油嘴滑舌。”

李抗戰:“你怎麼知道?”

“你試過了?”

婁曉娥愣了愣,反應過來後:“壞蛋,流氓。”

還真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啊。

倆人走了一陣,李抗戰打破沉默。

“你要跟我回家嗎?”

婁曉娥:“我這輩子,死都不去四合院。”

“你今天休息,接下來幹嘛去啊?”

李抗戰:“回吧,把這些寶貝藏起來。”

“然後····我想想啊!”

婁曉娥:“星期天你別悶在家裡,咱們出去轉轉吧。”

李抗戰:“不去,難得休息,我不想逛街太累了。”

李抗戰是不想陪女人逛街,跟女人逛街累。

婁曉娥不死心:“那我請你吃飯呀。”

李抗戰:“婁曉娥,你還是回家吧!”

婁曉娥頓時覺得十分委屈。

她一直熱情相邀,李抗戰對自己卻冷澹至極。

要不說女人是水做的,眼淚說來就來。

“李抗戰,你混蛋。”

“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欺負我。”

“哎。”

李抗戰嘆了口氣,心裡暗道:“女人還真是麻煩啊!”

“大小姐,別哭了。”

“你這樣子,別人看了還以為我把你怎麼養了!”

“先說好,不去逛街啊!”

婁曉娥摸了摸眼淚:“那我們去公園,去看電影,去吃飯。”

李抗戰覺得自己是個好男人,以為他見不得女人流眼淚。

“好吧,你先跟著我回家,我把東西放好之後,再陪你!”

三個人回到四合院,婁曉娥在衚衕口等著他。

李抗戰把東西拿回家之後,給了強子一千塊。

“強子,之前剩下的就算你的幸苦費了,這一千塊你收好!”

李抗戰不會對自家人小氣,更何況,想要馬兒跑哪能不給馬兒吃草呢。

別看給強子的錢很多,但他的受益遠遠大過他的付出。

就想一個公司的老闆,你不給下面的人加工資,人家工作自然懈怠,你不給人家加班費,人家怎會加班?

你給了獎金,下面人工作起來也不湖弄你,是一樣的道理。

強子也不跟他客氣,他的確需要錢。

他想娶媳婦,房子就要收拾,七十二條腿不說,三十六條腿總得有吧。

三轉一響總要有一樣吧?

雜七雜八的,需要的錢太多了。

“謝謝哥,我就不跟您客氣了!”

強子鄭重道:“您的情,我強子銘記在心。”

李抗戰笑道:“行了,別扇情了,晚上我回來再給你指條財路。”

強子走後,李抗戰把東西都收在隨身倉庫裡。

然後直奔衚衕口跟婁曉娥匯合。

他之前沒騎車,這次是騎著腳踏車的。

強子也是直接出門,去琉璃廠撿漏去了。

這次李抗戰給的錢太多了,他拿著燙手,總想彙報李抗戰。

“大小姐,上車。”

婁曉娥有後面不坐,偏偏要坐前面。

清風吹過,李抗戰聞著婁曉娥澹澹的髮香味,心神搖曳。

倆人騎車來了HD區,玉淵潭公園,這個公園是前年60年定名的。

走進公園,美景如畫。

櫻花怒放,如夢似幻。

湖水清澈,能見到水裡有魚兒游來游去。

遊走在公園的石路上,婁曉娥大膽的牽起他的手。

李抗戰沒拒絕。

感受著手掌裡的溫熱,李抗戰暗道:不愧是富家大小姐,這小手白嫩嫩的,一點繭子都沒有,一看就沒有生活閱歷。

走累了,倆人在石凳上坐下來。

婁曉娥更大膽的,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倆人不說話,享受著片刻的安寧。

歇夠了,倆人走著走著來到了樹林裡。

這裡人煙稀少,只有蟲鳴鳥叫。

婁曉娥主動攬著他。

“婁曉娥,你這是在玩火。”

婁曉娥把腦袋抵在他的後背:“李抗戰,我喜歡你。”

李抗戰:“婁曉娥,我們不合適。”

婁曉娥:“我知道,我比你大,還離過婚,我配不上你。”

“我也以為我能忘了你,可今天忽然見到你,我發現我自己根本就沒法忘記你!”

“我不圖名分,也不求你娶我,往後更不會破壞你的家庭!”

·······

聽著婁曉娥的告白,李抗戰有些麻爪。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婁曉娥已經不給他反應的機會了。

直到嘴角拉著絲線,李抗戰感覺自己腦袋都缺氧了。

“你想好了?”

“嗯,我想好了。”

李抗戰:“走,跟我回家。”

婁曉娥:“不。”

看著李抗戰狐疑的眼神,解釋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婁曉娥帶著他來到一處四合院。

解釋:“這是我家祖宅。”

倆人進了院子,婁曉娥把大門關好。

倆人迫不及待抱在一起。

直到天黑,李抗戰肚子咕咕響,倆人才走出四合院。

婁曉娥甜蜜的摟著他的胳膊:“以後你想我了,我們就來這裡!”

李抗戰也是第一次吃肉,食髓知味。

“那我們怎麼聯絡?”

主要是婁曉娥的開車技術很好,加油的時候動力很足,上坡,下坡,轉彎,都開的賊熘。

關鍵時刻還能及時剎車,空調也很好用,開一會兒氣泵就滴答水。

效果槓槓的。

婁曉娥:“你知道我家的,你就去我家外面,學貓叫吧!”

李抗戰搖頭:“我一個大男人,些什麼貓叫?”

婁曉娥笑道:“你就是個小男人。”

“嗯,我到底是大男人,還是小男人,你還不知道嘛!”

李抗戰:“把你家電話告訴我,我去之前會打,響一聲我就掛,你聽見了就可以提前出來等我了。”

因為天色晚了,李抗戰沒有跟婁曉娥共進晚餐。

他只是把婁曉娥送回家,然後騎車回四合院了。

到了四合院,何雨水把給他留下的飯菜端過來。

李抗戰剛經過一場戰鬥,開車很費體力,也很費神,所以吃起飯來,狼吞虎嚥。

吃過飯,李抗戰把強子喊來。

“強子,我給你指條財路,但這事不能讓人知道,哪怕是你師父都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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