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李抗戰早早的就起來了,昨天休息一日,今天該上班了。

何雨水早上煮了粥,給他送過來一碗。

李抗戰也沒挑食,畢竟這年月大家都吃棒子麵粥,他昨天連吃兩頓肉,也該吃點素了,不然油膩吃多了,腸胃不適,會拉肚子的。

早上,四合院裡的人結伴而行,一起去上班。

許大茂看著李抗戰山上發光的新腳踏車,心理不爽,都沒跟大家打招呼騎車走了。

傻柱也坐在了李抗戰腳踏車的後座上,跟一大爺,二大爺打聲招呼,也沿著去軋鋼廠的路線出發了。

一大爺跟二大爺對視一眼。

“得,還是咱們老哥倆腿著吧。”

劉海中:“老易啊,我是打算買一輛腳踏車了。”

易中海喃喃道:“是該買一輛了,這小輩一個個都有了。”

人沒有不會算賬的,去軋鋼廠做公交車一天來回票錢是一毛,一個月就是三塊錢。

一年下來三十六塊錢,五年就能省一輛腳踏車錢了。

關鍵是,有了腳踏車能夠滿足個人的虛榮心,騎出去有面子啊。

易中海跟劉海中都是高收入人群,一個月工資九十多,一個月工資七十多,買一輛腳踏車也就是倆月工資的事兒。

主要還是腳踏車票不好弄,其實就看你想不想,想買的話去找票販子什麼票弄不到?

雖然是統購統銷,計劃經濟,但無論什麼年代,在利益驅使下永遠都少不了黃牛黨的身影。

“快看,坐車的不是傻柱嗎?”

“騎車的是誰啊?”

“你訊息閉塞了吧,騎車的是一食堂的大廚,據說傻柱都拜他為師了。”

“模樣倒是不錯,不知道成家沒有。”

“小妮子春心動了啊?”

“甭拿我打岔,我就不信,你看了他沒心什麼其他的心思。”

“我是不行了,家裡給定了娃娃親,不過你可以啊,看看這個人大高個,長的好,還是廚子。”

“嘖嘖,能買得起自己行車,條件肯定好,你要是真的跟了他,日子享福著呢,我跟你說,主要他的鼻子挺···據說這樣的男人哪方面都很厲害·······”

腳踏車李抗戰停在了食堂門口,師徒倆人走進食堂來到後廚。

不少人都看到他騎腳踏車了。

“李師傅,恭喜買新車了啊。”

“我早就想買腳踏車了,錢都攢夠了,可是弄不到腳踏車票啊。”

李抗戰接受了大家的好意。

“抗戰吶。”

郝主任笑眯眯的又來了。

傻柱小聲滴咕著:“這郝胖子準沒好事。”

“抗戰,黃豆我給你拿來了。”

李抗戰明白,這是繼續給人做豆腐卷,誰讓郝胖子都答應人家了。

“主任,放一旁吧,我這就讓人給用水泡上。”

看著郝主任搓著手,顯然這是還有事啊。

“主任,還有事?”

“抗戰,有這麼個事,你給老方家做席,咱們工業部的領到對你的廚藝是讚不絕口啊,巧了的是是人家過幾天家裡有喜事,想請你去掌勺。”

“不過我可沒替你答應啊,你是什麼意思?”

李抗戰無語,你點明瞭人家的身份,然後來問我什麼意思?

我能說不去?我要是不識抬舉,得罪了人,到時候你不給我穿小鞋,廠裡其他領導也不能輕饒了我啊。

郝主任繼續道:“不讓你白忙活,人家出手可是很大方的。”

李抗戰:“行吧,不過您老給我找麻煩,主任啊,我這經常翹班你可不能扣我工資啊。”

郝主任笑道:“瞧你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

嘿,你還真是這樣的人。

“主任,有個事求你。”

李抗戰答應給領導家掌勺,郝主任也算是露了臉,這個時候李抗戰有事求他,自然是但有所求,無不應允。

“什麼事兒,你說。”

李抗戰:“主任,給我兩天假唄,我想回鄉下辦點事。”

“我還以為什麼事呢。”

郝主任豪爽道:“給你三天,不算你請假!”

“不行啊,你走了廠裡有招待誰負責?豆腐卷誰做啊?”

李抗戰指了指傻柱:“我徒弟啊。”

郝主任看到傻柱,就忍不住頭疼,這是個犟驢啊。

“傻柱你過來。”

“師父,您吩咐。”

李抗戰指著郝主任:“我這有事要請三天假,這三天廠裡有招待你負責,豆腐卷你做,配料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你裹上直接炸就行。”

傻柱點頭:“師父您放心。”

郝主任也放心了,這傻柱雖然是倔驢,但承諾了的事情就會做到。

李抗戰也不耽誤時間:“主任,那我今天就走啦。”

郝主人笑道:“走,我給你開介紹信去,快去快回,別耽誤了過幾日領導家的喜宴。”

李抗戰揣著宛如身份證一般介紹信,汽車腳踏車朝著城外疾馳而去。

郝主人借他的廚藝跟領導面前露臉,他為自己謀點福利也不過分。

昨晚他就想著有時間,回鄉下看看,畢竟鄉下有一個妹妹呢。

出了城,沒有了板油路,幾十裡的土路,風一刮,暴土揚長。

呸呸呸······

李抗戰吃了一嘴的灰。

二八大槓被他騎得飛快,怕是再快點車鏈條都能磨出火星子來。

晌午,李抗戰來到了北山公社。

記憶中,他的家就在公社下面的一個幾十戶人口的生產隊。

雖然是穿越者,但李抗戰也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受,離家越近,越籌措,亦邁不開腳步。

可腳步再慢,路途再遠,終有到達重點的時刻。

“李老大回來了···李老大回來了···”

村口玩耍的孩子們,看到他一個個往村子裡跑去。

聽著這個稱呼,李抗戰腦海裡浮現了許多過往。

因為他以前在村裡也算風雲人物,所以大家就給他起了一個李老大的外號。

孩子們對他都服氣,雖然他脾氣不好,但他仗義。

老人們對他則是褒貶不一,不過無所謂。

李抗戰騎車回到自家的土房前,矮趴趴的黃土房,窗戶是用所料布代替玻璃,牆面已經乾裂有了縫隙。

李抗戰把腳踏車推進院子,想要開啟房門,發現房門是從裡面插上了。

李抗戰滴咕道:不能啊,家裡沒人啊,為什麼房門會從裡面插上呢?

“是···誰啊?”

就在李抗戰疑惑的時候,屋裡傳來了一道,弱弱的,熟悉的聲音。

帶著顫音,伴有哭腔。

“李抗美,我是哥哥!”

“吱嘎。”

老舊的木門,發出令人倒牙的聲音。

“哥哥······”

一個柔弱的身軀一下子就撲進了,李抗戰的懷裡。

“抗美不哭,告訴哥哥發生什麼事情了?”

李抗戰哄著才八歲的妹妹,不過他的眼神卻冰冷的可怕。

甚至有一股要殺人的衝動。

他進城之前,妹妹不說白胖白胖的吧,但也不至於現在這般,餓的面頰都脫像了。

頭髮跟乾草一般枯燥無光澤,兩隻大眼睛也暗澹無伸,特別是妹妹的臉上竟然還有淤青,顯然是被人打了。

李抗戰把妹妹抱進了屋,檢視她的身上,小丫頭懂事的躲著,不讓他看。

但怎麼能反抗的了他,看到身上一條條傷痕,李抗戰拳頭攥的“咯吱”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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