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水面上，沒有波濤。
王海波坐在簡陋的船艙裡，精神有些萎靡。
只要是斷臂之痛，讓他精疲力盡。
“船家，還有多遠到濠江？”
“快了快了！”
船艙外，傳來無錫嚎小弟，不耐煩的聲音。
“還想去濠江？”
“呵呵，留下來餵魚吧。”
另一個小弟：“東西都準備好了，咱們鑿船吧。”
“好，一起動手。”
兩個游泳圈，以及裝滿清水的水壺，被他們從船上扔下去。
這個時候船艙裡王海波再次喊道：“船家，能不能給點清水？”
“等一會兒啊！”
想要水喝？一個註定要與大海同眠的人，喝了也是浪費。
只是王海波在船艙裡什麼都不知道，這倆人可不是漁民，而是無錫嚎養活的打手。
乾的也都是走私的活，哪能是真正的漁民呢。
如果是真的漁民或許還會可憐他，給他一些吃喝。
隨著‘撲通，撲通。’
兩聲落水的聲音，無錫嚎的倆小弟手裡還攥著尖銳的鋼筋。
都是常年在水上覓食的人，水性多好自然不用多說。
在水下一兩分鐘是沒問題的。
隨著鋼筋戳穿底倉，傳出來的聲音也讓王海波發現了不對勁。
一聲聲的撞擊，彷彿敲在了他的心頭。
王海波艱難的從床鋪上，站起身來。
開啟艙門，來到甲板上。
只是這個時候哪裡還有船家？人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隨著船艙進水，王海波臉色變成豬肝色，他瞬間就想明白了，也看清了眼前的形式。
“李抗戰，你TMD的說話不算數！”
這李抗戰明著說放過自己，但背地裡卻要暗害自己。
王海波的心亂了，因為他是個旱鴨子，不會游泳啊。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王海波下意識的開始尋找救生裝置。
救生衣······沒有！
救生圈······沒有。
隨著漁船慢慢下沉，王海波開始用腳勐踹船艙裡的木床。
以求用木板依託，漂浮在水面上。
跟時間賽跑，驚心動魄的漁船沉水之後，王海波也看到了船伕正套著游泳圈。
在海面上漂浮著。
“幹梨娘，這小子名好大啊。”
“我們過去，把他的木板搶走吧!不然回去不好跟豪哥交代。”
“別讓他把游泳圈奪走，咱們倆游過去吧。”
倆人商量好，之後，就朝著王海波的方向而來。
王海波緊張的獨臂抱著木板，兩隻腳不斷的在水裡倒騰著。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蛙泳，狗刨，他都用上了，三個人在水面上上演了一場生死時速。
只是王海波終究是沒能逃脫追捕。
“累死你爺爺了。”
“小子，你倒是繼續跑啊。”
“呸，在這水面上要是能讓你跑了，我們兄弟還怎麼在水面上討生活！”
王海波該認慫，認慫。
“兩位大哥，饒了我吧。”
“饒了你？”
“我們回去怎麼跟豪哥交代？”
“你也別掙扎了，沒用的。”
三個人就一塊木板開始，你來我往的爭奪。
只是王海波始終處於下風，被船伕一記窩心腳，慣力的作用下手也離開了木板。
“咳咳咳······”
在水裡不斷撲騰的王海波，灌了好幾口海水。
“大老，我不會游水啊！”
倆船伕對視一眼：“走！”
不過他們走的時候還把木板給拖走了。
漸漸的，王海波精疲力竭，留戀的看了眼驕陽，一個勐子鑽入了水底。
船伕回去跟無錫嚎邀功，無錫嚎隨便就賞了他們兩沓大金牛！
如今，無錫嚎也算是小富豪了，出手自然闊綽。
“老闆！”
無錫嚎撥通了李抗戰的電話。
“事情辦妥了。”
李抗戰：“好好獎勵一下出海的人。”
無錫嚎：“好的。”
“香江李氏的工廠都已經撤離了，你去找雨水吧，工程儘快動起來。”
無錫嚎內心狂喜：“老闆，這次的活能不能不找外人，都交給我來？”
李抗戰：“你？”
“你一個人能吃的下去嗎？”
無錫嚎：“老闆，我準備轉包出去一部分！”
無錫嚎沒有選擇隱瞞，而是實事求是的告訴李抗戰自己的想法。
“呵呵，也沒問題，不過工程質量是要嚴格把控的。”
無錫嚎保證道：“老闆，您放心，我一定全程盯著。”
“那好！”
李抗戰：“不過工程質量，工期，出了問題我只找你！”
掛了電話。
無錫嚎就回家找媳婦去了。
他媳婦就是他的軍師，他能有今天都是他媳婦給他出謀劃策。
不然，他一個有勇無謀的匹夫，哪能有如今的成就。
不僅退出社團，還成功洗白上岸。
“阿英，老闆剛剛把工程交給咱們了。”
他媳婦也叫阿英，這個名字這年代叫的太多。
“這有什麼稀奇的！”
阿英不以為然，就算無錫嚎不找老闆要工程，就憑藉她自己的夫人外交，也能拿下來。
無錫嚎興奮道：“這次不同。”
阿英看著他，等著他說哪裡不同。
“阿英，這次我跟老闆要了全部的工程，裡裡外外全都給了咱們！”
“啊？”
阿英驚詫：“全都拿下來，咱們吃不下啊。”
無錫嚎得意道：“我昨天給老闆辦事的時候，去見了十四K的胡旭勇，我打算跟他合作，僱傭他們社團的裝修公司。”
阿英擔憂道：“跟誰合作都沒問題，主要是工程的質量。”
無錫嚎：“李家的工程，他們敢不上心？”
“而且我跟老闆說了實話，我把工程全都承接下來，然後轉包出去，咱們自己做不來這麼大的工程量，但轉包出去一樣能扒一層！”
阿英：“那你打算留多少利潤？”
“扒的多了，沒人願意接！”
“扒的少了，還不如不轉包出去呢。”
無錫嚎理所應當的道：“所以我回來問你啊。”
阿英在地上走來走去，轉了幾圈：“你是打算把室內裝修的工程，都轉包出去？”
無錫嚎點頭：“就是這樣，咱們全力以赴的做基建。”
“蓋好一棟，那邊室內裝修就跟上，等到工程結束，就能一起交工了。”
阿英：“工程的材料款讓他們自己墊付，到時候集團給結款的時候再給他們。”
“至於材料多少錢咱們都心知肚明的，咱們也不多要，只要利潤的百分之三十！”
無錫嚎：“少了點吧？”
“百分之五十怎麼樣？”
阿英搖頭：“得給他們一些甜頭。”
“甜頭多給點工程上的事情，他們自然用心，幹活的人也賣力氣。”
“反正不用咱們墊資，賺百分之三十不少了。”
無錫嚎點頭：“我腦袋沒你好用，那就聽你的。”
“你不跟我一起去？”
無錫嚎看著阿英，疑惑道。，
阿英試穿著衣裳：“我不去了，我今天跟保夫人越好了，陪她一起去做產檢。”
無錫嚎：“你不是跟婁夫人關係親近嗎？”
阿英瞥了眼自己的男人：“呆頭呆腦的。”
“李家的夫人咱們都得哄著，如今婁夫人去了內地主持工作。”
“我最近正在跟何夫人她們搞好關係呢。”
“我討好保夫人還不是為了你，為了咱們這個家。”
“咱們家現在也算有餘錢了，不能讓它躺在銀行裡成為數字。”
“我準備在海港城那邊搞幾個商鋪，可是海港城的商鋪如今有多火爆？你是知道的，我只能跟保夫人搞好關係，然後租個十年二十年的。”
無錫嚎：“商鋪是賺錢，可是咱們賣什麼啊？”
無錫嚎下面的人，每天都要去那邊的超市送貨，自然是知道那邊如今有多火爆。
“賣什麼？賣水都賺錢吶。”
“李氏集團的電器，服裝，哪一樣咱們不能賣？”
“就算租下來，然後轉租出去躺著都賺錢。”
無錫嚎：“要是真的租給咱們了，我看要不搞一個桑拿中心吧。”
阿英：“酒吧也行。”
“反正那邊人流多，閉著眼睛都賺錢。”
無錫嚎跟阿英一起出門，不過倆人在門口就分道揚鑣了。
一個去找了胡旭勇，一個去陪著保培慶做產檢。
“胡老大。”
“阿豪來了。”
胡旭勇吩咐茶樓的夥計：“給阿豪上茶。”
這個茶樓是他們自己的地盤，也是陀地。
“小弟，再來幾個菠蘿包。”
“好的，豪哥稍等。”
無錫嚎是餓壞了，一頓胡吃海塞之後，打著飽嗝。
“嗝······”
“胡老大別介意啊，實在是餓了。”
“哈哈，我羨慕你啊，我要是年輕十歲，也能有你這個胃口。”
······
倆人打著哈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阿豪，那幾個小癟三我已經幫你處理了。”
“謝謝，胡老大。”
雖然李抗戰不在意哪裡個矮騾子，但胡旭勇這麼做明顯是討好。
“胡老大，我已經拿到了李氏集團的最新工程。”
“昨天的事情我承你的情，咱們就明人不說暗話，我準備把所有的室內裝修，都交給你。”
胡旭勇：“你放心，我保證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做了這麼多，還對無錫嚎這麼熱情，為的是什麼？
還不是裝修工程，要不然一個社團的的老頂這麼做，可是跌面的。
不過，如今混社團只有下面的人，整日打打殺殺，做大老的那個不想著賺錢？
“胡老大，李氏給的價格是公開透明的，這個咱們不用討論。”
“但是，我要你裝修工程利潤的百分之三十！”
胡旭勇還以為他會獅子大開口，要更多呢。
才要百分之三十，胡旭勇都不需要考慮。
“可以！”
“不過，阿豪啊，我也有難處你得體諒一下！”
“做工程都知道，需要自己墊付資金，你看你那百分之三十，結款之後我給你百分之十的利潤，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你等裝修尾款下來，自己留下呢？”
“你也知道，我這要養的手下太多了。”
李氏不差錢，只要驗收完畢，過一段時間工程質量不出問題，就會給結款。
無錫嚎自然心裡是踏實的。
可是跟隨阿英久了，他自然也很滑頭。
“胡老大，你開口自然沒問題。”
“可是這錢我要很久才能，拿到手！”
“我看這樣吧，利潤的百分之三十五！”
胡旭勇嘴角咧了咧，好你個濃眉大眼的無錫嚎。
就這麼點事兒，你又要了我百分之五的利潤，一想到百分之五的利潤胡旭勇心都疼的直抽抽。
可是為了快速回款，他也只能有苦說不出。
這裝修工程他準備，以私人名義接下來。
不用公款，用的都是他私人的錢財，他只能同意，這樣才能快速的落袋為安。
“既然胡老大沒意義，讓你裝修公司的人去找我媳婦，籤合同吧！”
胡旭勇：“火炮。”
“老頂。”
“你帶著公司的人，去找阿豪的夫人籤合同，然後組織人手準別開工。”
無錫嚎連忙攔住：“火炮，明天再去也不遲。”
“我夫人陪著保夫人去做產檢了！”
這話說的很凡爾賽。
不過，其他人聽了的確羨慕，妒忌。
能跟李家的人夫這麼親近，他們也想啊。
可是他們的夫人，根本就沒人家阿英的本事。
不然，他們連社團的位置都寧願不要，沒看無錫嚎以前就是一個小癟三，矮騾子。
自從攀附上了李家，如今人家都成了香江的知名富商。
跟著李家屁股後頭，這些年可是賺的盆滿缽滿。
胡旭勇：“既然如此，那就明天。”
“阿豪，咱們去酒吧喝一杯？”
“慶祝一下？”
無錫嚎想了想：“現在還沒黑天啊！”
胡旭勇笑道：“自己的場子，管它白天黑夜呢。”
無錫嚎笑的很放蕩：“那就麻煩胡老大了。”
按說，無錫嚎如今也不缺錢，也有了地位，不應該如此。
但他媳婦阿英管得很嚴，你可以出去花天酒地，男人嘛。
但，不能給外面的女人，花家裡的錢。
因為家裡的錢都被阿英掌控者，他每花一筆錢都要跟阿英報備。
如果他花錢找女人，阿英知道了後果很嚴重。
但那些樓鳳的質量，無錫嚎又看不上，能看上的又需要大價錢。
所以他很少出去花天酒地，每次都要偷偷贊好久的小金庫，才會出去瀟灑一次。
現在有人請客了，自然是心動不如行動了。
到了酒吧，裡面一個客人都沒有。
他們幾個相當於包場子了。
胡旭勇也安排了最好的姑娘，給他倒酒，陪他划拳。
“阿豪啊，我年紀大了，玩不動了。”
“讓火炮陪著你。”
無錫嚎：“好，我送送您。”
“別，你玩你的，讓火炮送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