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無不禁攥緊了右手(嗯?怎麼不見了?我用來抓住黑膠的膠囊!羋謫謫!快去找膠囊!)

(已經找到了,現在拿給你。)

一支水流在黑膠身後立起,裡賣弄夾帶著一粒小小的東西。全無的注意完全集中在水柱中,對三米外—殺過來—的黑膠視若無睹。

在戰場上無視敵人,這和踩著蛇群跳舞有什麼分別?全無曾經與朋友打日麻,明明想斷么九卻不小心吃了張九萬。而手牌還剩下三、五萬、八條以及紅中。吃牌的瞬間失去了斷么九與平和,剩下的就只有一種方法,唯一的方法——雙紅中聽牌並賭牌堆中的最後一張紅中。

失去對勝利的渴望是全無一輩子都不會做的事,因為小機率就放棄自摸?因為害怕就躲開攻擊?黑膠這次選擇近戰而不是用遠端,如果全無躲開了攻擊,誰知道下一次它會任何攻擊,甚至逃跑。

一開始就說過,黑膠逃跑是全無最害怕的事。誰知道全無的身體還能撐多久。沒有了全無,儲能塊的時間耗盡,只有兩片水田的羋謫謫,能抓住黑膠?

選擇全無即使受到攻擊,最多也就死去。這種條件抓住黑膠的可能性比羋謫謫一個人抓住黑膠的可能性相比…現在的自己一定能抓住黑膠!這就是全無現在的想法。

他雙手朝地面推去,多根藍柱經泥水拐徑,呈30度角衝向黑膠。零零散散的攻擊在碰到它身體時就撞壞了。敵人對不痛不癢的攻擊視若無睹,心中甚至生出了嘲笑與憤怒。還有一米五,四點九二英尺。三人不自覺都屏住了呼吸。

在藍柱穿過水柱並攜中小粒子的時候,全無用盡全身力量…

在全無玩的日麻遊戲中,碰、槓、吃牌後都會有一個把牌推到右下角的動作。至於現在…

全無右手速度幾乎趕上了音速,左手已經預判好膠囊的落點。膠囊在黑膠右耳刮過,帶走點點液體。

(九寶蓮燈!)膠囊在全無手中發出刺目亮光,黑膠衝過光幕中,撞上的不是全無的身體,而是一扇鐵門。

黑漆漆的大方箱聳立眼前,嫉妒的壓抑感讓它都呆立一秒。兩方田地的水全部闖了過來,鐵門開啟,水嘯席捲。巨大的推力讓黑物半個身體壓進了方箱,還有一半身體死死支撐在原地。

(到你了。)羋謫謫心念過去。在方箱頂部的全無一躍而下,七米之高,再加上全無再自己左腳底製造了一柄尖錐。踩在黑膠後背時,10厘米長的錐全部沒入血肉中。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雲霄,剩餘的半截身體無奈地倒在方箱之中。

全無的攻擊還未停止,在他把臉從泥巴里抽出來後,藍色鐵鏈如大漠中捲起的風沙一般侵襲黑膠。手臂、大腿、軀幹等等,裡三層外三層捆紮的緊緊的。

“你還好嗎?”羋謫謫攙扶起全無,他身上的盔甲有兩處明顯的破損,一處是腹,一處是右腿腳踝。

“我還能再撐一會,它應該也冷靜下來了。進去盤問它。”

羋謫謫把他扶到門口,他又強撐著自己走進方箱,幸虧臉上有頭盔,不然表情就已經撐不下去了。

方箱中空無一物,鐵鏈連線著箱子的八個角及鐵壁,加上吊在半空之中,黑膠也難以借力掙開困境。

“最後一次機會,組織下一步行動是什麼?”他的聲音在室內迴響,氣勢磅礴。

“我不知道…”對方頭低著,剛剛如荒原野獸的氣魄已經蕩然無存了。“我只是寄宿在這裡,只是想活下去。”這句話應該更多是說給自己聽的,因為若不是有回聲,兩人還真聽不見著喃喃自語。

“只要你告訴我實情,我可以饒你不死。”

黑膠身體抖了一下,語氣中多了一份期許“你要我告訴你什麼?”

“你一隻強調自己不知道組織的資訊,有什麼證據?”說實話,這個問題全無只是為了有時間調整思緒,隨意提出的,卻沒想到它還真答的上來。

“有,因為我不是組織的。你們居然可以發現我是黑膠,那麼一定也知道我還未進化。若是組織的,一定已經為了追求力量,或被強迫進化了。”

全無確實從Lier和區杉提過“進化”這個詞,從客觀來看,進化就是指病毒變異之事。但詳細的概念還是未知的。“什麼是進化,作用是什麼?”

黑膠感到意外,自己原來高看敵人的資訊量了。它一五一十地解釋“黑膠分為兩種,一種是本源;另一種是後生的。本源便是不受任何干擾自然產生的黑膠;而後生便是像我這樣,由病毒入侵動植物後,孕育出來的。本源可以任意進出各種動植物的身體並操控;後生在動物身體被孕育出來後,只能附生於那隻動物。一旦離開,動物和黑膠都會立即死亡——也就是共命關係。

“至於進化也分為兩種,黑膠進化後會全方位提升,有些特殊的還會出現特殊能力。”

全無想起了Lier變成一灘泥水的場景,心想這應該就算特殊能力了。

“本源進化後會出現一個弊端,一旦附生動植物,宿主內部就會開始死亡。換一種說法,附生物件會變成行屍走肉,當本源離開時,外界才會發現它死亡。後生進化則沒有限制,可以離開身體不說,還可以激發動植物的潛能。”

“將人類變成另一種動物的算什麼?”

“是後生進化的能力。你看如果我是組織的,一定會選擇進化,獲得更強的能力。可我並沒有,就說明我不是組織的。我只是想生活,我甚至一次都沒有控制過這個人啊。”

全無聽完它的話後轉身離開,對於它的驚訝叫喊,它只回了一句話“你又沒死,狗叫什麼?”

時間到了下午三點,全無躺在醫院中,全身被繃帶包裹,由於大面積燒傷,他的頭髮被剪光了。經醫生判斷是全身性骨折、中度燒傷、中毒腦震盪。好傢伙,這buff疊的,不如死了算了。

黑膠被關在總部之內,除了全無三人和部長沒人能進入牢間。它既不會死亡,也不會得到安寧。全無在離開方箱後馬上昏倒了,回總部的路上醒過一次。他奮力在一張紙上寫下一句話,並讓醫生交給羋謫謫。等醫生結果紙條後,全無就再也沒醒過。

羋謫謫看到紙條的瞬間,心中五味雜陳。全無拜託他一件事,不。應該說是兩件事,只是地點都恰好在同一個地方。其中第一件事還好說——利用黑膠去尋找白又家中的潛伏者,只要好好利用同族的身份,必然能輕易地找到潛伏者並套問出情報。

第二件事,去調查最後一名買家!為此兩件事,羋謫謫把區杉帶到牢間中尋“求”黑膠的幫助。

沉起同醫院看見走來的兩人,上前打了招呼。“你們好,全無現在怎麼樣了?”

“還在昏迷,我們趕時間,要見黑膠。”區杉把十三個字兩秒種吐了出來,對方都被嚇了一跳。

沉起同將兩人帶入了身後的門。由於這次事件情況特殊,總部一時也不知道如何監控黑膠,區杉便提議讓這個人暫作看守。監禁黑膠的房間十分森嚴,前後便有三道鐵門,紅外線什麼的自不必說。但若是真被黑膠突破,這些防禦根本就算紙城牆。想到這裡區杉有些緊張和憤怒。

開啟第一個鐵門後,沉起同就不能前進了。區羋又穿過兩道門後,終於見到了黑膠。它的身體不像羋謫謫之前見到的龐大,縮小了一半之多,但也有兩米的個頭。並且,它並沒有讓宿主醒來,一直讓自己待在外面。而黑膠見到羋謫謫後,直接站直了身體。本來想這麼做,但它現在全無被鐵鏈綁的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

仇視的目光凝望著來人,抖動的身體給人一種正在膨脹的錯覺。

“我們該這麼稱呼你?”羋謫謫走上前,相隔它一米站立。“就叫陳小度好了。”

“我想讓你幫忙。”

“讓我幫忙?!你…”威脅辱罵的話語被它強行壓了下去。

“你兩秒後就沒得選了。”羋謫謫右手一動,區杉胸口飛出了一團白霧,之間夾著一滴血。而她手上也有這麼一團白霧,兩團白霧由她指揮直接沒入了黑膠身體。隨後羋謫謫意念一動,黑膠的右手突然炸出了一個硬幣大小的缺口。

它再次感受到了生命流失的恐懼,驚吼一聲。因為掙扎,鐵鏈發出了煩人的噪音。突然,黑膠停下了動作,它知道自己再有什麼動作,自己可能真的會死。對面這個女人正等著自己的回應,“我願意幫你。”

“你和我去一個地方,那裡可能有你的同類,你的任務就是把它拎出來,並問出情報。”

黑膠點點頭,表示同意。“任務完成後,你會解除剛剛的白霧嗎?”

“我不知道,以後的事只有以後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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