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城區的任務中,全隊死亡人數為五十一人,其中兩人證實為敵方臥底,但現在依舊昏迷不醒。

營救全無的行動中,死亡兩人,重傷兩人,輕傷一人。

“我們一致同意讓你們三人轉至國防部總部,接受保護。”

“我們接受調動,部長。”區杉如是回答。

黑膠對於三人的敵意已經非常明顯了,再加上全區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他們已經不適合再進行過於危險的行動了。但是這也表示著,戰場會從明處轉向暗處,危險程度只能說有增無減。而且,全無現在身受重傷,是完全不能移動的情況。也就是說,再全無勉強康復前,都需要嚴加保護。

結束會議後,區杉去詢問全無的情況,醫生不經意說出了“又來”這個詞。經過詢問,區杉得知昨晚前來的是羅羽嚴,想不到此人對全無的執念這麼重,不過區杉也沒資格這樣批判他。全無的病情的好轉還需要一段時間,區杉也因此變得少事可做,這時一個好時機。

[下午三點]區杉來到隔離區,此處是,這個地區內還能正常生活的擬癌患者的隔離所。區杉來此是為了尋找一個人。

區杉受到放行許可後,步入鐵門。兩米長的過道上有好幾張海報,區杉沒留意上面的資訊。建築內,能看到幾個小型的籃球場和一些健身設施。籃球場隔壁就是住所。

區杉遠遠看到,籃球場後面五米的地方,有一個舞臺,有人在下面指揮著道具的擺放。

“好久不見。”共軒升從背後拍了拍他。

“hi,let’sahugs.”

“哈哈。”共軒升掙開區杉的懷抱。“這個給你。”

“一顆牛奶片,嘿,你知道我不喜歡……”

“讓我帶你參觀我的宿舍。”

“額,好吧。”區杉不太情願地把牛奶糖放入口中。“嘶,軒升,這糖不太一樣。這奶味很濃。”

“我舍友他家裡自己製作的。”

“這糖怎麼還有嚼勁的?”

“嗯,他們加了[甜米]。”

“米?”

“咳,他們家的奶片是不加乳粉的,純奶煉製。把甜米煮制半熟,搗碎。之後倒入奶中攪拌後,再煮15分鐘。”

“雖然不太理解,但無所謂了。你們宿舍一共幾個人?”

“四個。這個樓梯上去。”

“你們今晚有演出嗎?”

“嗯,你看到海報了?”

“不是。嘿,你等一下想和我來打一場嗎?”區杉指著籃球場。

“哈哈哈,你肯定打不過我。”

“嗯?”區杉用手攔著他。“我可不認為,比我矮的人可以打贏我。”

“區杉,你可真幼稚。”共軒升擺著手上了一階樓梯。“現在誰比較高啊?”

共軒升用力地推開宿舍門,裡面馬上就傳來了叫罵聲“共軒升,你知道我這牌塔搭了多久嗎?”

“啊,抱歉,晚餐我請你好了。現在區杉,這就是我的宿舍。”

宿舍的裝修很簡樸,只有兩張上下床和兩套大桌椅。不過必要的電器還是很有的。牆壁很白,可以看出這建築也就剛出生沒多久。陽臺外有一個人,躺在座椅上在看書。至於被共軒升破壞掉一下午的努力成果的那位,現在還在地上撿著牌呢。

“軒升,你的床好亂。”

“怎麼亂了,我認為這非常有秩序。”

“嗯……胡亂堆放的被子,叉開大口的蚊帳,還有這,嘔,你的內……”

共軒升一把接住要掉在地上的內衣,“喂,能不能小心點。再說,誰會起床疊被子啊。”

“我呀!”一個胖子從對面的床上起身反駁道。

“那先讓我看到你起來。”[鈴!]“我去接個電話,你慢慢看。”

(這哪有什麼好看的。嗯?那上面是一本筆記嗎?)區杉把床上的紅色本子取下來。

“別動別人的日記好嗎?”共軒升從他背後奪回了日記。

“你打電話這麼快?”

“嗯,通知我今晚的表演場次。”

區杉和共軒升離開宿舍“表演什麼?”

“唱歌而已。”

“不過……”兩人突然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不會去聽的。”

“我不會邀請你的。”

……

共區:“哈,你說什麼?”

“你為什麼不邀請我?”

“額,有點小理由。你又為什麼不來聽?”

“額,有點小理由。”

共區:“額……”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共軒升找了一個話題。

“哦,好,我最喜歡一個地方了。呵呵。”

經過一段被莫名其妙氣氛包圍的樓梯,兩人下了樓,往右轉。在舞臺後方的一條小路,兩邊種植了同一種類的竹子,枝葉繁茂、高聳入雲。陽光也難以穿過葉子形成的打傘。越往裡走,四周就越暗,竹子也愈加緊湊。感覺空氣變得溫潤起來。

區杉被領入一扇木門,一股溫熱的七六撲面而來。他揉了揉被刺激的雙眼,卻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溫泉?”

白霧瀰漫在四周,有的人在浸泡在溫泉裡;有的人坐在木椅上,散著熱氣;有的人圍在以愛,玩著各種棋牌。區杉皺緊眉頭,想都沒想就吐出了一句話“我們交換吧。”

夜幕落了許久,廣場上人聲鼎沸,看來今晚的狂歡還不會結束。區杉回到了來時的走廊,現在仔細一瞧,海報上面甚至有共軒升的名字。

共軒升有些失落,但還是叮囑道“你以後小心點好不好,你的傷很重。”

“全無的才叫嚴重,我會小心的。”區杉讓管理員開啟大門,但他許久都沒有邁開步子,只是把手放在欄杆上。

“喂,共軒升,你來準備一下,該你上場了。”

“哦,知道了。”他挪動步子,和地面發出了沙沙的聲音。

“共軒升!”

“還有事嗎?”他的聲音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愉快。

“你為什麼不邀請我?我只是想問問而已,你不想說也沒關係。”

“額,我……”共軒升深吸一口氣,他說話甚至有些結巴“因為,你你,在臺下看的話,離我遠了。”

區杉呆了很久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那我們要約好了。”

“約什麼?”

“下次,等一切結束,把我們今天該做的事,都做了。”

共軒升低著頭,跑過來抱著區杉。“hugs。”

“我會解決這次災難的。”

[鈴!]“喂?”

“區杉,你現在有空嗎?”是羅羽嚴。

“我現在開著車,有什麼事?”

“我想和你談談全無的事。”

“他醒了嗎!”

“不,不是的。我在以前的報紙上找到了關於他的報道。”

“呃,我今晚有些工作要做,你的事很緊急嗎?”

“也算緊急吧,但我可以等到明天再告訴你。”

“那好,明天八點來找我。”

[第二天]區杉被七點五十的鬧鐘吵醒,賴床三分鐘,起床洗漱到七點五十八。上個廁所,回到床邊時,外面的大門便被敲響了。“你可真準時。”區杉把門開啟,羅羽嚴甚至還穿著西裝。

“吃早餐了嗎?……那走吧。”

[餐廳]區杉把早餐移到一邊,剝著雞蛋。“說吧,到底什麼事?”

“我找到了全無母親的新聞,她在全無十歲的時候,跳樓自殺了。”羅羽嚴把聲音放低放慢,但區杉還是明顯的皺眉了。看他沒有發言的意思,羅羽嚴繼續說道“我就直接說結論了。那件事情的真相是:那天晚上全無和他的母親經過一條小巷時,發現一名男子正持刀傷害一名女子。全無母親上前阻止,錯手殺死了男子,女子也因失血過多,當場死亡。法院以自保,判決無罪。但社會上的輿論把她逼迫……”

區杉把剩下的半邊雞蛋放進嘴裡,手臂上出現了若隱若現的青筋。“所以,你得到了什麼?”

“我並不能得到什麼,只是這件事,可能對全無的性格有些影響。雖然他平時看起來我行我素、不修邊幅,但也許他只是在隱藏自己。我是讓你多留個心眼。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區杉把早餐收拾好“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們現在不能對……呃。”區杉不知該如何表達,“現在最大的敵人是黑膠,我希望你明白,如果你有時間去調查這種東西,為什麼不去調查一下黑膠的底細。”區杉有些怒不可遏,他讓自己冷靜。“你要做什麼我是管不了,我也確實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但我現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懷疑和我同生共死的隊友。這個話題以後別再提起了,特別是在全無面前。”

區杉起身離開“這次早餐很不愉快。”

區杉離開餐廳後,沒有選擇去辦公室的路線,而是轉向通往醫區的路。早晨的醫區已經開始忙碌,有些診室外面人走站坐,有些卻還緊閉大門。零零散散的傷患在走廊上走動,也有保潔員推著保潔車四處流動。“你也來看他嗎?”

區杉走到羋謫謫旁邊,透過門口的小窗,能看到雪白的房間。

“嗯。”

“楊騫詞怎麼樣了?”

“還在昏迷。”

“我實在不理解,一隻鬼為什麼會昏迷,而且是兩次。”

羋謫謫搖搖頭,表示她也無從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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