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姚季白推了推五根和趙超,發現推不動,正要從他們手臂下鑽過去,突然看到走出來顧君若,立即熱情的揮手,“夫人,夫人……”

顧君若扭頭看去,姚季白立即扒拉著五根和趙超的手臂,踮起腳尖大聲道:“夫人,我是來看縣令大人的,你看我還帶來了藥材呢。”

顧君若看了一眼姚季白,若有所思,和五根趙超道:“讓他進來吧。”

姚季白撥出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袖,然後仰著下巴帶上隨從上前。

隨從手裡抱著幾個禮盒緊跟在姚季白身後。

他熱情的和顧君若道:“夫人,我聽說縣令受傷了,嚴不嚴重?我給他帶來了許多好藥材,這個,這個是當歸,補血的,還有這個是人參,補氣的,這個則是熟地黃,也是補血的,都是好藥材啊……”

“姚三公子是怎麼知道縣令受傷的?”

“我大哥說的,”姚季白一臉憂愁的嘆息道:“我大哥說縣令在城外遇到了刺客,和薛縣尉都受傷了,城中許多人都看見他們帶血而回,怎麼,大人傷得很嚴重嗎?”

“還好。”

姚季白就鬆了一口氣的模樣,撫著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韓縣令可是個好官,義縣上下的百姓都贊他是大青天呢,可不能有事。”

顧君若靜靜地看著他,片刻後突然一笑,臉上的冷冽消散,變成了溫和,她柔聲問道:“姚三公子可知道陳堅?”

“陳先生?”姚季白愣了一下後點頭,“知道呀,他與我父親和兄長還是好友呢。”

“哦?這個卻沒聽陳堅的鄰里談起過,只聽說他和羅教諭、張源等人關係不錯。”

“那是因為我父兄不常去他家找他,但他們私底下關係不錯的,”姚季白笑眯眯地道:“比和羅教諭的關係還要親密。”

顧君若感興趣的問道:“此話怎講?”

姚季白:“夫人還不知道吧,現在陳先生住的陳宅從前是我家別院,當年陳先生要在義縣落腳安家,我父親就把那座宅子送給了他,不過對外說是賣給了陳先生。”

“一棟宅子的情誼,夫人說我父親和陳先生的關係好不好?”

“好,”顧君若意味深長的道:“真是好極了。”

義縣雖然是個偏僻的縣城,但縣城的房子也不是那麼好買的,普通農戶家,可能積攢了一輩子的錢才能買得起一套房子。

而陳宅不僅位置好,還帶了那麼大一個小院,院中還有可以打水的水井,要是買,所需的錢可不會少。

這麼好的一份情誼,而陳先生的左右鄰居竟然不知道,就連被查問到的陳先生好友們也沒人提及一句姚家。

是有人故意隱瞞,還是他們明面上沒多少交流,以至於外人都不知他們的關係呢?

顧君若上下打量了一下姚季白,溫聲問道:“那姚三公子可知姚老爺為什麼要將宅子送給陳堅?”

姚季白搖頭,“我那時還小,哪裡知道?只不過他們關係的確好就是了。”

他探頭往屋裡看了看,一臉憂慮的問道:“夫人,縣令真的沒事嗎?不知我能否見一見他?”

顧君若體貼的順著他的話轉移開話題,“不必了,他正在上藥,形容不好,就不嚇姚三公子了。”

她回頭示意小嬋將禮盒接了,“等縣令好了,我再讓他與你道謝,謝過你的藥材和……故事。”

“哪裡,哪裡,只要縣令能康健就好,”姚季白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夫人,這次刺客和江陵府的一樣嗎?你們不會還懷疑是我姚家下手吧?”

姚季白大聲叫屈道:“冤枉啊,就是給我們姚家十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在這時候頂風作案去刺殺縣令啊。”

顧君若:“所以不是這時候就敢了?”

“不敢,不敢,”姚季白道:“不管是什麼時候都不敢。”

本來顧君若就覺得這刺殺案和姚家沒關係,確定殺手們出自陳國後她更堅信了,本來都要告訴姚季白此事與他們姚家無關了。

但現在……

她垂下眼眸沉思,真的和姚家無關嗎?

她嘴角輕挑,抬起眼來時面上已經不見異色,她溫柔的道:“放心吧,縣令大人已經查清,此事和你們姚家無關,你們姚家可以安心了。”

此時義縣的糧食已經不在姚家的控制之中,縣裡有不少糧商從義縣外運糧回來,還有些苦力糾集了一些人,從自個村裡收了銀錢上來便租官船去江陵買糧,一進一出,花費倒比直接從糧鋪裡買糧還要便宜一些。

雖然便宜不了多少,但大家也算找到了一條新路子,就算現在姚家把糧鋪關了,義縣的百姓也不會受影響了。

所以此時顧君若也不用刺客案牽制姚家了。

姚季白一臉放心了的模樣,和顧君若道:“大人和夫人明察秋毫,還了我姚家清白,待我回去一定讓人做一個牌匾送來。”

“不必了,”安了姚季白的心後,顧君若就送他出門,一臉歉意的道:“本來應該請你喝杯茶的,但現在大人受傷臥床,我一個弱質女流不好招待,還請姚三公子見諒。”

“哪裡,哪裡,今日是我貿然前來,打擾了。”

目送姚季白走遠後,顧君若臉上的笑容就落了下來,她扭頭和小嬋道:“去前面找趙主簿,讓他找出陳先生住宅的地契交易記錄,親自拿來見我。”

“是。”

小嬋領命而去,賀子幽這才急匆匆地過來,看見顧君若就道:“殺手嘴裡的毒囊都取出來了,他們也醒了,要不要審問?”

顧君若:“薛縣尉呢?”

“都在前面躺著包紮傷口呢,”賀子幽嫌棄的道:“傷的比韓牧還重,武功也太差了,那些殺手基本上都是韓牧和小北打趴下的,鬧了半天,他們去還是拖後腿。”

要不是為了救那兩個衙役,韓牧也不會被炸趴下,以他的輕功身法,肯定能完全避開那雷震子的範圍。

顧君若轉身就走,“那我們先審一審吧。”

賀子幽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驚訝得不行,“你還敢用刑不成?”

顧君若扭頭衝他笑了笑,眼中泛著冷光,韓牧都敢做的事,她為何不敢呢?

用刑嘛,又不是非得她親自動手,衙門裡還有這麼多衙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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