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回家的途中下起了雨,前方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輛轎車和一輛貨車發生了碰撞,不是很嚴重,雙方司機正在雨中交涉。

因為道路被暫時阻斷,卡倫將車停下來等待,搖下車窗,外面有一些雨珠飄了進來,給車內送來帶著寒意的清爽。

“我們還是有些弱了。”卡倫說道。

“少爺,您的進步已經很可怕了。”

“還不夠。”

“少爺……”

卡倫抬起手:“沒事,我就是隨意發散些感慨,不用勸慰。”

“是,少爺。其實屬下也有相類似的情緒,如果屬下能夠變得再強一些,更強一些,少爺辦事時,就能更從容了。”

“嗯,是的,要是當初第一次接觸時你是更強的你,可能我就掙脫不開莫莉女士的那張嘴,靈魂大概就會被她咬碎吞下去了。”

“如果按照少爺您這個說法,如果當初我很弱的話,狄斯老爺可能也看不上我。”

“所以本來就是在恰好的時候相遇了。”

“是命運的安排,是您的旨意。”

“還記得第一次見你時,就在莫莉女士的那個房子裡,我坐在床邊,你出現在我面前,哦,對了,當時修斯夫人正準備殺我。”

“其實屬下那天早就到了,在院門口已經站了好一會兒。”

“你該早點上來,當時我是真的被修斯夫人給嚇到了,不過你知道我看見你時的第一反應是什麼麼?”

“屬下不知道。”

“覺得你的穿著打扮,好【騷】啊。”

“騷”這個字卡倫用的是自己原本的話語,因為一時間他覺得只有這個“字”形容力最強,也最貼切。

但這個“字”落在阿爾弗雷德耳中,則如同一聲驚雷,他敏銳地捕捉到,這是那個神秘古老語言中的一個字!

阿爾弗雷德無比激動道:

“少爺,您這是給我賜字首麼?”

就像是一些歷史上的國王,在前面會加一些字首“瘋子”“矮子”,以及平民“斷腿”“疤臉”,字首後面加上名字,目的都是為了便於區分。

因為很多人的姓名很長,一定程度上重合度又會很高。

卡倫馬上道:“不,不用這個,我以後可以給你換一個。”

“好的,多謝少爺。”

阿爾弗雷德在心裡則默唸了好幾遍,並且還做了排列組合:

騷阿爾弗雷德.巴斯克。

嗯?

為什麼不直接用做姓呢,這畢竟是少爺給我賜予的字首,以後在壁畫上,一定要把這個字或者這個音節給畫出來,要畫在最為顯眼的地方!

阿爾弗雷德.巴斯克.騷。

阿福覺得很滿意。

“普洱和凱文今天去查詢線索去了,不知道它們能不能發現什麼。”

“少爺,帕瓦羅先生之所以花了那麼久的時間,是因為他需要查詢線索將範圍確定下來,其實對於我們而言,找到那個地方,並不難了。

主要問題還是在於,如何找到後,把事情公開。”

“等找到了再說。”卡倫說道。

“是,少爺。”

“現在想想,還是上次在羅佳時,跟著狄斯上門一個個點名簽到來得快捷方便;

這次我手裡一樣有一份名單,可沒有上門點名的能力了。”

“少爺,這不也是事情有趣的地方麼,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可能也就是在幾年後,您忽然回想起這件事時,會懷念現在的自己,懷念這種在自己相對弱小時去解決問題和麻煩的複雜且曲折的過程。

所以,請少爺您好好享受這段快樂的時光吧,因為以後就算是您想再回味,也找不到現在的感覺了。”

“阿爾弗雷德,我感覺你去住了幾天院後,變得更加會說話了。”

“是因為屬下變得更加虔誠了。”

“呵呵。”

“少爺,想聽歌麼?”

“好,你選一首。”

阿爾弗雷德除錯起車載收音機,收音機傳來了一陣雪花音,隨後,歌聲響起,輕緩中帶著淡淡的憂傷,歌詞裡夾雜著對過去的一種追憶。

“逝去了我曾坐在小河邊看過的夕陽;逝去了我曾在田埂間追逐的輕風;逝去了我曾經坐在屋頂上細數過的星辰;

直到此時,我才發現,我已失去太多的美好;

直到此時,我才發現,我曾經是如何的富有。

……”

“歌名叫什麼?”

“《寫一封給過去自己的信》”

卡倫點了點頭,道:“難得聽到一個還過得去的歌名。”

前面調解結束了,兩輛車終於開走,卡倫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道:

“我本來還答應了阿萊耶幫他兒子問診一下,今晚耽擱了。”

車開到小區門口時,已經是近晚上十一點了。

小區門口保安室內,可以看見阿萊耶的身影,他先前正在和兩個保安聊著天,看見卡倫的車回來後,阿萊耶馬上將自己身旁椅子上用棉被包裹起來的一袋飯盒取出,提了過來。

卡倫搖下了車窗;

“少爺,您還沒吃晚餐吧,這裡有肉餅醬面和炸雞,現在還溫著,這裡還有一袋是水果。

咦,阿爾弗雷德先生,您出院啦?”

“嗯,我去接他出院的。”卡倫說道。

“恭喜你康復,阿爾弗雷德先生。”

“謝謝。”阿爾弗雷德對阿萊耶笑了笑。

“漢德呢?”卡倫問道。

阿萊耶忙擺手道:“不不不,今晚太晚了,少爺您回去後吃點東西就早點休息吧。”

“把孩子喊來吧。”

“已經睡了,少爺,呵呵。”

“喊醒吧,是我耽擱了時間,但孩子不能耽擱。”

“好的,少爺,我馬上把他帶來。”

“嗯,對了,等我和孩子談完後,你這個做父親的要第一時間向孩子道歉,同時做出承諾以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

孩子和家長是沒什麼心結的,你需要主動一點。”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記住了。”

停好車,上樓後進了家門,卡倫發現普洱和凱文還沒回來。

將飯盒放在桌上,一個個開啟,確實還是溫的,不用熱了。

從阿爾弗雷德手裡接過了筷子,卡倫坐下來直接開吃,阿爾弗雷德去幫卡倫倒來一杯冰水放在旁邊後,也坐下來一起吃。

晚餐吃好了,卡倫有些沒形象地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他今天還沒正經吃頓飯。

阿爾弗雷德看了看時間,發現半小時過去了,疑惑道:

“這個阿萊耶,怎麼還沒把漢德帶過來的。”

卡倫說道:“人家特意給我們留吃飯的時間,你去開門吧,應該在門口過道那裡等著了。”

阿爾弗雷德起身,開啟門,向外側看了一眼:

“進來吧。”

“好的,好的。”

阿萊耶帶著漢德走了進來。

“漢德,來,跟我去書房,阿爾弗雷德,家裡還有橘子晶麼?”

阿爾弗雷德開啟櫥櫃,道:“有的,少爺,我泡好了帶上來。”

橘子晶是一種沖泡喝的飲料,酸酸甜甜的,像是橘子水的味道;

自從跟了卡倫後,普洱的生活水準直接就上來了,現在不僅每天要喝咖啡吃下午點心,還要喝果汁;

只不過離開艾倫莊園後,沒人手給它做鮮榨果汁了,它只能選擇這個當替代品。

廚房裡有一個單獨的櫃子,裡面放著的基本都是普洱的專屬零食。

卡倫帶著漢德上二樓進入了自己的書房;

卡倫指了指椅子:

“坐。”

漢德坐了下來,但他依舊不“說話”。

卡倫開始用手語和他對話,進行勸導與開解;慢慢的,漢德開始有了回饋,會主動做手語對卡倫進行回應。

效果不錯……

當然,根本原因是阿萊耶只帶了漢德做了一次電擊治療,第二天他們就回來了,再多做幾次的話,估計這孩子就廢了。

作為聾啞人,這孩子先前外表看起來有多陽光,其實內心就有多脆弱,因為他們天生對這個世界就缺乏足夠的安全感。

這時,書房門被推開,阿爾弗雷德端著兩杯橘子晶水走了進來。

“火機留下。”

“好的,少爺。”

漢德那杯是熱的,卡倫這杯則加了冰塊。

卡倫喝了一口,很甜,容易膩,卻又有一種回憶的味道,上輩子自己小時候,這種飲品其實還是很流行的。

漢德喝了後,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卡倫繼續和漢德進行交流,期間卡倫還撕下一張紙,在上面畫了阿萊耶的模樣。

阿萊耶是一箇中年略有發福的形象,很好畫,畫完時,卡倫留意到漢德眼神變化,顯然他知道這是自己的父親。

拿起阿萊耶的畫像,卡倫帶著漢德一起對這張紙彈指頭,像是在抽打阿萊耶,漢德彈得很開心。

大概相當於孩子拿著一個玩偶,喊著:臭爸爸,壞爸爸,我打你,我打你!

最後,

卡倫拿起阿爾弗雷德留下的那枚火機,點燃火,作勢要把阿萊耶的畫像給燒掉。

漢德見狀,不等火苗靠近,馬上將畫著自己父親的紙搶了過來,抱在了懷裡。

卡倫笑著點了點頭,熄滅了火機,然後帶著漢德走出了書房。

看見兒子下來了,早就被卡倫吩咐過的阿萊耶馬上上前,在樓梯口處就抱住了兒子,不停地用手語對兒子進行保證,還不停地做著自己打自己臉的動作;

很快,父子倆就抱在了一起,漢德哭了出來。

卡倫將阿萊耶父子送到門口,阿萊耶不停地對卡倫說著感謝,漢德也恢復了活潑,向卡倫鞠躬,又特意向剛出院的阿爾弗雷德鞠躬。

“時間不早了,好好休息吧。”卡倫說道。

“那我就不再打擾了,少爺,阿爾弗雷德先生,你們也早點休息。”

卡倫正欲關門,阿萊耶卻又忽然抵住門,道:

“差點忘了一件事,少爺,您中午時吩咐過我去調查的那件事。”

“嗯,這麼快就有結果了?”

“有了個初步結果,我們藍橋社群裡有好些家工廠,以紡織廠為主,這年頭對於普通人來說,尤其是那些非法移民來說,找個可以長久做下去的工作很不容易,他們往往會很珍惜自己現在有的工作;所以藍橋社群裡大部分的紡織廠,工人流動性並不大。

只有一家,它的流動性非常大,我詢問過的幾個招工中介的朋友,得出的反饋都是一致的,是一家紡織廠,應該是藍橋社群裡規模最大的一家紡織廠,老闆是塔德爾先生。

他家,每年都會給予中介服務費,按人頭讓中介來幫他招攬非法移民工人,我那幾個中介朋友這幾年基本就做他家生意就能把日子過得很好了。”

“那他們就不懷疑,為什麼每年都需要大量招工?”

“這個,工廠給出的說法是,塔德爾先生在桑浦市等維恩其他市都有紡織廠,所以這裡的工人變成熟練工後,會向其他新開的廠房輸送。

這個理由,其實是能站得住腳的,因為約克城這裡非法移民最多。”

“好的,我知道了。”

“少爺,我會繼續再調查下去的。”

“不用了,已經可以了。”

“額,真的麼?”

“真的。”

“好的,少爺,我知道了。”

卡倫之所以會讓阿萊耶去幫自己調查,那是因為阿萊耶本身就是中介人員,他去其他中介調查這件事,再正常不過了,不會引起上面人懷疑。

關上門,

卡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少爺,果然是塔德爾先生,所以拉斐爾家族為什麼要殺塔德爾先生,是因為他要背叛了麼?”

“應該是的。就像是艾倫家族手底下生意裡也會有很多個頭目負責運營一樣,拉斐爾家族應該也是這種模式,塔德爾先生以紡織廠用工的名義作為掩護,大量吸納非法移民女工,畢竟,紡織廠本就是以女工為主。

至於他叛變的原因……我就不清楚了。

我甚至覺得,他預約來找我看病,也不是為了來告訴我這件事的,可能是希望讓我來幫助他,下定最後的決心,亦或者是鼓起勇氣,把我當作了一個神父的作用。”

“少爺,我覺得這件事可以詢問他的兒子,當然,他兒子現在肯定不是那麼好聯絡。”

“之前是不太好聯絡,現在倒是可以去嘗試一下,聯絡時可以故意留下些光明的痕跡。”

“少爺說的是,有光明的痕跡,又有確實的光明餘孽存在,他們就不會再花心思調查到我們身上了。”

要想順利調查下去,又想要抹去自己這邊的調查痕跡,最好的辦法不是儘可能地隱藏自己,因為伴隨著調查的推進,肯定會被對方有所察覺;

所以,真正的好辦法其實就是把痕跡甩出去,從今天的感覺來看,光明餘孽依舊不容小覷,的確是有背鍋的資格。

“普洱和凱文怎麼還沒回來?”卡倫疑惑道,因為已經凌晨了。

“屬下出去找一找吧,少爺?”

“不用,這怎麼找。”卡倫搖了搖頭,“可能過會兒它們就回來了,我們先休息吧,明天去塔德爾的紡織廠去看看。”

“好的,少爺。”

卡倫走上樓梯,走到一半,忽然停下腳步,扭頭問道:

“今天是多少號?”

“少爺,今天是26號,已經過零點了。”

“也就是說,昨天是25號。”

卡倫快步走上樓梯,來到自己臥室,開啟床頭櫃,從裡面取出一張信箋。

阿爾弗雷德此時也站在了臥室門口,問道:

“怎麼了,少爺?”

“還記得這張信箋麼?”

“當然記得,那晚普洱和凱文一起抓住了那隻送信烏鴉,從烏鴉身上弄下來的。”

“你再看看。”卡倫將信箋遞給阿爾弗雷德。

阿爾弗雷德認真看了一遍:

【3號會議廳,柯蒂斯大樓,下午兩點,25日。光明永存。】

“昨天居然是開會的日子。”阿爾弗雷德說道。

卡倫本就沒打算去,所以這個信箋就一直丟在了抽屜裡。

“從他們可以把皮亞傑的診所和家都控制起來可以看出,光明神教在約克城匯聚得真不少,晚上不是聽那個女的說了麼,柏莎小姐是神使,而且很顯然和那個今天在皮亞傑家的那個老頭有些不和睦。

本就是從各處匯聚過來的餘孽,他們之間的從屬關係,並不算明確,可能也就保持個明面上的是自己人,實則私底下都是各自幹著各自負責的事。”

“少爺,我還是有些沒聽明白。”

“下午兩點,差不多就是塔德爾先生的預約時間,而在這個時間的同時,在亞當斯診所所在的聖托爾大廈對面的柯蒂斯大樓,正在舉行著一場光明神教信徒的秘密集會。

所以,塔德爾先生根本就沒打算來亞當斯診所看病,他想去的地方,其實是診所的對面。”

“那……柏莎小姐豈不是一直知道塔德爾先生的真實身份,她一直在騙我們?”

卡倫搖了搖頭,道:

“不會,她沒這麼做的理由。

光明神教現在在現實中不是被打壓,而是被完全被封禁的教會,即使是它的普通訊徒,也必須要隱藏好自己的信仰。

這次集會用黑烏鴉傳信,就像是間諜組織的秘密接頭,烏鴉傳信給的應該是資深老信徒,老信徒收到集會資訊後,再去通知他自己發展的新信徒,然後大家一起參加這個集會,算是對老信徒的一種回饋,也是對新信徒的一種鞏固。

集會的過程中,可能所有信徒都會穿著遮面的袍子,不會互相暴露身份,這樣可以避免一個破口出現導致全盤都被砸碎的風險。

塔德爾先生可能早就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一直承受著來自良知上的譴責,他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在近期,或者近年,他接觸到了光明神教,為了洗刷自己靈魂的罪孽,成為了一名光明神教的信徒。

傳教時,老信徒肯定不會直接說我們光明神教已經消亡了,現在更是被整個教會圈子打壓,這樣還怎麼招攬新信徒?

因此,在塔德爾先生眼裡,光明神教和光明之神,應該是無比偉岸和強大的存在。”

“所以,塔德爾先生昨天是帶著自己準備好的證據,要去參加這場集會,然後趁著這場集會將這件罪惡的事情,報告給光明神教?

但是,他被拉斐爾家族的人提前發現了可疑舉動以及叛變傾向,所以在途中被截殺了。”

卡倫點了點頭,道:

“是的,這也是我認為柏莎小姐和那個老頭並不知道塔德爾先生是光明神教信徒的原因。

柏莎小姐和那個老頭會指使自家信徒主動臥底蒐集秩序神教腐爛的證據再交給自己麼?

然後,他們再去拿著這份證據,去主動向秩序神教高層舉報以獲得舉報獎勵?”

“嘿嘿……”

阿爾弗雷德忍不住笑出了聲,但又馬上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因為如果這真是柏莎小姐指示的話,那就相當於是在逃的死刑犯主動拿著警長的貪汙證據去向該警長所在的警局報案。

“呵。”

卡倫舔了舔嘴唇,

“先前我們商量著把調查時的痕跡都甩給光明神教,我這心裡還有些過意不去,現在倒好,完全沒負擔了,因為這本來就該是他們的事。”

……

雨夜。

旁邊屋頂上,一隻貓和一條狗,緩緩地探出了腦袋。

在斜下方的街面上,五個黑袍人已經將一個人圍堵住。

“帕瓦羅,你不應該逃的,我本來以為你能看出來那個破綻,是我故意留給你的。”

“我當然知道,因為這樣你們就能以拒捕和畏罪潛逃的理由,將我‘合法’擊殺,省去上面對在職審判官非正常死亡的調查。”

“所以,你為什麼還要逃呢?”

“因為我發現,負責審判我的述法官大人,竟然也是你們的人。”

秩序之鞭小隊長提爾斯搖了搖頭,道:

“不不不,應該是,我們是他的人。”

“呵呵……”

“我知道,你乖乖被捕進來,是想等著審判時,再向述法官大人舉報;你太天真了,帕瓦羅,我們怎麼可能會給你這個機會。

現在也挺好,省去了我給你羅列和組織罪名的麻煩;

你知道麼,給你羅列罪名真的好折磨人吶,因為像你這麼幹淨盡職的審判官,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其實,如果你不主動越獄,你還能在牢房裡待挺長時間,還能給予你思考到最後變通的機會。”

“在我知道主持我審判的述法官大人不可信後,那間牢房,我是一天都坐不下去了,一想到我坐在牢房裡時,那個地方還在繼續發生著那種罪惡,我的內心,就備受煎熬。”

提爾斯揚起手,一根黑色的皮鞭出現在他的掌中,他嘲笑道:

“我們的審判官大人竟然如此的善良,嘖嘖,你應該去信光明神教,那才對嘛。”

帕瓦羅攤開雙手,在他的掌心處出現了兩團黑色的火焰,做好了戰鬥準備;

同時,

他開口道:

“真正最讓我煎熬的,其實是同為信仰秩序的你們,對秩序的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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