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雪又看向長桌上兩側的柳家核心高管、元老，心中有不好預感出現。
砰！
辦公室門忽然被踹開。
柳蕊進來了。
她身披麻布，頭上裹白色孝布，雙手抱著藏獒黑子的黑白照和骨灰盒，進入辦公室。
“黑子啊！”
“黑子啊，你死的好慘啊！”
“我的孩啊，媽媽想你啊！你居然死在葉天那個殺人犯手裡！”
她一邊走，一邊哀嚎，傷心欲絕，像是摯愛親人離世。
看到藏獒的黑白照，柳等閒眼睛一紅，悲從心來：
“小蕊，黑子後事都辦好了嗎？”
“爺爺，都辦好了。”
柳蕊點頭，擦拭淚水：
“黑子已經火化，找的是滬市最好的寵物醫院！這骨灰盒也是翡翠玉打造的，價值十幾萬！”
“我已經聯絡了航空公司，到時候包機，把他的骨灰空運回齊魯，在柳家祖地中埋葬。”
“我還請了和尚道士，今晚就來做法，為黑子的靈魂超度。”
“黑子太慘了，他還那麼小，就慘死在葉天這個畜生手中。”
說著說著，柳蕊又哽咽起來，渾身顫抖，悲痛欲絕。
哭了一會，她從包裡拿出一根根白色孝布，分發給柳家眾人。
柳川、柳永、柳家元老、彭陽等人，都是收到孝布。
“今天柳家晨會，我把黑子的遺照、骨灰盒擺在桌上。”
“大家都要戴上孝布，為黑子送行！”
柳蕊把藏獒的黑白照和骨灰盒，工工整整擺放在長桌中央。
“大家戴上孝布，為黑子四鞠躬送行！”
柳蕊高聲下令。
桌上十幾個核心高管、元老，十分聽話，立刻把孝布纏在腦門上，站了起來。
他們面朝藏獒的遺照，準備鞠躬送行。
砰！
柳玉雪終於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站起來，氣得的差點暈過去：
“你們在幹什麼？”
“這是柳家晨會，不是追悼會！”
“而且，那照片裡是一隻狗，不是人！”
“你們是吃錯藥了？瘋了？在這種場合，披麻戴孝，給一隻狗鞠躬送行？”
“要送行，去外面送！這裡是會議室！”
“柳玉雪，我告訴你，黑子不是狗，黑子是人！”
柳蕊立刻反駁，跟著扔過來兩條孝布：
“葉天！柳玉雪！你們也把孝布戴上頭，給我的孩子鞠躬送行！”
“尤其是你，葉天！”
“你不但要鞠躬，還要給黑子下跪磕頭，黑子就是死在你手裡！”
“你這個殺人犯！”
柳蕊惡狠狠瞪著葉天，眼中瀰漫著殺意：
“你應該慶幸這裡是滬市，而不是齊魯！”
“若是在齊魯，到處都是我的人。你殺我的孩子，我保證你見不到第二天太陽！”
“在齊魯，我認識許多地下勢力，他們的手段齊全，毒殺、車禍、意外落水、觸電身亡……隨隨便便，就能讓你從人間蒸發！”
“不單單你，就連你老婆柳玉雪，我也不會放過！黑子的死，她也有責任！”
葉天冷冷一笑，看來這柳蕊，對他產生殺心了啊！
這冷笑落在柳蕊眼中。
柳蕊不知為何，心中一顫，像是被死神盯上了。
她感覺被危險籠罩。
“哼，一個小人物，怎麼能讓我感覺到危險，肯定是錯覺！”
柳蕊冷哼，又是表情肅穆，大聲道：
“現在所有人，面朝黑子照片，一鞠躬！”
十幾個元老和核心高管立刻聽話的朝黑子遺照鞠躬。
“瘋了！”
“你們真的是瘋了！”
柳玉雪傻眼了：
“你們居然在晨會上，向一隻狗的黑白照鞠躬送行！荒謬！荒謬！”
“我是柳家當家人，我命令你們，立刻解開孝布，給我坐下開會！”
“聽見沒有！柳川！彭陽！柳山……解開孝布，坐下開會！”
柳玉雪大聲命令。
但這些人，根本不聽柳玉雪的話，一動不動站著。
“二鞠躬！”柳蕊大喊。
這些人立刻再次鞠躬。
“瘋了！”
“這些人真的瘋了！”
柳玉雪有種荒誕之感。
她擁有柳氏醫藥51％股份，擁有絕對控制權。
平日裡，這些人對她都是言聽計從。
可是今天，居然公然違抗她的命令。
這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玉雪，你別生氣，柳等閒這老傢伙在和你玩指鹿為馬呢。”
葉天看了眼坐在那雲淡風輕，搓著鐵球看戲的柳等閒。
柳玉雪一怔，瞬間明白。
柳家這些元老、高管，聽從柳蕊命令，連給狗鞠躬送行這種荒謬事情都能做出！
很顯然，柳蕊這是在告訴她，這些人，服從對向已經不是柳玉雪！
他們的服從物件，變成了柳蕊！
這一刻，柳玉雪陡然意識到，在她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奪權了！
“柳等閒、柳蕊，什麼時候奪的權？”
“他們怎麼做到的？”
疑惑出現，但現在，不是疑惑的時候。
而是面對現實！解決問題！
“葉先生，現在怎麼辦？”柳玉雪有些束手無策。
“這個好辦。”
“他們玩指鹿為馬，那我就讓他們無鹿可指。”
葉天咧嘴一笑，直接拿起桌上藏獒黑白照，砰一聲！
他把黑白照摔的粉碎！
緊跟著，咔嚓！
他把骨灰盒一拳砸爛。
他拿起爛掉的骨灰盒，把裡面的骨灰全部倒進會議室洗手水池裡。
嘩啦啦！
隨著自來水的沖洗，骨灰全部順著水管流了出去。
一乾二淨！
消失無蹤！
這一切說來話長，但不過瞬息間發生。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黑白照碎了，骨灰沒了。
“葉先生，你……”
柳玉雪呆愣住，沒想到葉天的做法，如此簡單粗暴。
“葉天……你……你幹什麼？”
柳蕊呆傻眼了：“你居然把我孩子的遺照給摔了！”
“還把他的骨灰也給沖走了！”
“你……你還是人嗎？”
“你是魔鬼嗎？”
“那可是我的孩子啊！”
“葉天，你個畜生！狼心狗肺！禽獸不如！”
“你殺了我的孩子，還把我孩子的骨灰毀掉！”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畜生！混蛋！”
柳蕊越說越激動，控制不住情緒，雙眼通紅，張牙舞爪朝葉天衝過來。
葉天一抬手，啪！
一巴掌狠狠扇在柳蕊臉上。
柳蕊暈頭轉向，被扇飛在會議桌上。
哇！
她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兩顆大門牙脫落，整張臉都紅腫！
“葉天，你……你敢打我！”
柳蕊捂臉，不可置信盯著葉天。
“我還敢殺你，你信不信？”
葉天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齒，渾身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