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盛嫣玉重回百鬼門
容蕊坐回金鑾寶座上去,逐漸冷靜下來。
“攝政王盡心輔佐於孤,功績可見。”
“孤剛剛不過一句氣話,又豈會真的罷免攝政王。”
“北欽王,孤自會命人去傳召,必不會叫攝政王與王妃失望!”
容蕊這番說辭,倒是平息了朝堂之上的怒火。
又當堂下了傳召古凜皓的旨意。
至此,這場殿前對峙,才算是結束了。
另一邊,盛嫣玉帶著皇陵失火案的真相,去了百鬼門。
這次,她要以盛嫣玉的身份殺回來。
用屬於盛嫣玉的方式,將所有真相公佈於眾。
容蕊,必須要為她所做之事付出代價!
百鬼門位於高山之巔,不會武功之人要上去且得費會兒功夫。
騎馬也要費些時間。
盛嫣玉是甩開了雲瀲騎馬獨行的。
這次,她不願再將雲瀲捲進與容蕊之事裡。
她的仇,自已報。
半道上,一男一女騎快馬途經,似是認識她,當即勒馬停頓。
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
“上官棠音?”
“你是要去百鬼門嗎?”
這兩人,盛嫣玉都認得。
從前都是她的手下。
男的左護使豐冕,冷麵啞巴一個,拳頭比嘴還硬,素有天下第一拳的稱號。
女的右護使嬿茴,妖嬈美人一個,一手長鞭靈活似蛇,素有天下第一鞭的稱號。
如今舊人相見,還是不識。
不免得叫她替他二人好好回憶一番過往。
“荷塘邊埋了一壺美人醉,本是要成親之日與所愛之人做合巹酒喝的。”
“三年前成親太潦草,連個大禮都沒有便入了珩王府。”
“而今,我便是來取酒的。”
盛嫣玉一邊說著,嬿茴的臉色一邊沉了下去。
嬿茴滿眼狐疑的盯著盛嫣玉質問:“何處的荷塘?”
“具體埋於哪個位置?”
“埋了幾壇?”
“何時……”
嬿茴話還未問完,盛嫣玉便精細的回答了她所有想問的問題。
“辛丑年六月十八,我與嬿茴偷了七絕堂的靈泉水,於次日用四季名花釀製了四壇酒,我欲取名合歡酒。”
“嬿茴說不夠雅,改名美人醉。”
“四壇酒埋於義母后院的荷塘,東南方向的櫻樹下。”
“我與嬿茴說,這四壇酒,誰先成親誰先取出,一人一罈,作為大婚的合巹酒。”
盛嫣玉說著便紅了眼眶。
嬿茴更是淚流滿面。
“哪四個人?”
盛嫣玉哽咽著道:“大少主盛弦,二少主盛馳,左護使豐冕,右護使嬿茴!”
她當時沒把自已算進去,因為她與盛弦有婚約,以為會嫁給盛弦,所以她與盛弦算作一罈。
可如今這些人裡,只有她一個人成了親,嫁的人卻非盛弦。
盛弦因她而死,屬於盛弦的那壇酒,至今未取出。
嬿茴紅著眼問她,“酒是給兩位少主與我二人的,你替誰來取?”
盛嫣玉吸了吸鼻子,“不替誰,代表盛嫣玉回來取。”
“取盛弦那一罈。”
想到已故的盛弦,嬿茴突然一鞭子抽向盛嫣玉。
那含著恨意的一鞭子狠狠甩去,卻只是掃落盛嫣玉頭上的一根髮簪。
“為什麼不躲?”
盛嫣玉絲毫沒有躲,冷靜的看著她。
“因為嬿茴永遠不會傷害真正的盛嫣玉。”
嬿茴眼睛猩紅,眼淚不住的流著。
“你憑什麼這麼說?”
盛嫣玉翻身下馬,一步步朝著嬿茴走去。
“嬿茴的武功是盛嫣玉教出來的。”
“嬿茴被男人騙了個精光,是盛嫣玉替她踏平了逍遙山莊。”
“嬿茴與盛嫣玉被困蠻荒之地,生死一刻,是盛嫣玉放血給嬿茴喝,救了嬿茴的命。”
“就憑這些,如果還不夠,我還有更多,可以說個七天八夜。”
盛嫣玉伸手握住嬿茴微微顫抖的手,“嬿茴,我回來了!”
一句我回來了,嬿茴哭得泣不成聲。
差點從馬上跌落。
就連旁邊聽了半天沒有吭聲的豐冕,都躍下了馬來,滿眼淚光的望著盛嫣玉。
“三少主,真的是您嗎?”
盛嫣玉點點頭,“是我,我回來給盛弦報仇了!”
三人在半山腰相認,嬿茴差了豐冕提前回去報信。
盛嫣玉才到山頂,盛馳便已經等候在門外了。
只有他一個人。
盛嫣玉沒有讓豐冕驚動其他人。
因為她還不想讓所有人知道,上官棠音就是盛嫣玉。
她得讓容蕊一點一點慌了陣腳。
到了盛馳跟前,盛嫣玉便跪在地上給盛馳磕了個頭。
“嫣玉當初行事張狂,以致連累二哥身故,嫣玉有罪!”
盛馳紅著眼眶,臉上的笑容又欣慰又心酸。
到底是他看著長大的妹妹。
三年前鮮衣怒馬活蹦亂跳的,如今卻成了殘廢。
他豈能不心疼。
盛馳扶起盛嫣玉。
“不是你的錯,錯的是算計二弟的人。”
隨後,盛馳將盛嫣玉引進百鬼門。
“從聽到上官家回來了一位性情大變的女兒,上懟女帝與百官下治上官家眾人,我便知道是你了。”
“知道你去南樾之前在江湖下了懸賞令,我便知道你要做什麼。”
“所以帶了耕子琢去助你成事,順帶也與你好好敘舊,誰知你竟然不認大哥。”
說到這裡,盛馳話語裡有些落寞。
盛嫣玉心裡也有兩分愧疚。
“不是不認,是不知。”
“我三年前被容蕊算計重傷,便失去了記憶,養了三年傷,才能出來見人。”
“我若有記憶,必然不會叫容蕊在王位上坐到如今的。”
兩人說著話,便到了盛弦的陵墓前。
一番祭拜,盛嫣玉割破手指起誓,必報此仇。
盛馳看著盛弦孤零零的墓碑,心中萬般惆悵。
“還記得在南樾時,你問我二弟喜不喜歡你嗎?”
如今就站在盛弦的墓碑前,盛嫣玉也想知道,盛弦對她到底是親情還是愛情。
雖然他的死她不能彌補什麼了,至少應該知道一下他的心意。
盛馳看著病病歪歪還一臉愧疚與憂傷的盛嫣玉,真話到了嘴邊還是不忍心說出來。
“二弟對你,是親情。”
“當年婚事是父親所定,你不必覺得對二弟有所辜負。”
當初盛嫣玉為了逃婚回到容家,做了容家女兒。
盛弦滿世界的追著她跑,卻輕易不肯露面,只願暗中護著。
當時盛弦便與他言:如果她有喜歡的人了,我會把我的心藏好,請大哥也不要給她壓力,我不想她覺得我是攔路石。
盛弦那麼狂妄傲嬌的一個人,私下卻愛得小心翼翼。
盛馳既心疼盛弦,也心疼遍體鱗傷武功盡廢的盛嫣玉。
他不想叫盛嫣玉更生愧疚之心。
“二弟待你如骨血親人,三妹要是有喜歡的人了,記得帶壺好酒來告知二弟一聲,二弟最喜歡與你飲酒了。”
盛嫣玉給盛弦磕了三個頭,從前她不懂情愛,總有人說盛弦待她異於常人。
她問過盛弦幾次,盛弦都板著臉說最討厭她,一點都不喜歡。
她知道盛弦霸道又幼稚,嘴賤得要命,說的話從來半真半假。
還很傷人。
如今聽了盛馳的話,她不會再糾結盛弦對她是何種情感了。
二哥就是二哥。
她已經嫁人了。
“二哥的仇,我會雙倍找容蕊討回來。”
“時隔三年,鬼殿聖令,該在四大洲重新響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