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敢弒父!
“大哥何嘗沒考慮過拉扯人庇護,只是你初次接觸朝堂,沒有經驗,大哥怕你輸得太狠,連命都保不住。”
上官硯河眼神灼熱的望著上官棠音,眼裡滿是疼惜。
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那些人為難你時,沒被嚇壞吧?”
“大哥在殿外聽著,看著你小小的背影,總盼著你會轉過頭來向大哥求救,但又怕你真的紅著眼睛看向大哥。”
上官棠音見上官硯河說著便紅了眼眶,想安慰又不知說什麼。
看到盛著水的杯子,她立馬想到渣爹給她下毒的事。
當下便有了新思路。
“大哥,你不必把我想得太軟弱,昌平公昨夜還擔心我會在朝堂上與人硬剛,親自給我送了一盅毒藥來,看著我喝完才走的。”
上官硯河初聽還沒反應過來,聽到後邊猛地站起身。
連眼神都帶著殺氣。
“你說什麼?上官犇讓你喝毒藥?”
上官棠音認真的點點頭,小人報仇,只在當下!
上官硯河拉起她的手便把起脈來,滿臉緊張,嘴裡顫聲道:“最好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還挺新鮮,上官棠音從未見過上官硯河如此緊張過。
從來都是雲淡風輕的笑著彷彿置身事外似的。
把了脈,上官硯河的臉色更難看了。
“是有毒素流竄在你身體裡,你現在有什麼不適嗎?大哥馬上帶你去找大夫。”
上官硯河說著便要拉著她走。
上官棠音立在原地不動,“我沒事,百毒不侵。”
“什麼意思?”上官硯河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上官棠音如實回答:“我身上被人種了毒蠱,百毒不侵,所以大哥不必擔心我,昨夜的毒,毒不死我。”
上官硯河聽完,整個人都傻在了那裡,眼淚從眼眶裡肆無忌憚的流出。
他又笑了起來,“他們,都該死!”
那笑容陰狠又駭人。
上官棠音見慣了他笑著的儒雅樣子,此刻陡然見到這樣陰狠可怖的笑容,心中都咯噔了一下。
“我命硬著呢,大哥不用為我擔心,地獄走了一遭,朝堂上那些人,我都不怕,家裡的,也奈何不了我,我是殘了病了,但不是傻了,能保護自已。”
上官硯河擦了擦眼淚,將她擁到懷裡抱住,暖聲道:“有大哥在,你不用自已撐著。”
上官硯河走後沒多久,上官犇便出事了。
下人說是在河邊遊走時被蛇咬了,還摔了一跤,把右手給摔斷了。
姊念端著藥走進來,“小姐你信嗎?主君好端端的能受如此重的傷。”
信啊,上官硯河的本事可不是吹噓的。
只不過,這點懲罰可不夠。
所有傷害她的人,都得雙倍付出代價!
尤其是要她命之人!
上官棠音喝著又苦又澀的藥,眉頭都不皺一下,一口氣跟喝水似的灌了下去。
“走,去關心一下老頭的傷勢。”
臨走前,上官棠音特地帶了一把匕首。
床榻上,上官犇滿臉蒼白的躺著,尤氏坐在旁邊給他喂藥。
喂一口吹一下,照顧得十分仔細。
見到上官棠音來,尤氏立馬放下碗奔向上官棠音,抱著上官棠音喜極而泣,哭得哽咽。
“孃的寶貝女兒,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上官棠音冷冷的站著,任由尤氏抱著,手都不曾抬一下。
從她出事起,整個家裡,就只有上官硯河做的事是真正幫到她,對她有益的。
覲見之前,也只有上官硯河告訴她殿前禮儀,如何應對那些大臣。
上官硯河一個從不參政不上朝的人,都知道覲見的注意事項,手裡都有幾個大臣的把柄。
而出身官宦世家,從小被當作一族家主培養,在盛京生活了四十多年的尤氏,卻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還給她幫倒忙。
一邊哭著自已沒用,一邊放縱著所有人傷害她。
她不信尤家那樣嚴謹的門庭,聽了尤氏的辯白後還會衝動的上書要大義滅親。
如果她沒有贏,尤氏也會大義滅親嗎?
還是尤氏根本就沒想過讓她贏?
上官棠音喉嚨乾澀,艱難的發聲:“娘,你上過朝堂嗎?”
尤氏立馬回答:“上過。”
甚至還認真想了一下,“大央的能臣權臣啊、皇親國戚、嗜血沙場的武將,都匯聚一堂。”
“氣氛嚴肅得可怕,連皇帝都會擔心說錯話做錯事被堂上諸公為難,音兒這次必是被嚇到了。”
“好在老天保佑,我的音兒爭氣,有驚無險平安回家了。”
看著尤氏掛了一臉的淚花,眼裡的笑容卻那樣真誠,上官棠音覺得自已好像一個傻子。
居然妄想心會痛。
可她哪有心啊。
推開尤氏,上官棠音拿起桌上的藥碗,“娘回去休息吧,爹特地學了兩天廚藝,在我上朝覲見前做了我最愛喝的鴿子湯,我也想盡盡孝心,陪爹說說話。”
尤氏暖心一笑,“好,音兒能與你爹爹好好相處就好,可別再鬧得不開心了。”
尤氏轉身要走,上官犇急急忙忙的伸手要挽留,“淑嫻,別走,我……”
“好好喝藥才會好。”上官棠音餵了一勺藥堵住他的嘴。
上官犇看著一臉平靜的上官棠音,又慌又怕。
從上官棠音活生生的站在朝堂上,他的心便一直都是懸著的。
看著上官棠音囂張卻又進退有度的反殺攝政王,成熟老練的懟百官,應付自如,沒有半分膽怯與猶豫。
步步冒險,卻步步穩贏。
上官犇嚴重懷疑上官棠音失蹤的三年接受過什麼特訓,以前的上官棠音絕對沒有這樣的膽識。
更沒有這樣的口齒!
“這三年,你都在做什麼?”
上官犇還是忍不住好奇問出口。
上官棠音將湯勺放下,冷冷的笑道:“爹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喝了毒藥也沒事?”
這也是上官犇好奇的,他覺得上官棠音身上有太多秘密了。
看著上官犇又怕又好奇的彆扭模樣。
上官棠音摸出了身上的匕首。
上官犇嚇得惶恐的要坐起,偏生右手被摔斷了,包紮著不能動。
腿上又被蛇咬了,行動也方便。
挪了半天,疼得滿臉的汗,也只是勉強坐起。
“你敢弒父!我可是生養你的爹!”
上官棠音左手握著匕首飛速一轉,指尖的血便冒了出來,她將匕首都給姊念。
“拿去沖洗乾淨了。”
隨後,她將自已指尖的血滴進藥碗裡。
又握住湯勺攪了攪,餵給上官犇喝。
“喝完便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