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把我爹訂的棺槨送來
“我不喝!”
上官犇十分抗拒。
還將腦袋都偏朝了一邊去。
上官棠音可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直接拿左手卸了了他的下巴。
抬起藥碗便將藥都倒了進去。
“女兒的一片孝心,爹爹收好!”
藥雖漏出來不少,但也喝進去了不少。
上官犇都看傻眼了。
從來沒發現女兒竟然會卸人下巴。
動作還這樣熟練。
上官棠音倒完了藥,才將他的下巴恢復過來。
上官犇又氣又怕,指著他一頓猛咳。
“你……你……咳咳……”
上官棠音站起身,將碗也帶走了。
上官犇什麼答案也沒得到,也不知道上官棠音要如何報復他。
他心裡慌到不行。
下午,下人傳出,上官犇傷情惡化,毒素擴散嚴重,尤氏已經進宮去求太醫了。
上官棠音坐在院裡的鞦韆上,吩咐姊念,“去問問,最近我爹與哪家棺材鋪定了棺槨,讓人送到我爹院子裡。”
姊念領了差事就去做,絲毫沒有猶豫。
上官犇昨晚拿著有毒的湯讓自已的親女兒喝,還說了那樣無情的話,連棺槨都準備好了。
這哪裡是一個父親會做的事,分明畜生不如!
上官棠音都這樣慘了,親爹卻也忍心下這樣的狠手,姊念當時都想衝出來罵人了。
好在她知道上官棠音百毒不侵,才是忍住了。
若是上官棠音是個心思敏感的人,只怕要傷心的痛哭了。
下午的時候,蘇影澤親自帶著宮中太醫來了上官府。
躺在病床上的上官犇已經奄奄一息,昏睡不醒。
臉色鐵青,嘴唇紫得發黑,十分嚇人。
宮中的太醫又是施針又是放血的,最後還是搖頭了。
“昌平公身上的毒太毒了,這種蛇毒,下官也是聞所未聞,下官已經盡力了。”
尤氏一聽哭得泣不成聲。
滿屋子氣氛沉重,彷彿天要塌了一般。
就在這時,下人來稟報:“夫人,主君定的東西送到了,您要不出去看看?”
爾筠扶著尤氏,看這下人說話畏畏縮縮的,有些生氣。
“到了便送到該送的地方去,沒看到主君這會兒正病著嘛!”
那下人看了一眼床榻上不省人事的上官犇,怯生生的退了下去。
下人剛退下去,雲瀲便帶著人進來了。
“怎麼,昌平公大人是救不回來了嗎?棺槨都放在院子裡了。”
屋裡的人剛要行禮,聽到院子裡放置著棺槨,所有人皆是一愣。
尤氏忙使喚婢女出去看。
又擦著眼淚去招呼雲瀲。
“不知珩王駕到,有失遠迎,還望珩王見諒。”
雲瀲懶於應付,只是讓身後之人去床邊給上官犇看診。
那人把了脈後,起身回道:“大人還有救,還有氣。”
雲瀲聽到人活著,才介紹道:“這位是專攻毒術的名醫,或可一試。”
尤氏如同看到救命稻草,跪在地上,“妾身多謝珩王為妾身夫君尋來名醫,這份情,妾身銘感於心。”
名醫折騰了一番後,說道:“大人體內的蛇毒本不會致命,但是好像融入了一種新的東西進去,讓那蛇毒變了性,讓蛇毒又猛又烈。”
眾人聽得一臉懵,什麼叫融入了新的東西進去?
名醫嘆了嘆氣,“這毒,老夫能解,只是大人要受些罪了。”
尤氏忙道:“但求我家夫君能活,先生只管施展。”
“好,下邊的活嚇人,還請諸位移步別處,老夫還需要個幫手。”
蘇影澤立馬使喚了剛剛那名太醫過來,“聽這位先生的吩咐。”
隨後,一堆人退出了上官犇的房間,尤氏剛把人帶到廳裡,正瞧見人在搬棺槨。
尤氏又尷尬又生氣,提前去查問事情的爾筠腳步湍急的走進來。
在她耳邊小聲稟報道:“奴婢去問了,這棺槨,是主君日前託人為……為小姐定的,原本今早便要送到府上,但主君給退了,現在又說要送進來。”
尤氏聽完驚了一下,臉色更差,“你提前出來怎麼不早點讓人搬走?”
爾筠自責道:“這棺槨太重了,裡邊放滿了祭品,搬裡邊的東西都搬了一些時候。”
一旁的蘇影澤與雲瀲見兩人說了半天悄悄話,不免都有些好奇。
蘇影澤先開了口問:“昌平公人都還在,怎麼棺槨就送來了?”
雲瀲打量著尤氏慘白的臉色,問道:“夫人臉色怎如此差?下人跟你說了什麼?”
尤氏被兩人盯著一問,心裡又堵又慌。
臉色雖差,心雖慌,但她還是鎮定的撐起了端莊的笑容陪客。
“讓二位貴客見笑了,家中事雜,這棺槨原是妾身夫君為家中病故的下人訂的,新來的下人不懂事,才抬到主君院子裡聽吩咐。”
蘇影澤淡淡的哦了一聲,眼神依然落在遠去的棺槨上。
“這棺槨看著也不便宜。”
尤氏強顏歡笑,“家中做生意,頗有些錢,病故的是家中積年的老人了,總想著體體面面的給辦一個。”
蘇影澤又哦了一聲,沒再說話了。
雲瀲坐在椅子上冷冷清清的喝著茶,隨口問了一句,“父親病重,怎麼不見那兩兄妹的身影?”
尤氏依舊賠笑,淺淺的嘆了一口氣,“硯河事多,忙,沒派人去通知呢。”
“音兒中午來看過後,便睡著,這孩子身體不好,經不得累,也沒叫人去打擾。”
其實尤氏一早便派人去通知上官硯河了,只是上官硯河說有事便出城了,讓她自已看著辦。
不然她也不會親自跑宮裡去求太醫。
上官棠音,她倒確實沒叫人去打擾。
提到上官棠音,蘇影澤眼睛都亮了。
“本王瞧著上官姑娘的右手好像有點問題,是受了什麼傷嗎?”
尤氏臉色悲痛,苦笑道:“妾身女兒,沒有右手。”
一句沒有右手,蘇影澤手裡的茶杯落到了地上,碎成了幾瓣。
清脆的響聲在廳內格外的刺耳。
他愣愣的道:“怎麼會沒有……”
他甚至都不敢說完。
尤其抹了抹眼淚,讓人來收拾了地上的碎片。
淒涼的道:“家裡沒敢問,音兒,也沒說。”
雲瀲一臉沉重,眉間隱隱籠罩一層戾氣。
“她的聲音,是不是也出了問題?”
尤氏點頭,“是,大夫說她的嗓子被傷成這樣還能說話已經是奇蹟了。”
聽到這裡,這兩人都不敢再問下去了。
好端端的人受這樣的傷,所經歷的必然是難以想象的痛。
雲瀲與蘇影澤一坐便到了晚上,上官犇的治療仍在持續。
晚飯時,上官棠音終於出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