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年前失蹤真相
那些要到上官家登門道歉的大臣拖了又拖。
直到聽到上官棠音一隻手可定人生死的故事內容後，紛紛上門道歉了。
都怕狠人！
尤家收到尤奉吟拿回去的“說法”——釵子，也心甘情願的寫了悔罪書，也派人揹著荊條登門請罪了。
這段時間來上官家道歉的人，上官棠音通通交給了褚蘭鳶來接待。
她不過是個協助管家的而已。
對那些人的道歉，也不在意。
現下，她只想安心的查三年前的事。
叫了阿綏來，細細問上一番。
“人物身份，姓名，所有見面的時間與地址，還有事件，原因。都說清楚了。”
姊念擺了小桌子坐在阿綏對面。
還備了紙和筆記錄和阿綏的問話。
邊寫邊問，落筆速度極快，字也好看。
像是常做這類事的老手。
阿綏乖巧的坐在對面的凳子上，按照姊唸的要求一一說來。
“那人叫旁萬岐，出自大央四大護衛世家之首的旁家。”
姊念正寫著，一旁轉杯子練手的上官棠音忽然叫停了。
“不對，旁家早在六年前便因為擄掠年輕女子去做慘無人道的身體實驗，被鬼殿聖王盛嫣玉滅了門。”
“三年前，旁家墳頭的草怕都長成參天大樹了吧。”
阿綏頭上的傷還沒癒合呢，一直不安的看著上官棠音轉著杯子，生怕上官棠音一個手滑朝她飛來。
一有疑問立馬便解釋:“是被滅了門，但是逃出來一個，就叫旁萬岐，改名換姓叫方有山，這事攝政王知道。”
“四年前旁萬岐惹了人命官司，攝政王親自帶人抓捕，小姐與奴婢就是在旁萬岐逃亡之時碰上的。”
上官棠音對旁萬岐這個名字也沒什麼印象，但端先生跟她說過，旁家六年前讓盛嫣玉一個人滅了個乾淨。
沒說有人逃出來，還被蘇影澤抓捕。
看來還是有端先生不知道的事。
姊念寫完，望向上官棠音，“小姐，此事有待與攝政王驗證，要接著問下去嗎？”
上官棠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姊念提著筆繼續，“當時遇到的時間、地點、天氣、還有你與小姐因何出現？有何人能證明？”
阿綏想了想，雖然事隔四年，但曾經與上官棠音的點點滴滴，她都記得。
“在鹿江老家花溪鎮，三月十八的一個下午，小雨綿綿的陰天，小姐與阿綏進山採野菜，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受傷逃亡的旁萬岐。”
“小姐與阿綏都不認識旁萬岐，當時只覺得他躺在雨裡十分可憐，四下又無人，小姐便將傘和順帶採的草藥給了旁萬岐。”
“沒想到旁萬岐卻恩將仇報，趁小姐不注意，一把將小姐擄到了懷裡拿刀威脅著，逼小姐偷偷帶他回家。”
阿綏說完，姊念也錄完了。
抬頭問道:“為何將三月十八記得如此清楚？”
阿綏淒涼一笑，“三月十八是奴婢的生辰，小姐每年都會給阿綏過生辰。”
姊念寫完頓了一下，又問:“過生辰為何要冒雨進山採野菜？讓人送來不好嗎？”
阿綏笑容裡含著淚光，像是在悼念過往的美好。
“阿綏六歲之前，每年生辰阿孃都會給阿綏做野菜糰子，家裡貧寒，野菜天天吃，但是摻了肉泥的野菜糰子，只有生辰時才能吃到。”
“後來阿綏過生辰，小姐便年年都親自採野菜給阿綏做摻各種肉泥的野菜糰子。”
“小姐說這叫年年相似年年有今朝，歲歲同福歲歲有明年，阿綏要吃一百年摻了肉的野菜糰子，活得長長久久的。”
上官棠音在一旁轉著杯子的手漸漸慢了下來，睜眼疑惑的看著阿綏。
“你說的這人是我嗎？”
阿綏擦著眼淚，望著上官棠音那張甜美的臉，收了收情緒。
“自然是從前的小姐，不是現在的你。”
姊念寫著字忽然抬頭，總覺得她這話似乎有深意。
但沒等她多想什麼，上官棠音接著便問了下去。
“旁萬岐威逼我偷偷帶他回家，然後呢？”
阿綏接著剛才的故事繼續講。
“阿綏自然忍不了小姐受人脅迫，更不可能讓一個來路不明一身血氣的人跟著小姐回家。”
“所以你殺了旁萬岐？”上官棠音嫌她講得太慢，替她講了一嘴。
阿綏心虛的暗暗垂了垂眼皮，“自然沒有，奴婢沒有武功，哪裡打得過隨身會帶著刀的人。”
“說重點！”上官棠音有些沒耐心了，“語言簡潔別擴充。”
阿綏:“……”
姊念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急性子的人就是聽不了細膩的故事。
阿綏到底還是怕上官棠音手滑打她，能簡略的都儘量簡略了。
過往那麼多美好，她也幾句話帶過了。
“小姐為了救阿綏，跟著旁萬岐離開了一個月，再回來小姐便說旁萬岐被攝政王抓住了，要孤身去救旁萬岐，還讓阿綏繼續代替小姐往家裡寫平安信。”
“再然後，小姐從攝政王手裡救出了旁萬岐，雙宿雙棲正甜蜜時，遇到山賊襲擊村子，小姐讓阿綏先走，阿綏再回來，整個村子都燒作了灰燼，沒找到小姐與旁萬岐的身影。”
“阿綏怕盛京家裡知道小姐在外邊與朝廷要犯相好的事，所以一邊給家裡寫著平安信，一邊尋找小姐的蹤影。”
“第二年春節時，主君和夫人找到老家，事情敗露，奴婢才謊稱小姐是近日才失蹤的。”
“所以，小姐實際是失蹤了四年，不是三年。”
阿綏簡略了很多，但還是說了很多。
姊念寫完便問:“五個問題。”
“第一，旁萬岐是要威脅小姐偷偷帶他回家，為何是小姐為了救你而跟旁萬岐走？”
阿綏苦笑，“因為奴婢跟旁萬岐說家裡是府衙的。”
姊念又問:“第二，小姐孤身一人如何從攝政王手裡救下朝廷要犯？還不被攝政王追究。”
阿綏:“不知道，小姐不準阿綏跟著去。”
“第三，一個被威脅的人質，一個滿身血氣的朝廷要犯，如何一個月就互相喜歡上了？”
阿綏:“不知道，旁萬岐不準阿綏跟著小姐去。”
“第四，旁萬岐是四大護衛世家之首的旁家人，怎麼會打不了山賊？”
阿綏:“山賊人多勢眾，小姐讓阿綏去搬救兵，來了便不見人了。”
“第五，山賊打家劫舍，怎麼會把整個村子燒為灰燼？”
阿綏:“不知道，阿綏來了村子便燒沒了。”
大概的故事，就這樣。
阿綏都交代完了，姊念也問完了。
至於多少真多少假，可能還得找找當事人之四的蘇影澤對一對細節。